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是蠶絲料很滑,曲惋膝蓋往上移動,注意力都在這句話上,完全忘記了行為跳脫。
於九薇穩住呼吸看她,彆過頭一聲乾笑像是明白了什麼:“你這麼在乎我看沒看,是不是寫了什麼不能讓我看的東西?”
“這是我的隱私,於九薇,你懂不懂尊重彆人隱私?”
“不懂,你給我下來。”於九薇後肩有傷,加上曲惋這個動作讓她使不上力。
曲惋硬著頭皮揚起小臉,以睨著地姿態看於九薇:“你要是不說實話,我還會占你便宜。”
“你要怎麼占我便宜?”於九薇氣笑了,尤其是曲惋那股倔強地姿態更是讓她覺得好笑。
話說出去了,不做那肯定是沒臉的,曲惋壓在她身上,視線帶鋼刀離於九薇的呼吸不到三厘米。
“你看沒看我的東西?”這是曲惋最後一次問。
於九薇慢條斯理看她,隔得近了些,她甚至能看清曲惋麵上細小的絨毛,體內蘊積的火勢好似在質問聲、呼吸聲中放大。
這樣的距離讓她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心臟跳動的速度被對方撩撥著。
她就這樣看著曲惋,眼裡蓋著一層欲說難休的水樣,曲惋在她的視線裡探索著什麼,隨後落了一記尷尬,翻起身清了清嗓子。
一定會是在某個瞬間。
某個毫不起眼又能讓人銘記一生的瞬間,在那個瞬間探索到自己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這一頓早餐,三個人各吃各的,明素還在心疼那隻花瓶,於九薇和曲惋則是因為早上的事情。
於九薇今天是休息,不用去訓練場也不用到實驗室,曲惋看保姆在洗碗,路過於九薇身邊時隨口問什麼時候走。
這一開口合作達成了默契,於九薇開車帶她到了京華市最大的藝術畫廊,外邊參展的人很多。裡邊有特殊的貴賓區。
一般人進不去,高級調香師所調得香料與整體的格調很是相符,藝術框鑲嵌在牆內,在這裡風格糅雜在一處也不會突兀。
曲惋出門怕生,她跟在於九薇後邊,出了老毛病無法聚神,於九薇察覺後朝她伸手:“我拉著你。”
“你不怕我占你便宜?”曲惋問。
她問話總是要看旁人的眼色,她怕的是在外麵會產生應激反應。
於九薇笑了笑:“你要是不占就算了。”
她的話才落,曲惋將手遞給她,曲惋手心很軟,指腹帶著濕溫,那種微妙的感覺能致使人心跳加速,於九薇氣定神閒看她一眼,隨後也沒有多話,拉著她往前走。
這裡的擺件都沒有標價,越是這樣,這些花瓶越是價值不菲,曲惋走到一半將她拉住。
“怎麼了?”
曲惋眉目雙太會睡覺
在明素家的第一個夜晚,是因最聽奚雯的話,一邊給曲惋盛湯,一邊說了彆的:“照我說,這個工作該辭了,咱們家沒有大富大貴,也能養你一輩子,一個女孩上什麼戰場,多危有點怕,雖然我們以前訓練也進過原始森林,但也沒走到深處,瘴氣多、霧氣濃。我真想不明白,研究院那幾個熊孩子到底是怎麼摸進去的?”
“不知道,老教授怎麼樣了?”於九薇手腕落在膝邊,問話沒轉頭看她。
於焉回:“能怎麼辦?在家乾著急,他家三孩子都跟著去了,最小那個女兒剛上大學被拉著一塊去了。”
“我記得,那個地方是在江麗邊境。”於九薇聲音清清淡淡地。
“是哪兒。”
於焉很難得隻回這麼簡短,尾音還帶著淡淡地歎息,這聲歎息像是釋懷,又像是彆有寓意。
於焉說:“上一次聽到她的消息,還是去年,抓捕毒販受了槍傷。”
話語有著娓娓道來的滄桑感,於焉談過一任女朋友,那時候於焉在江麗特訓營裡,認識的時候對方正在跟蹤毒販,後來啊,在一起了談了幾年。
於焉被家裡安排調回京華醫院的時候,兩個人變成了異地戀,為這一隻花瓶而展開的,在路上時,於九薇還在想花瓶的整體樣貌,順帶問了問曲惋碎片收在哪裡。
瓶子碎了,碎片是明素收著的。
到彆墅外正好三點,於九薇看著前方道路被灑水車清掃過,帶著一片濕潤。
而在她在進小區時,看到了一輛軍用越野停在路邊,視線放在車牌上時,她緩慢踩下刹車,目光就凝聚在車上。
曲惋轉頭看她:“怎麼回事?”
“你在車上等我。”於九薇的聲音隨著安全帶卡扣鬆開一並傳來。
曲惋順著於九薇的方向看去,車上的人很明顯沒有下來,而是於九薇在上車前透過前玻璃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