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周蘭京這幾天一直纏著他是為什麼,身上的傷口他早已經習慣,之所以不說,是他不需要彆人的同情憐憫,那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生活以前如何說了還是如何,會有什麼改變嗎?
隻會讓彆人看見他,就會想,啊,他好可憐。
司文秀握緊了書包帶子,毫不留戀地轉頭就走。
周蘭京對司文秀突然變臉有點莫名其妙,再次上前攔住他,伸手拉著司文秀的手臂,不讓他再走。
他嚴肅說:“我是班長,班主任讓我照顧你,你幾次無故曠課,最近學習成績也下降很多,你知道嗎?還有身上的傷,我發現你每天帶傷上課,你要是遇到什麼事情,我們可以……”
司文秀的表情不太好看。
那個賭鬼就在周蘭京身後不遠,他看見了司文秀兩人,眼睛一亮跑了過來。
周蘭京的話還未說完,司文秀語氣厭惡,突然伸手重重推了他一把:“你覺得你幫的了我嗎?你以為你是救世主?”
推得那一下,司文秀用了力氣,周蘭京說的毫不費力的話像把小刀紮在他心尖上,像周蘭京這樣深受周圍人歡迎的富家子弟,哪會知道他的處境有多絕望?
放了學得馬不停蹄去做苦力做兼職,得到的錢不多,有時候轉頭就被時不時回來的賭鬼父親搜刮走,亦或是被學校的不良搶走,沒了錢,吃飯都成問題,有時候吃不起飯,餓得狠了,隻能喝學校裡的自來水墊墊肚子。
周蘭京有過肚子餓得火燒火燎,恨不得把書團吧團吧吃進胃裡擋一擋上湧酸水的時候嗎?
他沒有。
司文秀冷冷地看著周蘭京被他推地後退好幾步,撞到後麵的電線杆,心想,他這樣壞,周蘭京應該不會自討沒趣理他了吧。
他正打算走人,卻見周蘭京軟綿綿滑倒在地,手往後腦勺一抹,一手刺目血跡。
司文秀愣在了原地,眼神中的古井無波消失,滿是慌亂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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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星河臉上並沒有多少歉意,對陸沛琛道歉:“陸老師,真是對不起,不過這一推也是這場戲重要的一環,陸老師這麼敬業,能諒解的對吧?”
陸沛琛慢條斯理從地上站起來,裴星河推得並不重,他輕輕拍了拍衣角的灰塵,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角:“當然。”
張導問道:“沛琛沒事吧?”
見陸沛琛點頭,他鬆了口氣,和氣地說道:“感謝兩位的演出,小裴回去等通知吧。”
裴星河不,這個電影對他意義非凡,他一定要拿到司文秀的角色,強大的後台也讓他可以隨心所欲。
他眯了眯眼,說:“張導可以現在定下來嗎?是讓我演,還是……”
敲門聲掩蓋了他後半段,經紀人走了進來,裴星河喊了聲“李哥”,他擦了擦汗,對臉色不太好看的張導道歉。
轉頭對裴星河說:“你怎麼開著輛小電動就走了?在大馬路上下車,跑去開共享小電動,這些要是被人看見拍照怎麼辦?手怎麼還受傷了?!我知道你心急怕遲到錯過,知道你很想要這個角色,但也不能乾這樣的事啊,不說被拍了怎麼樣,安全最重要!”
裴星河露出一點不開心的表情,忍著沒懟。
李哥說了一大堆,轉頭給張導和陸沛琛賠著笑:“張導,陸影帝,您看我們家小裴,這不是太想要這個角色,你看,這手估計就是在路上太心急磕碰了,剛剛試戲怎麼樣?還成嗎?要是您覺得他還成……”
張導從未跟裴星河接觸過,隻隱約知道點裴星河的後台硬,這下有點騎虎難下,跟陸沛琛對視了個眼神,說:“這樣,我們討論一下,半個小時之後給你們答複,小裴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李哥滿意了,裴星河皺了皺眉,他囂張肆意慣了,想現在就定下來,卻也知道在場的人不好得罪,不開心地捂著手臂走了。
路過陸沛琛,挑了挑眉,青年俊秀的臉上神采飛揚,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帶點冷意,低聲道:“陸老師,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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