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桓雖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這樣說,但還是應允。[我會的,你放心。]
“好了。謝謝你。”
“不客氣,芝麻大的小事兒。”趙月承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以前在學校裡他幾乎都沒有機會和雲永晝說上幾句話,偶爾真湊到一起和他說話,雲永晝也幾乎從不開口,不理睬任何人。
除了當年瘋瘋癲癲的九鳳,總是能把雲永晝氣得說話。
“你不拿走嗎?”趙月承不解,“不是拿檔案嗎?”
“不是這份。”雲永晝合上櫃子,“我回去跟他複命,可能是出錯了。”
“這樣……”趙月承點點頭。
雲永晝朝外走去,衛桓跟在他身邊,一起走出檔案室,外麵的梨木精見門打開,第一時間守在外麵,笑盈盈的,一看見雲永晝就貼上來,“雲少爺?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了嗎?”
衛桓用傳心重重地歎了口氣。
[唉,我太難了,太難了。]
趙月承倒是先厲聲道,“你倒也不用靠的這麼近,梨花木本體也不怕燒起來。”
衛桓驚了,狗子這不是挺會說的嘛。
剛凶完梨木精,趙月承又換了副麵孔,“永晝,要是之後總理還讓你過來,你提前告訴我一聲,這裡的大部分權限我都有,我直接帶你過來。”
雲永晝頷首,沒有說話。
說完趙月承又跟梨木精交代,“你彆把今天雲少爺過來的事說出去,這都是機密。”
梨木精雖然心裡不樂意,但天狗一族也是她惹不起的大妖怪,平日裡又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於是她也隻能忍氣吞聲,點點頭,“知道了,趙中尉。”
出了檔案處進入電梯,趙月承激動地用手轉著他那頂軍帽,“永晝,咱們這麼久沒有見,一起出去喝一杯?”
衛桓擋在兩人中間,仗著趙月承看不見他就伸開倆胳膊像老母雞護小雞似的把雲永晝給攔住。
[他可是有夫之夫,熱戀期,蜜裡調油,跟你一個狗子喝什麼酒啊!]
雲永晝站在後麵,“不了,我還得回去複命。”
“那……那下次呢?”趙月承的臉上露出些許難過的神色。
[沒有下次,你們一個金烏一個天狗沒可能的,生殖隔離您懂嗎?]
趙月承不死心,“或者我哪天去山海看你?我最近正好要去山海辦點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能不能……”
他的話沒有說完,衛桓的戒指忽然響了,他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取下戒指。
“什麼聲音?”趙月承皺眉,覺得熟悉極了,“這不是……山海學生戒的通訊鈴?”
[放我口袋裡。]
聽見雲永晝的傳心,衛桓立刻反應過來,將戒指放在了雲永晝製服外套的口袋裡。
“對,不好意思。”雲永晝神色自若地將戒指取出來,打開通訊消息看了一眼,然後關上。
[清和發來的,找到楊疏了。]
[這個清和真的是找時機第一小能手。]衛桓剛鬆口氣,又反應過來,[楊疏?]
找到了,這麼快?
趙月承看著雲永晝手中的戒指,又見他往無名指上套好,想問又不敢問,隻好重複之前的話題,熱情笑道,“那什麼,剛剛我說什麼來著……對我想起來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下次去山海總可以找你喝一杯吧。”
“有人會介意。”
雲永晝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衛桓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扭頭看他。
“我喜歡的那個家夥會介意。”說完,雲永晝對著他舉起自己的手,像是在展示戒指。
嗯?
趙月承好像想起些什麼似的,“是那個和你結契的人類?不會吧……”
“沒錯。他那個人心眼特彆小,愛吃醋很記仇,要是讓他知道我自己在外麵喝酒,回去少不了耍小性子,沒準兒還會罵我一頓。”
趙月承驚得皺眉,“他怎麼敢……”
“敢,怎麼不敢。”明明是個冷性子,說起這個雲永晝卻沒個完,“隨便哪個小妖,要是和我多說幾句話,他就能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上一遍,一個不落。彆說說話了,我要是和彆人笑一笑,他就能氣上半天不理我。”
衛桓被他說得都不好意思了,手臂鬆弛下來,走到雲永晝的後麵。
[我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趙月承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雲永晝這會兒說的話比他剛剛遇到他之後加起來說的還多,他心裡又妒又氣,可又得忍著,“這種不懂規矩的人,根本不配在你身邊。”
“不,他願意留在我身邊,是我求之不得。”
衛桓卻忽然感覺他站在一株櫻桃樹下,雲永晝一開口,滿樹紅得閃亮的櫻桃劈裡啪啦齊刷刷掉下來,一口氣把他砸懵,懵得香甜。
他不確定雲永晝是真的這樣想,還是因為戒指事件想出來的說辭,他隻覺得每個字都像是一顆飽滿的櫻桃,砸進他軟乎乎的心裡。
“我喜歡他妒忌,也喜歡他為我生氣。因為他生來就什麼都有,所以從來不會對任何東西有獨占欲。”
“能讓他產生獨占欲,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