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八零之發家養娃 絡繽 24216 字 7個月前

陸夏走到鐵索滑道台上,近距離望著下麵的激流,隻覺得腿發軟,心都快跑到嗓子眼上了。

“這,這能行嗎?不會斷吧?”

陸海霞爽朗地笑:“斷不了,以前還是麻繩做的,現在是鐵索,很安全。”

“所有人都安全過去了?沒人掉下去?”陸夏還是對這個簡陋的鐵索滑道表示不信任。

陸海霞一邊給她綁繩索,一邊道:“一年頂多掉一兩個,沒事的,很安全。”

這哪裡安全了!

原本就被嚇死的陸夏,此刻特彆想暈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對岸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在一根鐵繩麵前嚇軟了腿。

可讓她繞一大圈子走過去,陸夏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掙紮一下的。

“姐,這玩意可好玩了!你玩一次就知道多有趣了。”

陸海霞綁好繩索,半摟著陸夏,也不給陸夏一個緩衝時間,腳一蹬直接衝了出去。

風呼呼的朝著自己臉上刮,陸夏還強迫自己睜眼,看到自己飛在半空中。

她再也忍耐不住,失聲驚叫起來。

尖利的嗓音響徹雲霄,驚起樹上鳥兒。

這一聲仿佛把陸夏的魂都給叫飛了,沒一會就感到自己不再懸掛半空,腳踩到了地上。

陸海霞將她放下來,陸夏要不是被她扶著,就要癱軟在地上了。

“姐,怎麼樣?是不是賊刺激?賊好玩?”

陸夏緩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刺激是真刺激,好不好玩就不一定了。”

陸夏將腰間彆的葫蘆拿了下來,喝了一口水,這才平靜下來。

看著長長的鐵索滑道,覺得自己都升華了。

也就一口水的工夫,陸夏已經調整好心態,繼續趕路。

兩人走了大半個小時,就看到了大馬路,剛才在山坡上的時候,已經隱約看到前麵有大片建築物。

“咱們在這裡等車吧。”

陸海霞搖頭,“這個點沒去省城的班車,估摸還得等一個小時,其他車又不載我們,反正隻要再走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咱們還不如先走著。

要是路上遇到車了就坐,遇不到就算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家裡沒什麼活乾的時候,我就喜歡跑到這裡。我特眼饞那些車,要是我能上去開一開就好了。”

陸海霞眼睛裡充滿了憧憬,可見是真的喜歡。

“你又沒表,怎麼知道時間的?”

“看日頭唄。”

陸夏翹起大拇指,“你可真厲害,你身體素質這麼好,性格剛強,不去當兵真是太可惜了。”

“我也想當兵,可我沒文化,進不去。”陸海霞很是遺憾。

陸夏這時才想起,陸海霞就讀過兩年書,認識幾個字家裡就不讓上學了。

像原身這樣能上高中的女孩子,十裡八鄉都找不到幾個。

“現在時代不一樣了,我看你是想要出去闖蕩的,還是得學認字才行。彆的不說,就說開車。

現在學開車,不僅要會開,還得會修。你要是沒文化連說明書都看不懂,想要去哪裡地圖、地標都不認識,那可不就白瞎了。”

陸海霞嘿嘿笑起來,“姐,你說這話,好像我真能學開車似的。”

她連摸都沒摸過車,她也就是腦子裡想想而已,她就沒聽過有女人開車的,雖說她一直覺得自己跟男人一樣能乾,可也很清楚男女有彆。

陸夏這話就好像明天就能去學車了一樣,讓人聽著眼熱。

“為什麼不能?學開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作為一個老司機,陸夏非常有底氣說這話。

現在窮怎麼了,她們現在才多大年紀,隨著時代的發展,哪怕以後還是富裕不起來,也還是能學車買車的。

買一輛五菱宏光麵包車,能在山村裡開得飛起。

陸海霞激動不已:“姐,你真這麼認為?我是個女人也能學?”

“當然能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你沒看到紙幣上都印著個女拖拉機手嗎?國家這麼乾,說明鼓勵女性學習各種技能。”

“還真是啊!我怎麼就忘了這茬了。”陸海霞興奮不已,眼眸發光。

“我就說那些人瞎說,說什麼女人開車不吉利,也學不好,容易翻車。明明國家都覺得女人開車厲害,他們難道比國家還大啊?”

“甭管彆人怎麼說,隻要是對的事,咱們就努力去乾。”

陸海霞雖說個性大大咧咧,看起來和傳統女孩不一樣,更加自我和颯爽。可從小生活在傳統封建的氛圍中,思想上難免受到影響。

陸夏覺得她這樣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孩,不能由內到外地個性、獨立,那就太可惜了。

於是,她有意識地在聊天中強化婦女能頂半邊天,世間絕大多數的事隻有適不適合一個人做,而不是以男女為界限。

兩人走到一半的時候,一輛開往省城的大巴車路過,陸夏連忙招手叫停。

陸海霞興奮地上了車,目光灼灼的望著司機,將他一舉一動都刻在心上,手上還跟著做了幾個動作。

司機大哥隻覺得背脊骨發熱,鬨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從省汽車站走出來,就有幾個人圍了上來。

“住宿嗎?我那有熱水有電風扇。”

“去哪裡,坐車嗎?”

陸夏將懷裡的行李抓緊,一臉嚴肅地拉著一臉茫然的陸海霞往前走。

幾個人一直跟著她們,完全無視他們拒絕的表情。

陸海霞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熱情拉客的,城市的繁華也將她衝擊得有些不知所措,一路木訥地跟著陸夏一塊走。

幾個人一直圍著輪番轟炸,對於沒有出過遠門、沒有去過大城市的人來說,很容易把人攪合得失去判斷,跟著人就給跑了。

陸夏從前老是在外頭跑,應對都有經驗了,根本不會被忽悠到,拉著陸海霞就走。

那幾個人看陸夏一副老道的樣子,快走出汽車站前的小廣場時,放棄了她們,換了新目標。

這時候陸海霞終於清醒了,剛才被吵得腦袋疼。

“姐,咱們不是要住宿嗎?為啥不去住啊?”

“出門在外記住一句話,千萬不要住在汽車站、火車站附近,尤其不要信這種拉客的。咱們寧可多花錢住國營招待所,也不能去那些小旅館,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汽車站、火車站附近是騙子高發地帶,專門欺騙甚至敲詐外地人。

現在改革開放了,人員流動比以前要多得多。

經濟複蘇,私人企業工廠到處開花,也讓很多人背井離鄉跑到外頭打工。

省城是省裡最大發展最好的城市,還是交通樞紐,前往其他省的火車都會路過省會。

因此人員流動也更大,一些人就把目光盯向了初來乍到的外地人。

尤其是沒有社會經驗的農村或者小地方的小年輕們,一下車就被省城的繁華暈了腦子,再一忽悠,一片一個準。

“有這麼誇張嗎?”一直窩在小山村裡,不知外麵險惡的陸海霞難以置信。

她一直以為城裡人有文化,不像他們山裡人那麼蠻橫不講道理。

“現在外頭很亂,咱們不得不防。你再能打也就一個人,又是個外地人,乾不過彆人一群人,咱們出門在外行事都要小心。”

陸夏今天故意穿了舊衣服過來,一來是走那條小道很容易把衣服給劃破;二來也是為了避免被人盯上,她手裡的一千多塊錢放在現在是一筆巨款了。

這些話陸海霞爸媽在她出發之前都叮囑過,陸海霞雖說也認真聽了,可沒有那麼深刻。

現在陸夏又這麼說,她一直覺得陸夏特彆聰明,又一直在城裡,所以非常的信服。

陸夏帶著陸海霞走到路邊的一個報刊亭,“老板,省城地圖多少錢一份?”

兩人談好價錢,陸夏這才從專門放零錢的包裡掏出錢來。

走出幾步,陸夏繼續給她科普出門在外注意事項。

“你出門在外買東西,尤其是外來人員流動密集的地方,一定要問清楚價格。是一斤一個價還是一兩一個價,打電話是一分鐘一毛錢,還是一秒鐘一毛錢。”

陸海霞一聽就明白是啥意思,難怪她爸媽以前都攔著不讓她去省城,原來這麼多門道。

要不是有陸夏提醒,她壓根想不出來這麼多,她這性子肯定被坑死了。

“城裡人辦事也太不地道了吧,也忒狡猾了。”

“想要走邪門歪道的人,不管是村裡的還是城裡的,都是一個樣。”

陸夏帶著陸海霞走到路口,左右張望看到了不遠處的公交車站牌,領著她走了過去。

她先看站台上每個站點,看到有22路車有一個站點叫盧家灣菜市,距離汽車站有七站路,就決定上這輛車。

現在的公交車都是有售票員賣票的,是非常受歡迎的一個職業。

公交車非常的擁擠,車一停就有一群人往上湧。

陸海霞這時候不再像剛出汽車站一樣迷迷瞪瞪的,她將陸夏保護在懷中,將想擁擠她們的人都攔在了外麵。

她個子高力氣大,淩厲的眼神讓一些大媽大嬸都不敢往她這擠。

車上並沒有位置,陸海霞就站在陸夏身後,半摟著她的模樣。

因為車裡很擠,兩人完全貼在一起,舉止親密。

這樣的動作引來不少人的側目,覺得他們太過大膽。

雖說車子很擁擠,也不能摟成這個樣子啊。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不知羞了。”有個大爺看著他們搖搖頭。

陸海霞和陸夏硬忍著才沒笑出聲來,卻沒一個人想要解釋的。

車子走得很慢,省城的汽車並不多,可自行車確實呼啦啦的一片,現在又不分車道,路人也經常橫穿馬路,所以車子就很難開得快。

“小偷!”

吼聲從後麵傳來,背後一空,耳邊傳來尖叫聲。

“啊——”

陸夏轉頭一看,陸海霞擰了一個人的手,他手裡原本拿著個夾子,夾子上還夾著一遝錢。

“哼,敢在姑奶奶麵前偷東西,找死!”陸海霞又給了小偷一腳。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這裡看,紛紛看了看自己的口袋或者包包。

“是我的錢!”一個年輕女孩驚呼,“我的錢被……”

那小偷雙目狠厲瞪向那個女孩,把那女孩嚇了一跳,說到嘴邊的話愣是給咽了回去。

“放開我!那是我的錢,憑什麼說我偷的!”

陸海霞微怔,沒想到都人贓俱獲的了,這死小子還這麼嘴硬。

“你當大家是傻子嗎,不是小偷你用夾子夾錢乾什麼?”

“我喜歡不行嗎?這錢上又不寫名字,你怎麼證明不是我的?”

陸海霞傻眼了,村子裡最無賴的,也沒敢這麼無賴的。

都被抓了,一群人都看見是咋回事了,竟然還敢狡辯。

陸海霞真是手癢極了,握起拳頭就想把人給打服了。

正準備出拳,被陸夏給攔住了。

“你說這些錢是你的,你怎麼證明?”陸夏盯著那人問。

“反正就是我的,一直就在我手裡,我覺得車上無聊所以拿出來玩。夾子是我用來夾雞毛的,現在用錢練練手,不行啊?”

小偷特彆無賴,被擰疼了還一副我看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欠揍模樣。

明顯是經常進去,早就練就了一身賴皮。

陸海霞看著厲害,可透著非常明顯的鄉下人氣息,瞧著就是第一次進城,非常的淳樸,也就意味著好忽悠。

至於車上的其他人,他們又沒看到是誰偷的,現在的人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又沒偷到自己頭上,管那麼多閒事被盯上就麻煩了。

因此,小偷無所畏懼。

陸夏從小偷的表情中瞬間分析出他此刻的想法,並且斷定他肯定還有同夥。

這樣的偷盜在省城肯定經常發生,大家的表情都沒有多少震驚,隻是關心自己口袋裡的錢還在不在,也不敢直視那個小偷,生怕那小偷盯上自己。

至於司機和售票員,明明看到這裡的熱鬨,也沒吭一聲,就明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省城比陸夏想的還要亂,難怪明年全國要嚴打。

陸海霞啐了他一口,她特煩這種無賴,要不是陸夏給她使眼色,她才懶得逼逼那麼多,直接動手就完事。

乾一架,誰強誰說了算。

陸夏則望向那個被偷的女孩,“這個錢是你的嗎?”

小偷一直用眼神威脅女孩,女孩嚇得臉發白。

“你瞪什麼眼!眼睛那麼小瞪了也大不了!”陸海霞吼道。

小偷氣死,他最討厭彆人說他眼睛小了!

他一定要把這個人記住了,等下了車……

陸海霞感受到他眼裡的嫉恨,手上猛地用力,疼得小偷齜牙咧嘴。

女孩心裡害怕極了,可依然鼓起勇氣道:

“那些錢是我的,一共是七塊八毛五。”

陸夏掏出手帕,用手帕將地上的錢輕輕撿了起來,“確實是七塊八毛五。”

女孩舒了一口氣。

小偷仍然不服:“我口袋裡正好有這麼多錢,讓她誤打誤撞給猜到了。不,分明就是她看上我了,我一上車她眼睛就沒從我身上挪開過,特彆喜歡看我……嘿嘿嘿。”

那女孩本來就害怕,聽到這話臉色白得跟紙一樣。

“你,你無恥!”

陸海霞這下忍不住了,又狠狠踹了他一腳。

“你給我等著!下了車看我怎麼收拾你。”

售票員也終於出聲了,“同誌,有什麼話好好說。”

陸海霞不高興了:“他偷了錢,還胡說八道,你不說他,說我算是什麼意思?”

“誰偷錢了,誰偷錢了!我還想說是你們三個仙人跳,故意要整我呢!”小偷吼道。

陸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小偷,這放在後世都能上熱搜的那種。

“同誌,距離這裡最近的派出所在哪裡?車有沒有路過?”

“有,有,過兩站路就有個派出所。”

陸夏點點頭,朝向開車的司機道:“司機師傅,一會麻煩你在派出所停車。”

司機應了一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哼,去就去。你們沒有證據說我偷錢,到了那裡我還要告你們故意毆打!”小偷囂張極了。

陸夏看不過眼,道:“你真以為沒法查出這錢是誰的嗎?”

小偷嗤笑,一副隻要我不承認,看你拿我怎麼樣的架勢。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指紋?隻要人摸了東西,手指上的汗漬、分泌物等就將指紋留了下來,哪怕過了很多年都不會消失。肉眼雖說看不見,但是隻需要用藥水就能呈現出來。

但凡你讀了高中,學了高中化學,那麼就該知道呈現指紋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不過是高中生一個小小的實驗罷了。出來混,連點基本常識都沒有,腦子裡都是漿糊還想學訛人,丟死個人了,我要是你買塊豆腐撞死了得了。”

陸夏嘲諷模式開啟,把小偷鄙夷到了塵埃。

車上其他對此毫無了解的人,都大為震驚,卻不敢露出來。

小偷表情一下裂開了,他看著頂多跟陸海霞一樣大,正是自以為是的時候,被一個女人這麼碾壓心裡很不得勁,一直到派出所都表現得很老實。

女孩也跟著下車去做了證人,下車前,售票員還找機會跟陸夏說話,讓他要小心點,這些小偷是一個團夥,都是不好惹的。

陸夏感謝她的好意,依然毫不客氣將小偷押進了派出所。

派出所民警一看到她們以及押送過來的人,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民警嗬斥:“田四旺,怎麼又是你!你自己說說,你這是第幾次了?!個”

四旺垂著腦袋,撇撇嘴沒說什麼。

民警明顯已經辦熟了這些事,很快將整個流程走完。

民警朝著兩人敬了個禮,“非常感謝你們的熱心舉動,保護了人民的財產安全。”

“這家夥會被關多久?”陸海霞最關心這個問題。

民警表情無奈,隻說:“我們會對他進行批評教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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