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熲在搞什麼,那四將不是你們舉薦的嗎?以四敵一本就不光彩,還被一個小將逼得如此狼狽。”
眼見張角一軍逐漸占據上風,劉宏忍不住對著身邊的公卿怒吼起來,拽過一個小黃門就開始拳打腳踢,麵色猙獰。
不過細看之下,在憤怒中還有著難以掩飾的驚恐。
那小黃門根本不敢反抗,隻能用雙手抱著頭,儘量護住自己身體最脆弱的地方。
“廢物,都是廢物!”發泄一通後的劉宏清醒了不少,接過旁邊宮人遞來的手絹,擦了擦手上濺到的鮮血,“郎中令、衛尉何在?快快給朕過來。”
郎中令小步上前,拱手後小心翼翼的說道,“聖上,郎中令在此。”
“衛尉呢?”
“聖上,現任衛尉正是陽球,如今他已被聖上處死,因此衛尉之位暫時空懸。”
劉宏一愣,問道,“那便罷了,朕有一事問你。”
“聖上請說。”郎中令恭敬低頭。
“城內還有多少兵?”
郎中令低頭思考片刻,“稟報聖上,城內兵士算上聖上的羽林軍,不到......不到五千。”
這個數字使得劉宏驚詫無比,“什麼?五千?還不到?”尛說Φ紋網
郎中令對城內軍士如數家珍,拱手說道,“回聖上,拱衛洛陽的軍士一般由虎賁中郎將、羽林中郎將,衛尉屬下的南宮衛士令、北宮衛士令、左右都侯、諸宮門司馬,執金吾屬下的緹騎、持戟,以及北軍中侯掌監的北軍五校。”
“執金吾兵士有緹騎二百人,持戟五百人,而虎賁、羽林二軍兵士二千人,負責守護宮內,其他兵士算起來不過寥寥千餘,北軍五校可戰之士最多,但已經被張角領去了。”
“可惡,倘若段熲敗了,那逆賊豈不輕而易舉就能攻進洛陽?”劉宏摸了摸下巴,低聲朝身邊的公卿大臣問道,“朕如今可否南狩?”
一眾大臣皆驚,什麼玩意,南狩?
你小子想拋棄祖宗家業逃跑?
仗還沒輸就想跑,可想而知,這對士氣的打擊有多麼大。
就是最笨的臣子都知道皇帝絕對不是該說逃跑的人,誰都能說,就是皇帝不能說。
當一個天子能拋棄臣子百姓時,就代表這個國家的氣數該儘了。
但凡有其他的辦法,都不能是逃跑。
再者,就算張角打進洛陽又如何?
到了該治天下的時候,還不是得要他們這些世家大臣來治理。
無論上麵坐的人是誰,都對他們的地位沒有太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