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
軍營圍繞洛陽城而設,排排臨時砍下的木頭搭在外圍,充作新的城牆。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進洛陽,依靠這座百年巨城防守。
那就得問洛陽內的滿堂諸公了。
世家集團和閹黨難得合作一番,旗幟鮮明的反對段熲進城。
在有了張角這個前車之鑒後,他們這些公卿算是對領兵的大將有了極大的防備心。
隻允許本就是洛陽守軍的士兵進入洛陽。
在斥候上報張角一軍已經跨過黃河後,一個個隻受過短暫訓練的士兵恍如無頭蒼蠅一般不斷奔走,根本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營內諸位校尉也是麵急耳赤,這些沒經過多少大戰的世家子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整個軍營如同一團亂麻,更有甚者已經在收拾行李,準備悄咪咪的逃跑。
段熲身披戰袍,腰挎寶劍,麵色沉穩的走出帥帳。
看著亂糟糟的局麵,臉上一黑。
心裡歎了口氣,這些士兵還是太過稚嫩了,聽到張角強大的名聲就先自亂陣腳,隻有自己嫡係的涼州軍隊還在冷靜等著自己的命令,其他人都是一幅天要塌下來的樣子,要是再給自己一點時間,絕對能讓他們脫胎換骨。
現在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所有人,立刻停下,違令者,斬!”
段熲嫡係的涼州士兵沉穩的站在原地,抽出短刀,大吼道,“所有人,立刻停下,違令者,斬!”
刀尖上的寒光閃在慌亂的士兵眼中,在其鐵血手段下,混亂的兵營才算勉強平靜下來。
段熲緩步走向高處,掃視整個軍營,緩聲道:
“我是段熲,太尉段熲!鄭國共叔段後人,西域都護段會宗的從曾孫。”
“先零東羌曆載為患,熲前陳狀,欲必埽滅。涉履霜雪,兼行晨夜,身當矢石,感厲吏士。曾未浹日,凶醜奔破,連屍積俘,掠獲無算。洗雪百年之逋負,以慰忠將之亡魂。”
“這是先帝對本將的評價。”
聲音傳遍全營,所有將士呆呆的看著段熲。
“本將知道你們怕什麼,無非是怕張角,怕他北伐至今無一失敗的戰績,但,本將也不差!”
“我少時學習騎射,被舉孝廉,為憲陵園丞、陽陵令,先帝時入軍旅,先破鮮卑,後討平東郭竇、公孫舉起事,以功封列侯!延熹二年起戍邊征戰十餘年,百戰羌人,至永康元年平定西羌,建寧二年平定東羌,前後斬東西羌六萬餘級,無一敗績,累功封新豐縣侯!”
聽得自己大帥的傲人戰績,那些士兵眼神中才泛起了點點希望。
段熲明白,現在正是對他們建立自信心的時候,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我以我段熲的名聲起誓,我定會帶領你們走向勝利,每一場戰爭,本將永遠都會是衝在最前麵的一個,要是你們看到本將背棄了你們逃跑,你們可以把刀劍對向本將。這是本將對你們的承諾!”
“你們可以當逃兵,前提是我戰死在沙場之上!”
“在這之前,所有人給我回到各自的校尉手下,聽我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