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熲麵色掙紮,張角這一番話不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而是立足在整個人族上。
光是這片胸懷就足以讓段熲折服了。
再想想劉宏小的都能穿針的心眼。
他麵色頓時苦了下來。
比不了,完全比不了。
連自己這麼一個三公都被說得搖擺,就彆說那些大頭兵了。
張角看出了他的掙紮,說道:
“紀明兄不必現在就答應下來,可以等到貧道攻破洛陽之後,再以考慮。”
段熲臉色更加愧疚,“咳,實有愧之。”
抬頭看了一眼滿臉真誠的張角,段熲內心愈發掙紮。
若是對方是奸詐小人,那這便宜占了也就占了,他的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負擔。
可這人偏偏是張角。
這麼不求回報的行為,讓段熲羞愧不已。
剛才太平軍的精神麵貌自己看了,絕對擔得上義軍二字。
太平道眾之前在各地的所作所為,自己也略有耳聞,為國為民,不外如是。
讓他們坐了天下,說不定才是對百姓最好的選擇。
思量許久,段熲緩緩開口。
“我之前在帳外聽到張角兄弟跟諸位將軍的討論,說是洛陽守軍有二十萬人。”
“現在我可在這裡跟諸位說明,這個數字是虛的,大部分洛陽守軍都在上一戰被爾等俘虜了。”
“那為何吾等繳獲的軍報中足有二十萬之眾?”
段熲苦笑不說話。
眾人這下看懂了,原來裡麵又是蠅營狗苟的勾當,這些事他們以前見多了,這一次腦子沒轉過彎,純粹是因為沒想到他們連這種大戰也敢下手。
李儒和郭嘉在一旁嘀嘀咕咕。
前者嘴角一抹壞笑,眼睛笑得眯起,說道,“奉孝,看到了嗎?這就叫君子可欺之以方。”
郭嘉笑罵道:
“你就是欺負主公和段太尉都是赤誠君子,換個心黑的,你的計都不會成。”
李儒倒也不惱,拍著手說道:
“誒,奉孝就看咱這法子有沒有用吧。”
“欠咱的一壺酒,可彆想抵賴。”
郭嘉沒想賴賬,就是這次打賭輸了有些不甘心,暗戳戳的道,“自然,不過文優兄,軍中可不許飲酒。”.xszWω㈧.йêt
李儒得意的說道:“不喝便不喝,這酒放在我眼前,一想到是奉孝輸給咱的,咱就高興。”
輸了一壺酒的郭嘉瞥了他一眼,“嘖,你們文人的心怕是黑乎乎的。”
李儒樂嗬嗬的道,“誒,奉孝這怕是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郭嘉問道,“我的心黑嗎?”
“不是嗎?”李儒反問道。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