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的感覺太過美好,顏言思緒紛飛,無暇顧及傅侑珩說了什麼,隻想著:原來傅侑珩的懷抱也很柔軟嘛。
衣服上的清新劑味道由鼻腔入,就像是醉人的酒,顏言有些腿軟。
她從不知道,隻是擁抱也會這樣,像是深海讓人沉溺。
今天她很開心。
這麼久,她終於覺得,自己已經踩上了傅侑珩心門的門檻。
那裡麵景色迷幻,隻看一眼,顏言便目眩神迷。
傅侑珩輕輕地將下巴擱在顏言的肩頭,雙目看著餐廳落地窗外的燈光。
那些燈光像是胡亂閃爍的走馬燈,仿佛在傅侑珩眼前變幻,又仿佛隻是一片安靜的燈光。
亂的是燈,還是心?
他本以為顏言是被親生父母那樣對待,才會突兀地抱著自己,以尋求安慰。
結果……這家夥根本就是來占便宜了。
傅侑珩發了會兒呆,忽然看見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才錯愕發覺,自己竟然是微微笑著的。
她發間的馨香有有入腦,明明是一樣的洗發水,她的卻好似更特彆一些。
影子裡的兩人靜靜抱著,明明隻有一分鐘,傅侑珩卻覺得走過了萬年一樣久。
顏言也是這樣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神思清明,可想的事隻有一件:為什麼傅侑珩這麼好抱啊。
明明看著那麼冷硬,像是一塊堅冰,可抱著竟然是軟的!
於是“軟的”這兩個字又在顏言腦子裡循環起來。
事實證明,顏言並沒有她自認為的那麼神思清明,甚至還有點糊塗了。
“好軟。”顏言壓不住腦子裡瘋狂循環的兩個字,忽然就脫口而出。
傅侑珩:“……”
這女人腦子裡在想什麼?
好軟?什麼軟?
他的心思被這兩個字稍稍拉出來一些,心頭無奈,拍了拍她的腰。
“唔!”顏言的腰輕輕一抖,悶哼一聲。
這一聲像是小刷子,反複在傅侑珩的心間撓著,撓得他恨不得再把顏言抱緊一點。
怎麼會有這種人,三番五次說那樣的話,竟然沒有一點心虛。
傅侑珩恨不得把她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番。
隻要顏言露出一絲絲其他表情,他就、他就……就地正法!
顏言不知他心頭恨事,隻慢慢地,悄悄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她的臉色酡紅,仿佛一個無可救藥酒徒,抱著名為“傅侑珩”的酒,就不想撒手。
但再不想撒手,顏言的神智也回籠了。
她咂咂嘴,差點又溜出一句“好軟”,好懸咽下了,她才慢慢撐著傅侑珩的胸口起身。
“嘿嘿。”她和個醉鬼似的,又笑了一聲。
傅侑珩的臉近在眼前,不再吧唧一口,怎麼對得起她顏言的內心小惡魔?
於是她尊崇內心抉擇,又狠狠往傅侑珩的嘴唇上吧唧一口。
呼,爽了!
顏言得逞,迅速溜下了傅侑珩的膝頭,歡呼一聲:
“好軟!”
——這一次,她指的是他的嘴巴。
傅侑珩的手指按著自己的嘴唇,微微蹙眉,麵帶痛色。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一頭撞上來的!
顏言退出幾步,歪著頭看著傅侑珩,看他眉頭蹙著,忽然有些心虛起來。
之前一係列行為在腦海裡走馬燈回放,顏言心跳得比剛才在傅侑珩懷裡還厲害。
“你給我過來。”傅侑珩忽然道。
顏言怯怯地後退兩步,小心看著傅侑珩的臉色。
糟糕,她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
傅侑珩看見她那仿佛受到驚嚇的小獸似的行為,音調鬆了些:“你過來。”
顏言遲疑又猶豫,視線四處飄。
傅侑珩便也不說話,耐心等著。
可他的等待,卻被顏言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隻見她又後退一步,訕訕然衝著傅侑珩一笑。
傅侑珩麵無表情地回望她。
顏言嚴肅了表情,忽然一本正經道:“你抓不著我,誰叫你今天藏我的箱子。”
她開心了,手舞足蹈做了個鬼臉:“抓不到的,就欺負你了,彆追了!”
傅侑珩簡直愕然,他根本不理解,一個箱子為什麼能讓顏言記恨這麼久。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為難她,還主動讓清潔阿姨把箱子給她送回去了。
就這樣也能被記恨?傅侑珩簡直無辜死了。
可顏言才不管這些,轉身一頭紮進了房間,“砰”地關門。
客廳裡,傅侑珩垂眸看了看自己被壓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又看看輪椅扶手上的操作按鈕。
隻要動動手指,他就能迅速追上去。
所以顏言的有恃無恐根本不成立。
傅侑珩就很迷惑。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底氣,這樣欺負一個不良於行的男人?
嗯?
這不是欺負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0點前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