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考試要緊,考試要緊。衛桓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現在想什麼都是多餘的,他必須先留在山海,再想辦法解鉤吻的毒,打從他醒過來一切都是單打獨鬥,又沒有半點妖力,總歸會吃虧,景雲的話……衛桓搖搖頭,他保護這個小重明都來不及。
衛桓想到了自己的發小揚n,也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些年,他過得怎麼樣。不過揚n怎麼說也是畢方一族的長子,又這麼優秀,八成和雲永晝一樣留在山海了。
從樓梯背後走出來,他還在猶豫該不該把自己重生的事告訴揚n,可現在他是一個危險人物,背後還有人類的研究所在追殺,何況他如果知道自己中了鉤吻,一定會想方設法把反魂果弄到手。
衛桓放棄了這個念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不能連累揚n。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紫黑色的毒氣才到小臂,離指尖還有一段距離。
來得及,先入學再說。
一抬頭就看到景雲伸長了胳膊朝他揮手,不敢說話的他動作倒是很大,衛桓走過去,兩人這次從大門離開了不語樓。
“你考得怎麼樣?”和衛桓熟悉起來的景雲變得稍稍活潑些,“沒想到筆試比我想象中簡單一點,說不定我能進。”
“放心吧,我給你打包票你能進,不光能進,還能進扶搖學院。”衛桓笑了笑。
景雲是個小心謹慎的個性,還沒等衛桓說完他就想上去捂他的嘴,小聲道,“你怎麼比我還肯定啊。”
衛桓拿開他的手,“那是,我跟你說我的嘴可是開過光的,我說你行你肯定行。”
兩人出來之後被不語樓前的誌願者帶去考生住宿地,一晚上,衛桓幾乎沒怎麼睡,腦海裡不斷地閃現自己死前的畫麵。
為了保護一個無辜的人類小孩,衛桓的翅膀被炮火轟去了半邊。
“那是妖!快過來!”
孩子懵懂地離開了他的懷抱。困在陣場之中的衛桓無法動彈,無數個九鳳的分·身企圖離開他的身體,瘋狂撕扯,可又隻能囿於其中,那種可怕的分裂感讓他永生難忘。
戰場上的衛桓成為活靶子,活生生被數之不儘的子彈和炮火貫穿身軀,血液在地上肆意地流淌,血淚模糊了視線。
隱約感覺闔眼前的那一刻,他是遺憾的。
可記憶淩亂破碎,無法複原。
沒能傳承九鳳家門的榮耀,沒能成為英雄,沒能活著回到山海……
遺憾的事太多太多。
第二天的上午,景雲早早地就跑去找衛桓,把他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神秘兮兮的。衛桓一晚上沒睡好,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怎麼了?現在就要去看成績嗎?”
景雲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瓶藍色的藥水,塞進衛桓懷裡。
衛桓疑惑地把藥拿起來對著陽光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這是浮果的汁液,裡麵還有我母親親手調配的妖草汁,我母親是妖醫。你是人類的身體,到時候如果進了實戰賽一定打不過妖,現在……”
景雲猶豫了一下措辭,“現在妖和人類的關係也挺緊張。你喝了這個體力可以增強,而且身體會輕盈很多。”
聽他這麼說,衛桓立馬放下小瓶子,“這我就不能要了,手拿過來,”他一把抓過景雲的手,把藥水塞進他手裡,“拿好,彆弄丟了。”
景雲有些急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是騙你的?我沒有。不然這樣,”景雲擰開了瓶蓋,自己喝了一口,“你看,沒有毒,雖然是藥草,可我母親說過這個對人類也是有用的,是很難得的補藥,你相信我。”
衛桓當然是相信他的,他隻是不想用這種方法,而且如果景雲把這些藥全都喝下去,實戰賽的勝算可能會更大,不必為了他這麼做。
可景雲直接把小瓶子懟到了衛桓的嘴邊,衛桓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後還是妥協了。見他乖乖喝下去,景雲高興地推了下自己的眼鏡,“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