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齊莊公也看上了棠薑的美貌,經常到崔杼家裡與棠薑顛龍倒鳳。
這樣就算了,崔杼估計還能忍,可他還把崔杼的帽子賞賜給彆人。
搞得齊莊公身邊的侍從都看不下去,勸齊莊公彆這麼囂張了。
但齊莊公仍舊一意孤行。
崔杼因此殺心頓起,這時剛好出現了一位內侍賈舉,齊莊公把人毒打一頓後又放到自己身邊,崔杼借機拉攏賈舉。
恰逢莒國國君朝見齊莊公,齊莊公大宴賓客,崔杼稱病沒有出席,齊莊公大喜過望,嘴上說著去慰問臣子,實則去慰問他妻子。
萬萬想不到,棠薑把人引入內室後,借故跟著崔杼從側門離開。
傻乎乎的齊莊公還一邊拍著柱子唱歌一邊等著偷情。
賈舉借口把齊莊公的隨從攔在門外,關閉大門。
崔家埋伏的甲士一擁而上,齊莊公走投無路之下又是求饒,又是請求和崔杼結盟,還請求去太廟自行了斷,統統都被拒絕了。
最後慌忙之下想要爬牆逃命的齊莊公被一箭射中大腿摔了下來,落在牆角被亂刀砍死。
臣子誅殺主公是大逆不道的事,崔杼當然不會想不到史官把他這些事情全部記下來了。
於是授意當時家族製的太史官改寫成
“齊莊公因疾病而亡”。
太史伯提筆在書簡上寫道:“崔杼弑其君”,崔杼大怒,要他重寫,太史伯不從,崔杼便殺了太史伯。
換上他的弟弟,老二太史仲,寫下的一般無二。
再去找了老三太史叔,還是不改,又砍了一個人頭。
現在太史一族隻剩下最後一個男丁,太史季,崔杼想著這下太史一族能乖乖聽話了吧。
畢竟要是太史季死了,太史一族就亡族了。
可太史季拿上筆後,堅定的在書簡上寫下五個字,崔杼弑其君!
惹得崔杼徹底沒了脾氣,無奈放棄了這個想法。
太史季剛出門就碰到了聞訊趕來的南史氏。
原來他是怕太史季也被殺了,所以趕來接替他如實續寫這件事。
短短五個字,濃縮了三條人命,這就是史官的骨氣。
劉宏轉頭一看,果然殿中那位史官已經沾好筆墨,隨時準備把這件事情寫下。
大司農再次拱手,說道:
“聖上,你要治臣的罪無妨,隻是在治罪前,請給全國百姓撥款救災!”
劉宏見他絲毫不怕死,還敢繼續跟自己索要錢糧。
心中沉下的怒火再次往上漲,冷聲道:“如若朕不呢?”
大司農雙膝緩緩低下,嘭的一聲跪在地上。
從不輕易彎曲的腰杆為了百姓彎了下去。
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麵上。
本來就枯槁的頭發支撐不住冠帽,散落一地,顯得大司農看起來狼狽不堪。
劉宏以為這個頑固不化的大司農終於要對他服軟了。
心中得意萬分。
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綻開。
就聽見俯著身子的大司農沉聲說道: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
“聖上,這是亞聖所說的聖言!不可不聽!”
劉宏被氣笑了,寶劍插在地麵上,嗤笑一聲:
“笑話,聖言?朕看就是一派胡言!”
“那些賤民比綿羊還溫順,怎麼可能反抗朕這輝煌的大漢?!”
說完,走到主座前,一手指著天,戴在頭上的冠冕因為激動而不斷搖晃。
“朕有全天下最聰明的士族官吏!朕有全世界最強壯的猛卒將士!”
“朕姓劉!劉邦的劉!正統的劉!”
雙手撐在案桌上,緊緊盯著大司農。
“你說,他們憑什麼來覆我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