看完畫展後,原本一直刻意與許麥冬搭話接觸,被婉拒過許多次的傅溫瑜幾天沒再湊過去。
許麥冬也不在意,他不是忍氣吞聲的人,也不覺得害他一次的人會就此收手。
從小到大幾乎獨自一人生活,他若真是軟弱怯懦的性格,早被校園暴力和不省心的親戚吞的連骨頭都不剩。扮豬吃虎,聰明人都懂的道理。
許麥冬隻會在陸先生麵前做一隻狀似可憐巴巴的小白兔,因為他不想讓陸先生覺得他心機城府深。也隻有麵對陸先生時才控製不住胡思亂想脆弱不堪,陸先生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他的情緒。
畫展結束他就請私家偵探調查方和,
發現當天方和跟傅溫瑜吵過一架,沒兩天就舉止親密,方和還出入過好幾次傅溫瑜的家,還在家門口跟傅溫瑜接吻過兩次。
吵架時他請的人離的遠,沒聽太清楚他們在吵什麼,隻依稀聽見畫這個字被提起過很多次,隨後方和就被傅溫瑜扯回房裡。
許麥冬知道方和跟傅溫瑜肯定有一些彆的關係,倒是沒多驚訝,他要人繼續跟著,一邊約了傅溫瑜在一家咖啡館見麵。
傅溫瑜收到他的消息時過了好一會兒才同意。
許麥冬早早到了咖啡館,隨意點了杯咖啡坐在位置上看著窗外。
傅溫瑜走進來,在他對麵坐下,臉上掛著笑,正準備打招呼。
許麥冬開口打斷,說:“傅老師為什麼把我的畫給方和學長?”
傅溫瑜笑容一滯,說:“麥冬,你怎麼這麼說?我把你的畫給他乾什麼?”
他頓了頓,一臉傷心地說:“難道你懷疑我嗎?”
許麥冬沒說話。
傅溫瑜眉頭皺起:“我是個老師,我教了你那麼久,你還不知道我嗎?我怎麼會把你的畫給方和?”
許麥冬目光沉沉地望著他,那雙乾淨清澈的眼睛似乎看破了他的謊言,在嘲諷地說你繼續編。
傅溫瑜恍惚了下,居然從他身上看到了陸沛琛才有的壓迫感。
雖然不重,但傅溫瑜還是覺得一陣不舒服。
他皺緊眉頭,說:“許麥冬,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以前很乖巧……”
許麥冬挑了挑眉,說:“傅老師不記得了?你剛看見我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啊。”
傅溫瑜忽然就想起他剛到許家的時候,看見的小小的許麥冬,烏黑的眸子看向他,眼神裡滿是警惕和排斥,像頭小狼崽子。
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當時的許麥冬依賴上他,不知道何時起,許麥冬就變得格外乖巧有禮貌,漸漸的他也就忘記了,那個小小年紀獨自拉扯自己長大,眼神凶巴巴的小狼崽子。
他沉默下來,許麥冬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老師說實話不好嗎?”
“那幅畫確實被方和看到過,但是我也不知道方和會抄你。”傅溫瑜說。
許麥冬:“是嗎?”
他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問:“傅老師什麼時候知道的?方和又是在哪兒看見了?”
傅溫瑜卡殼,畫是方和在他辦公室看見的,方和把畫畫完交上去選拔他就知道了,還跟方和吵過幾次,隻是他吵的不是抄襲許麥冬,而是方和沒經過他同意就擅自行動。
這些當然不能和許麥冬說,傅溫瑜說:“應該是在辦公室看見的,我也是畫展之後才知道的,這幾天都不敢麵對你,方和我已經教訓過了,麥冬……看在老師的麵子上,彆為難方和,行嗎?”
許麥冬對傅溫瑜很失望,他不是傻子,從剛開始傅溫瑜酒店灌他酒,他便開始懷疑表麵溫和君子的傅溫瑜。
他嗤笑,說:“那方和看在老師的麵子上放過我了嗎?你們不知道那場畫展對我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