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1 / 2)

八零之發家養娃 絡繽 23133 字 5個月前

陸夏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她總是習慣帶刺地武裝自己,去應對各種困難。

職場上很多時候確實需要圓滑,可‘不好惹’的頭銜,不管放在哪裡都是令人敬畏。

商場中的爭鬥也不僅僅是計謀較量,智商上的爭鬥,更有上門搶公章和榔頭奪乾坤。

陸夏身為一個女人在職場上打拚,麵臨的競爭比男性還要大,環境也更為惡劣。

她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不要命地拚,不管軟的硬的手段,她都能架起這種氣勢。

而且絕對不是虛張聲勢,她每次都是抱著大不了一塊死的決心在做的。

二十出頭的時候還會在乎彆人的看法,等年紀閱曆上來,發現一切都是個屁,被逼急了就跟滾刀肉似的。

再後來也會適度地包裝自己,可裡子還是沒有改變。

因此,遇到像任招娣這樣的人,她都懶得上什麼計策忽悠,直來直往事辦好自己還舒坦。

反正她離婚了,名聲怎麼維護就那樣,不在意多個後綴。

她不要命的瘋了,還能讓任招娣有所忌憚,以後也不敢明著插手他們家的事。

陸夏心裡也清楚,這樣的自己很可能嚇到陸家人,讓她失去這份來自親人的親近。

可她不想壓抑自己,也想看看陸家人的態度。

他們的表現,完全出乎陸夏的意料。

趙桂芬握著她的手,眼眶紅紅的:

“三丫頭,咱們家那麼多人,不會讓人給欺負了,不用你衝在前頭,糟踐自己的名聲,那畢竟是你的長輩。”

陸夏想說什麼,趙桂芬打斷:

“你先彆說話,媽知道你現在也不在意什麼名聲,可不到那地步,咱沒必要因為這種人賠上名聲。名聲這東西就看怎麼用,太在意了受累,完全不在意吃虧,把握好度就能給自個帶來好處。”

周小英打趣道:“娘,你現在真是越活越明白了。”

“那是你沒見我以前爽利的樣子,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人窮誌短。咱們以前日子過得不好,你說道理也沒人聽啊。

彆人會說,你要是這麼能耐,怎麼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這不就是光說不練假把式了嗎。”

陸家彆的不說,家裡的關係是真的好。

周小英和趙桂芬婆媳兩完全不像其他人家一樣,恨不得每天乾架。

你非要說親如母女那倒也不至於,畢竟還是各有顧忌,不能跟麵對自己媽媽或者女兒一樣任性,可她們之間的關係也是婆媳典範了。

陸夏認真應道:“媽,大嫂,我知道了。”

從此以後她有護著她的家人,是牽絆也是底氣。

“不過遇到臉皮厚的,咱們也不怵,就乾他怎麼了。讓我跟你大嫂上陣,大家都是一樣人不怕被帶累,不像你是文化人,沒必要拉得跟她們一樣。”

周小英深以為然:“沒錯,你那身板乾架都吃虧,你也沒經驗,就不適合衝在前頭。”

陸家人都是大高個子,祖上都是北方遷過來的。

周小英一家還是後麵躲避戰亂逃難來的,口音都還帶著北方那邊的腔調,個子比陸夏還高,而且骨架更大更壯實。

她上頭還有三個哥哥,下頭一個弟弟,四個兄弟都長得五大三粗的,他們家窮都是被幾個小子給吃窮的。

他們這小山村到處是石頭山,沒多少田地,以前還沒有雜交水稻,再怎麼有經驗的老農一畝地也種不出多少糧食。

周小英娘家住得還在更偏的深山裡,石頭山上有個巴掌大凹陷有土的地方,都給種上一株玉米,這種環境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陸夏莞爾:“好,以後我就躲在後麵,讓你們幫我頂著。”

“這就對了!”趙桂芬忍不住感歎,“錢才是窮人膽啊,東升拿回來那幾十塊錢,讓我覺得腰杆都挺直了。”

趙桂芬收了陸東升三十塊錢,陸夏也給了二十,原本給更多的,她沒收。

有了這五十塊錢,她趕緊把一部分的債還了,現在外債隻剩下不到一百五了。

賣東西得的錢先存著,以免家裡有事,口袋空空很是窘迫。

聽到陸東升三天就賺了這麼多,哪怕知道做生意不是一直這麼好運氣,也讓一向謹慎的趙桂芬有了底氣。

就算以後生意差點,一個月也能掙個二十來塊吧?

陸東升每個月就算拿不回來錢,他們家少個吃飯的,一年下來也能存不少糧食呢。

更重要的是,她閨女能乾啊!

她並不想沾閨女的光,可有這麼一個女兒,心裡就是敞亮。

陸夏:“媽,以後咱們家會更好的,以後你就等著享福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陸家其他人也都知道大伯母來過,還說了那些不著四六的話。

陸東升氣得差點當場掀桌:“我回頭把他們家東富東貴揍了!”

陸國強更是臉色難看,以前分家的時候,兩家就鬨得不是很好。

大房一家總覺得他們占了便宜,尤其後來他們家日子越來越好,更覺得他爸是私下補貼了,沒看到他們一家每日多辛苦。

兩家關係一直不冷不熱,孩子在一起就喜歡打架。

徹底鬨崩,是他們家出了事,作為大哥不搭把手就算了,還儘是說風涼話。

說什麼當初他們不仁義,所以老天才會看不過去,讓他們遭大罪。

要不然為什麼彆人家沒事,就他們家就沒有個消停,這件事還沒緩過勁,另一件事又來了,還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還說他們家讓陸夏一個女娃去讀書,就是破風水雲雲。

更可惡的是,有人借錢給小陸家,他們竟然還跑去人家家裡說什麼錢出去了就打水漂之類的話,生怕他們能安穩渡過難關似的。

陸國強悶聲道:“我回頭跟村子裡人說,我們兩家是仇人,以後見了就打!”

在場其他人驚訝,沒想到他會這麼硬氣。

畢竟那是他大哥一家,還是雙生子,感情到底是不同。

哪怕以前被得罪狠了,對外也沒撕破臉。

“他爸,你這是……”

“他們家在我們家遭難的時候恨不得多踩幾腳,現在還想插手三丫頭的婚事。我看他們又開始有彆的心思了,兩家乾脆徹底斷了吧,省得以後還有更多麻煩事。”

陸家這段時間已經逐漸恢複元氣,尤其今年村子裡分田地,也不拘著誰家隻能養多少牲畜。

陸家養了兩頭大肥豬,一頭牛,還有十幾隻鴨子和十幾隻雞,還弄了一塊沙地種西瓜,搞了兩季稻等等。

一家子都是勤快的,就連才剛三歲的陸朝陽和陸朝光平常跑出去也不是瞎玩,還會去挖蚯蚓等蟲子喂家裡的雞。

陸朝前六歲多就負責放鴨子,陸東傑一回家就去放牛,在山上還帶著書看。

一家子從早忙到晚,哪怕沒有陸東升去做生意,以後也不會再這麼窮下去。

為啥他們欠兩百塊彆人不急著催,也是看到他們是多拚。

就算沒打算要回來,幫了一家爭氣的也比幫了一家爛泥扶不上牆的舒心,指不定以後風水輪流轉呢。

當初陸家能供陸夏讀書,也是有些家底的,那都是他們勤快掙來的。後來一直出事,才變窮的。

兩家人之前都不怎麼來往了,任招娣現在來這麼一出,陸國強不得不多想。

不是他們對自家多瞧得上,而是很清楚那家人無利不起早,辦一件事都謀劃到後麵三四五步的。

陸夏看了一眼陸國強,覺得父親的形象更加清晰了。

在記憶裡,父親的形象勤勞又沉默,總是默默地把事給做了。

雖是家裡的頂梁柱,很多時候都聽妻子的安排。

陸夏以為他是個黃牛型好脾氣的人,現在看來也是有想法有脾氣的。

陸東豐道:“今年不再混在一塊記工分乾活了,自家產多少吃多少。他們一家都是偷奸耍滑的,往年他們仗著女婿是記分員,沒乾多少活工分卻不低,所以日子才好過的。

你們沒看到他們地裡伺候得亂七八糟的,今年收成肯定不行,交了糧之後根本不夠自家吃的。”

這麼多年習慣了偷懶,怎麼可能就突然勤快起來。

哪怕為了自家,習慣了占便宜的他們,也支棱不起來。

陸東升瞪眼:“這是想跟我們套近乎,回頭秋收了讓我們幫忙啊?”

陸東傑不可思議:“讓人幫忙還這態度?不是找打嗎。”

趙桂芬最了解妯娌,“他們家作威作福那麼多年,這幾年更是特瞧不上咱們,覺得跟我們說話就是給我們臉了。興許他們還覺得我們沒眼色,不領他們的情。”

任招娣還真是這麼想的,一回到家就發火罵了小陸家一個下午,直把自己的嗓子都給罵啞了。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他們現在還把那被休回家的閨女當寶呢!有人要他們就該感謝老天爺了,還拿喬起來的,他們配嗎!”

“還有陸夏至那個死丫頭,竟然敢威脅我!活該她被離婚,活該她生女兒,爛膿瘡的賤人,下地獄的貨色,就該吊死了,丟人現眼的玩意,怎麼好意思還活著!”

陸國盛抽著旱煙,蹲在牆角一聲不吭。

“他爸,你說句話啊,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咱們家被那一家子壓在下麵啊?你沒看他們囂張的那樣,女兒都離婚了,竟然還抖起來了,真是看著太讓人窩火了。”

陸國盛跟陸國強是雙生子,剛生下來幾乎一模一樣,可現在隨著年紀增長,每個人境遇不同,現在頂多有五六分相似。

陸國盛雖是哥哥,瞧著比陸國強更年輕,臉也更白,身板更正,不像陸國強一看就是個在地裡辛勤勞作的莊稼漢子,換一套衣服說他是乾部都有人信。

“那你說怎麼辦?現在又不計工分,女婿也沒法在這上頭做文章。”

以前計工分的時候,也不能太過胡來,頂多讓他們乾輕省的活,拿高工分罷了。

要是胡亂扣彆人的工分,那肯定是要乾起來的。

陸國強一家瞧著悶不吭聲,實際上也是狠角色,在村子裡人緣又好,根本拿捏不了。

“我那邊都說好了,誰知道陸夏至那丫頭竟然會不同意。我就沒見過離婚的女人這麼硬氣的,還把自己當黃花大閨女呢。”

任招娣想著把要把拿到的媒人錢還回去,她就心疼得很。

覺得陸夏至腦子被門夾了,才會錯過這麼好的姻緣。

“她在縣裡找到了工作,又不用回娘家討嫌,我那弟弟弟妹最是賊得很,知道是一棵搖錢樹,可不得捧著。嫁出去隻能拿一次錢,而且二婚的閨女彩禮錢沒幾個子。”

陸國盛用自己想法揣摩陸國強的心思。

“要是不出嫁,她賺的錢會一直拿回娘家,這筆賬這一家子算得清楚著呢。”

任招娣撇撇嘴:“沒想到這麼個賠錢貨,離婚了還有這能耐。你說會不會是你那弟弟跟那家人談的條件,同意離婚但是得給找份工作?”

“這事還真說不定,否則一個丫頭能開什麼輔導班。”

“我瞧準是這樣,我那妯娌心思最多,他們家從來不做虧本買賣。那個高家條件這麼好,他們怎麼可能就同意離婚了。彆看之前裝那樣,肯定早就知道了。”

城裡結婚是領了證的,離婚也得兩個人同意,要是一方不同意,哪裡有這麼好離的。

陸夏至這麼乾脆地就離婚了,沒拿點好處任招娣是不信的。

那可是乾部的兒子,自己也是捧鐵飯碗的。不管她平時怎麼說不好,實際上心裡不知道多羨慕。

要是自己女兒能嫁給這樣的人家,真是做夢都要笑醒。

結了婚就是套牢了,就算賴也得賴著不能離。

夫妻倆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覺得那對夫妻最是奸猾,害他們跟傻子一樣看了半天笑話,原來他們才是那個大笑話。

這麼想之後,任招娣更不覺得是自己言語有問題,才招來一通罵。

她反而怪趙桂芬是個奸的,太會裝模作樣了,把她都給忽悠了,才讓她好心當成惡意。

陸國盛兩口子得知陸國強在村子裡揚言要跟他們一家斷絕關係,以後彆把他們說到一起,心中暗恨的同時更認定了心中的猜想。

任招娣狠狠地朝著小陸家的方向啐了一口濃痰個,“啐!做了□□還要立牌坊,什麼便宜都讓他們給占了。”

“行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那咱們就這麼算了?”

陸國盛嗤了一聲:“你傻啊,女人沒有男人真的能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次找的人家確實太磕磣了,那丫頭是個心氣高的,肯定瞧不上所以才發火。要是咱們介紹個合意的,你覺得她還能忍著不結婚?女人沒個男人陪著,賺再多錢有再好的工作也是個失敗的。

她現在是沒緩過勁來,又還年輕所以不曉得,等再過一陣你看看。彆人都有男人,就她沒有,你說她想不想?”

任招娣拍掌,“沒錯,就是這個理。她都是嘗過味兒的了,這麼年輕肯定會饞的,哪裡能守得住。”

“你下次說話彆再那麼衝,不把她當回事。咱們隻要說些軟話,再找個好點的,她準對咱們感恩戴德。對女人來說,有個好男人就是最有麵子的事,是最堅實的依靠。”

“她一個離婚的,我哪裡找那麼好的,我瞧她壓根瞧不上村裡頭的人。”

“這件事還得去拖二丫頭去辦,二女婿是縣城裡的,讓他們找縣裡頭的。夏至那丫頭雖說離婚的,可她長得好,總有男人願意的。

到時候她記著我們的情,東富東貴指不定就能進縣城裡了,城裡的工作都是能讓人的。”

“可他們字都不識幾個啊。”

“又不一定當老師,拿到編製乾啥不成。”

任招娣聽著更高興了,已經想到兩個兒子去縣城,然後她也跟著去享福的場麵了。

“那你弟弟這邊咱們就不管了?那誰幫我們伺候田地啊?”

“隻要把那丫頭搞定了,害怕搞不定他們夫妻。要是他們因為這件事跟我們交惡,那以後夏丫頭就都隻向著我們了,那不比讓那家人幫忙劃算?

不過我覺得他們肯定不會這麼做,肯定會做戲,騙那丫頭他們是真心希望她幸福。我們家幫夏丫頭找了合意的下家,夏丫頭肯定感激我們,他們也就得跟著轉變態度。”

“妙啊!還是他爸你有腦子!”

陸夏在村子裡住了兩天,就帶著兩個弟弟回縣城了。

離開那天,任招娣竟然出現了,還要給她塞自家做的饃。

雖說那饃都不知道做了多久,麵上都帶著點黴斑,可也著實讓人感到驚訝。

這個大伯母最是小氣,隻會貪彆人的東西,哪可能會拿東西送人,哪怕家裡的一塊用不成的爛布她也舍不得。

陸東升看了看天空,太陽沒從西邊升起來啊。

陸夏並沒收,也沒給她好臉色,都已經攤牌兩家是仇敵了,彆說有黴斑的饃,就是送一隻老母雞,她也不占這便宜。

她也不管任招娣怎麼生氣,跟家人告彆,直接下山了。

回去的時候,陸夏依然隻需要背孩子,行李哥倆分著挑。

趙桂芬不管陸夏強烈反對,硬塞了一堆東西,光是米就有一百斤,還有玉米紅薯等粗糧。

還有很多野蘑菇、木耳、乾筍等山貨,以及五個大西瓜和換洗的衣服和被褥,實實在在的一擔子,陸夏都挑不起來。

說是兩個小夥子去縣裡,糧食總不能還得在縣裡買,能帶的都帶上。

來回一趟不方便還得花錢買車票,陸東傑打算開學了直接上學,這段時間都不回家了,所以東西帶得特彆齊全。

得虧哥倆力氣大,否則哪裡能拿得動這麼多東西。?

路上三人就把一個大西瓜給分了,當作是補充水分解渴了。

回到縣裡,陸夏隻拿了兩個西瓜和一些山貨回吳奶奶家,其他都留在了陸東升租的房子裡。

兩個弟弟都來縣城,陸夏也就不好都帶到吳奶奶家開火。

雖說他們也不會占便宜,可讓人瞧著不好。

陸東升租的房子門口是走廊,住在那的人做飯都是在那搭灶台。

他們租的又是角落,更方便堆東西。

隻是他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得重新置辦。

“這房子可真好!”

陸東傑看到房子,特彆的高興。

房子是兩層的小樓房,以前是四個人住一間,大約有十個平方左右。

雖然房齡已經很老了,空了大半的屋子看著很蕭條,可對於家裡還是茅草房的陸東傑來說,這樣的房子已經非常的好了,房間也比他和陸東升家裡的那間寬敞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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