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太監愛上我3(2 / 2)

她這話跟早上對雲暮說的彆無二致,早晨雲暮還逗她又不是讓她去當荊軻,到了夜晚,雲暮聽她這番話,淡淡說了句:“你若願意,就來吧。”

他轉身往內院走去,蘇曼曼心花怒放跟上去。當然要來!

先帝用雷霆手段除去了蘇家權勢,將權力全都交給雲暮,因此他極為繁忙。歸家後仍有一堆要務處理,蘇曼曼磨墨沏茶,很是儘了“侍奉筆墨”的職責。

她剛磨好墨,就聽見雲暮的聲音自她旁邊傳來:“我明日不回來,要出京一趟。”

蘇曼曼假裝什麼都不懂,她問:“恩公是去哪裡?”

“你不需要知道。”

“是去河西嗎?聽說那裡鬨水災了,連青玉都曉得呢,應該是很大的水災吧,河西百姓最近幾年就沒過過安穩日子,不是旱災就是水災。”蘇曼曼語氣裡滿是擔憂。

“啪”的一聲,杯子被雲暮狠狠放置到桌上,他聲音冷了幾分:“不是河西!”

“那定是邊鎮了,聽說烏桓又來戰,年年過來打穀草,年年邊鎮百姓受苦,今年春天竟然都來了?來的好早,邊鎮百姓今年怎麼過?”

“閉嘴!”雲暮幾乎是擠出來這兩個字。

蘇曼曼故作驚訝:“都不是?那還能去哪裡?陛下還有什麼事情呢?”

一陣沉默。

蘇曼曼磨了好半天硯台,才聽見雲暮一聲:“去浮梁。”

“浮梁……浮梁……”蘇曼曼不解,“浮梁就在京畿,盛產花草,並沒有聽說有什麼事情呀?”

她肯定雲暮現在心情非常糟糕,昨日河西黃河決堤淹沒數百村子的奏折和邊鎮請求糧草的奏折一起到了朝堂上,小皇帝本是答應了撥錢的,下朝後去太後那裡請安,得知下個月就是太後的壽辰。國庫空虛,於是小皇帝又反悔不撥錢了,讓雲暮去浮梁采辦奇花異草,給太後賀壽。

雲暮規勸幾句,小皇帝本就看他不爽,自然不會答應。

他在朝堂步步艱險,回到家還能耐得住性子不發脾氣,蘇曼曼不由暗中佩服,能爬上高位的人果然善於忍耐。

蘇曼曼偏要伸手把他心中的怒火撥拉來撥拉去,她如願以償。雲暮聽到她說出花草兩字,驟然甩出了杯子,“啪”的一聲脆響,茶水濺了一地。蘇曼曼往後一跳,柔柔弱弱地捂住胸口驚恐道:“恩公怎麼啦?”

“手抖了。”

手抖能抖到抬起杯子再扔個完美的拋物線?!雲暮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一絕。

蘇曼曼笑了笑,她蹲下身伸手拾起碎瓷片,背對著雲暮說道:“是因為太後壽辰,陛下讓你去買東西嗎?僅因為此事你不會生氣,讓我猜猜,是不是陛下沒有賑災?”

她背對著男人,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雲暮驀然睜大眼睛,心中的震驚無法言語。

他是從最卑微的地方摸爬滾打上來的,見慣各色人,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但縱使是他,也無法從自己簡單的言語裡分析出事情真相。

他聽說過蘇長寧的名字,也讀過她的文章,文采斐然不假,但宮中和廟堂裡的彎彎繞繞不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能察覺的。他將她救回來,本沒打算圖什麼,隻想將她當一幅名畫一樣好好供著。她的性格和學識他皆不在意,她與自己說的話他也從未往心裡去過。這句話出來,雲暮才真正初次認識她。

她敏銳得可怕,而這份見底見識根本不是一個未涉足朝堂的十五歲少女該有的。

“府上今天有人過來?”這句疑問的話語一問出來,蘇曼曼猛地站起來,怒氣衝衝:“恩公可不要亂說,沒人過來,我也寸步沒有離開院子,你大不了叫下人過來分開審問他們。若沒有人跟我通風報信,你要給我賠罪!”

她發怒的樣子讓雲暮心下微定,他暗自責備自己,剛才是他太緊張了,竟會冒出如此荒唐的念頭。

“你如何發現的?”

“恩公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蘇曼曼麵帶狡黠。

“跟彆人的不可,放你出去彆想,除外之外說罷。”雲暮看向她,畢竟孩子心性,這也要討賞?不知道她會提出什麼可笑的要求。

蘇曼曼垂下頭,害羞地笑起來,沉默很多章的係統悄悄在她心裡說道:“你讓他親你一下。”

這樣不太好吧?雖然蘇曼曼心裡覺得很好,但她還是怕雲暮會反應過激,於是她退而求其次:“嗯……我想恩公多對我笑笑。”

“……什麼?”雲暮懷疑自己聽錯了。

“就是……多對我笑笑啊。恩公你平時對我很凶,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哼來哼去的,我覺得恩公嘲諷我的時候不好看,還是笑起來最好看。”蘇曼曼捂著臉,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雲暮看她的表情像是看智障。

“我覺得恩公笑起來好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喜歡你笑難道不是符合天下的人都有的心態嗎?”蘇曼曼真誠地看著臉色很不好看的男人,語氣愈發真摯,“也沒有讓你一直對我笑啊,就現在對我笑笑就行了。”

她這話說是放在後世對愛豆說在正常不過,但這是放在禮教甚嚴的古代,一個姿容絕美的少女,對著一個……太監說。因此顯得很是莫名其妙。

雲暮十分懷疑她是想看自己笑話,所以他雖然心頭微怒,麵上卻不著絲毫痕跡地用手指了指門口,下達一個簡潔的命令,“出去。”

“哎呀不笑就不笑,乾嘛生氣嘛。這很容易猜啊,我說河西和烏桓,你都麵帶不悅,難道是因為陛下賑災你才不悅?”蘇曼曼笑起來,“賑災又不會觸犯到你的利益,而且浮梁位於京畿,確實風平浪靜沒有動靜,不過聽說最近研究出了一種隻能生長在苦寒之地的花——陛下想必是讓你去買這種花吧。”

她說得一一符合,雲暮臉上的訝異再也掩飾不住,蘇曼曼從來不懂得什麼叫見好就收,她見狀又羞答答地補了一句:“聽說那種花叫絕世花,取自於‘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那花怎麼樣我是沒見過,但我肯定絕對沒有恩公好看。”

她望向雲暮,眼睛裡像是盛了星星,一派波光流轉。燭火照在她白皙的臉上,更顯出一種嬌嫩溫柔的顏色,她微微垂頭,滿臉笑意。

雲暮這下確定了,她就是想看自己笑話,他伸手又點了點門,吐出一個字:“滾。”

這是雲暮第一次對蘇曼曼說臟話,蘇曼曼心裡反省了一秒自己是不是過火了,她決定讓這把火燒得更大些,狀似無辜單純地歪了歪頭,驚喜道:“恩公是讓我滾到哪裡?你屋裡嗎?好的!我這就去!”

“蘇長寧。”雲暮逐字逐句說道,“你是篤定我不會拿你怎麼樣嗎?”

“你要對我怎麼樣嗎!”蘇曼曼更加驚喜了,“熱烈歡迎!”

雲暮懷疑地盯著她,她剛剛說出的話語真的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嗎?自己是不是在宮裡待久了,總是用汙穢的思想揣度旁人?

蘇曼曼咬著下唇,想想又說了句:“不過我覺得進展這麼快不太好,我們還是先談談各自的喜好,談談理想比較好。”

哦,他沒會錯意,她就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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