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坐在搖椅上,口中吟誦道經。
引得周遭花草樹木不斷舞動身姿,好似在認真聽講。
這時,淵聽著外出買菜的婆子閒談之語。
跑過來對張角興奮的說道:
“師父,最近司隸校尉部好威風,四處去抓那些出名的奸臣賊子。
隻要再過不久,洛陽犯事的權貴都被抓了,一定沒有人再敢欺負老百姓了吧?!”
在淵跑進來的刹那,張角所讀的道經正好讀完最後一句。
滿院的花草人性化的彎了下身子。
院子裡最大的大榕樹更是不斷搖動軀乾,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整個院子的每一株植物都新翠欲滴,靈氣十足。
張角放下道經,對著興奮的淵歎了口氣,“難啊。”
淵愣了一下,不解的撓了撓頭,最近司隸校尉鬨得洛陽滿城風雨。
幾乎每一天都有人被抓到
司隸校尉的大牢,讓那些心虛的權貴瑟瑟發抖。
聽今天買菜的阿婆說,陽球抓的人都快把牢房給擠爆了。
這應該是一片大好形勢才對。
“師父,為什麼這麼說?”
張角摸了摸他的頭,雙眼似乎看到陽球最後的下場,輕聲說道:
“盛極必衰啊,淵兒,凡事要記得這四個字。”
“陽球的確是個當之無愧的法家,鐵麵無私,隻看法度,要挖去朝堂身上的腐肉,非用此刀不可。”
“隻是這般剛強的刀,太過鋒利,如果握刀人的心不夠硬,那將是過剛易折。”
淵明白張角的意思,按照師父的掐算,陽球這一次應該是凶多吉少。
隻是淵有點想不明白,隻要皇帝不傻的話,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動陽球。
就算是真的想動陽球,也得等到把身上的腐肉給清理掉再說吧。
不會真的有人這麼傻,在這個時候阻止陽球吧?
這樣敢挺身而出、主動背鍋的臣子,皇帝寶貝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毀掉?
淵搖搖頭,對著張角說道:
“要是我為皇帝,不管如何,一定會保住他!”
聽著自己這個徒弟的話,張角笑了笑,說道:
“有這個想法便好,有時候人站得太高,就會被高處的風雪掩蔽了耳目。”
......
大漢皇宮。
騎著快馬的陽球已經跑到了宮門。
一臉凝重的下馬走進皇宮。
心中打定主意,必須得讓劉宏回心轉意。
如果這一次真的被撤去司隸校尉,那他這段時間的行動就徹底作廢了。
他不怕死,怕的是在死前,無法完成這個心願。
朝聞道,夕死可矣。
以法家之刀震懾住大漢所有貪官汙吏,這就是陽球的道!
陽球抬起頭,天空燦爛的太陽被幾朵烏雲擋住,透不過光來。
“我陽球,定不會讓汝等奸臣如此放肆!”
堅定的邁開步子,走向劉宏所在的崇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