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擦去濺到臉上的鮮血,段熲眼睛鎖定在麵前高高豎起的帥旗上,嘴角出現一絲笑容,哪怕身上的兵道紗衣已經布滿裂痕。
如今距離張角中營帥旗不過百步,幾個呼吸即可抵達。
大漢,將在他手上繼續存活!
“陣斬帥旗,為大漢搏得一息之機。”
“張角,最終還是我贏了。”
段熲多日辛勞愁苦的內心終於有了些許寬慰。
就是不知日後史官在寫這段曆史時,是會寫他段熲力挽狂瀾,還是會寫劉宏是第二個漢光武帝。
搖了搖頭,把紛亂的思緒扔出腦海,現在身處敵營,時間寶貴,多待一分就多了一分危險。
心情複雜的抬起手來,平指帥旗,緩緩吐出一個字。
“殺!”
身後所有騎士放平戈矛,驅動戰馬,向帥旗狂奔而去。
浩蕩的騎兵衝陣引得地麵不斷震動。
百來名虎衛弓著身子站在布置好的拒馬前,人人握劍,麵色冷峻,身上隻披了一層輕甲,護住了身體較為重要的部位。
在這樣的騎兵規模麵前,尋常的重甲兵用處不大,除非有足夠多的重甲士。
不然,還不如輕甲來的方便,況且虎衛儘皆劍客,太過笨重的甲胄還會阻礙他們的活動。
“各位弟兄們,咱們是主公麾下的親軍近衛。”
“主公平日對咱們不薄,如今敵軍來襲,俺典韋要用身上的百來斤肉為主公殺出一片生天,你們敢不敢跟?!”
虎衛軍士不回話,一人自顧自的擦拭劍身,抬頭看向典韋,露出桀驁的笑容。
“誰退了,誰沒卵子,都是大老爺們,將軍你試探個屁。”
其餘虎衛儘皆笑道:
“脖子掉了碗大個疤,怕他個球球。”
“不就一群騎兵嗎?舍得一身剮,敢把他們拉下馬!”
典韋聽得他們的回答,憨厚的臉上露出隱晦的狡猾。
這位外表可怖的漢子有著一顆細膩到可以穿針的心,粗中有細,不然也不會當上張角的親衛隊長。
“哈哈哈,倒是俺老典的不對了,等這一遭過後,俺給諸位弟兄賠罪。”
身子粗長的一個漢子哼哼道:
“哼,將軍你可得多備點錢,咱們這百來號弟兄到時可都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