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相似人生(2 / 2)

清和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下雨的雨吧。我們隻是聽過,也沒看他寫過自己的名字。”

衛桓心裡總有些疑惑,這個暗區組織的頭目,會不會是自己熟悉的人。

清和忽然想起來些什麼,“哎今天那個保險箱裡的東西呢?那個手表。”

想起當時開保險箱的狀況,清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麼會有保險箱的權限?”

衛桓伸手在口袋裡摸了摸,“不知道,開保險箱的時候,我手還被紮了一下流了血呢。”他把手表拿出來給清和看,清和還在思考,“你說流血?該不會開保險箱需要的是dna?”

“有這麼誇張嗎?”衛桓有點不相信。

“怎麼沒有,137那個姓楊的可是做生物科技發家的。而且我記得你的權限名叫小安……”清和皺眉道,“會不會你是這個小安的基因副本?”

衛桓也很讚同他的這個猜想,“不過現在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小安的身份也不明朗。”

清和晃了晃手表,“我總覺得這個裡麵會有什麼線索。”說著他開始檢查手裡的電子表,看了兩下發現不太對勁,“等等,這表壞了,該不會是被你摔的吧?”

“怎麼可能?我都沒動它。”衛桓想搶回來,可又被清和躲開。

清和看一眼牆上的鐘,又看一眼電子表,“你看啊,現在這都淩晨四點了,這上麵還顯示的八點十分,壞了壞了。”

八點十分?

衛桓一下子驚醒,屁股蹭的一下離開椅子,“壞了壞了,真的壞了……”

“你學我乾什麼?你是鸚鵡轉世嗎?”清和把表收起來,“趕明兒我修修看能不能修好。”他看著衛桓準備開結界穿越,“哎哎你去哪兒?”

“我跟人有約來著……”衛桓有點著急,說話都顧不上看他,“發生的事太多了我給忘了。”

“不是,你現在去,應該看不著人了吧……”清和好奇地把手伸到衛桓劃出的結界光圈裡,又伸出來仔細看看。

對啊。

現在已經淩晨四點了……

衛桓垂頭喪氣地關閉結界圈,“我是不是應該給他打個電話……”

清和哈欠連天,“現在嗎?你要是現在這個點給我打電話我一定弄死你。你不然發個消息,解釋一下道個歉,明天再當麵說一下,下次彆再放人鴿子了。”他懶得跟衛桓說了,“哎,幫我跟你老師講一聲,我借這個床睡一宿,太困了。”

他這麼說,衛桓也不多問了,說了句晚安便離開清和的房間。

他明明記得的,最後還是忘了和不豫的約定。衛桓心中愧疚,想來想去還是給不豫發了個消息。

[蘇老師,我今天遇到很棘手的事,所以沒能顧上去見您,對不起,我明天就去找您,如果您方便的話。]

消息發出去,衛桓坐在客廳發呆,不知發了多久,突然感覺胸口扯著痛。

他一下子反應過來,捂住自己的胸口回到雲永晝的房間。

他是不是動了。

回到床邊的時候,雲永晝似乎剛翻了個身,眉頭緊緊皺著,衛桓趴在床邊,胸口的疼痛消退些許。

他靜悄悄地看著雲永晝的臉,這種感覺很奇特,他可以借助通感的能力獲悉雲永晝此刻的狀況,還能替他分擔痛苦。

明明不疼了,為什麼還皺著眉呢。

衛桓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地貼上雲永晝的眉心,確認他沒有醒過來,他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撫開雲永晝的眉頭。

忽然間,他以為睡得很沉的雲永晝竟然伸出手,捉住了衛桓的手指。

他的雙眼一下子睜開,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裡映出衛桓失措的臉。

“雲、雲教官……你醒了啊?”衛桓有些尷尬,想收回自己的手,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雲永晝的額角滲著汗珠,他的眼裡也有一絲迷茫,似乎剛從夢中驚醒。

等到他確認夢已經完全消退,才後知後覺地鬆開衛桓的手,翻過身子,手背搭在眼睛上,啞著嗓子開口,“你怎麼沒走。”

衛桓愣愣地收回自己的手,搓了搓被他握紅的地方,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他是該走是嗎?好像是的。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難過,胸口悶悶的痛,他開始分不清這痛來源於雲永晝還是他自己。衛桓笑著解釋道,“那什麼,我本來是要走的,但是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門禁已經過了……”

“啊這麼說起來我也好困,雲教官你要是不介意我多待一會兒,”說著說著衛桓就站起來,“我去和清和擠一擠,眯一會兒我就回學校了。”

人還沒走出去,衛桓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倒是已經跌跌撞撞栽了好幾個跟頭。他努力忽視胸口異樣的痛,急匆匆走了幾步,忽然間手被什麼東西輕輕地纏住。

低頭一看,是雲永晝的光索,比起纏,更像是軟軟地搭在他手腕上,也沒有用力拉拽,像個提出挽留的小朋友的手。

軟軟的,很可憐。

“我介意。”

雲永晝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還是有些啞。

衛桓沒有轉身,對著門,他誤解了雲永晝的意思,“那我,我……我現在就回學校?”

兩個委屈鬼錯亂地展開對話。

“我介意你和清和一起。”雲永晝最後還是說出了口,這對他來說太困難了,好像手都已經把自己的胸膛剖開一半,隻差一點,就一點。

衛桓就會看到他這顆血淋淋的真心。

雲永晝說完,衛桓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他轉過身,“什麼?”

他看見雲永晝已經坐起來,月光下纏著繃帶的他特彆好看。

“過來。”

衛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老老實實地走了回去,光索繞著他飄了一圈,最後叮的一下子消失。

他站到床邊,傻愣愣跟個柱子似的。

“躺下。”

衛桓徹底懵了,“躺、躺下?”

雲永晝表情冷淡,“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我知道。衛桓像個賭氣的小孩子,在心裡懟了一句。

他掀開被子進去,背對著雲永晝離得遠遠的,跟塊木頭一樣杵在被窩裡。

“轉過來。”

衛桓不想轉,他的心跳得飛快,想起上一次雲永晝也是這樣,大半夜不睡覺把他叫過去自己的宿舍。

他感覺自己的殼已經僵了,心卻變成了一個瘋狂跳動的兔子,跳的他難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乾嘛,你、你又睡不著要看星星嗎?”

“我要看你。”

瘋狂的小兔子被攥住了,動都不敢動。

衛桓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他在掙紮,究竟要不要轉過去,轉過去之後怎麼辦他不敢看雲永晝,更不知道說什麼。雲永晝會做些什麼,會說什麼呢?他是不是已經發現自己就是……

突然間,他被雲永晝從背後抱住了。

“你不轉過來,我就抱你。”

小兔子快死掉了。

雲永晝的手臂繞過他的身體,繞到前麵,揉了一把衛桓柔軟的頭發,又輕輕地溫柔地摸了摸他的發頂,好像是某種安慰。

衛桓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好好的,什麼都想通了想明白了,可被雲永晝這麼一抱,他又有點委屈了,但他不敢有什麼表現,也不敢動。

雲永晝身上的熱度源源不斷地透過相貼的身體傳遞到衛桓的心裡,很熨帖很安全。

衛桓不會知道這樣的舉動對雲永晝的考驗多大,他隻知道自己現在緊張地要死了。這隻兔子沒救了,病得厲害。

雲永晝的手掌搭在衛桓臉上。

“你累了。”

我……我是很累。衛桓抿起嘴唇,眼睛被他的手指遮擋,睫毛輕輕掃過指縫。他想起上一次看星星,他也是堅持要抱雲永晝。

雲永晝是不是也想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可他有什麼好安慰的,雲永晝又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想通這一點的衛桓故作輕鬆道,“雲教官,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不累,我剛剛跟清和說話去了,沒有怎麼樣,你不用安慰我。”

雲永晝把頭埋到衛桓後頸,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歎息。

“不是安慰。”

說完他的胳膊更緊了些。

“我想抱一抱我圈養的寵物,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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