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助理有些驚訝。
秦恒不太喜歡說話,更對沈之彌不假辭色,陳助理沒想到秦恒會主動開口,還是替沈之彌解釋。
陳助理看著秦恒。
秦恒皺著眉頭,實事求是地說:“是我自己跟過來的。”
陳助理愣了愣。
看到沈之彌在記者麵前的表現,他已經很驚訝了。沈之彌和那位董事的交易,陳助理大概清楚。
雖然不明白沈之彌為什麼臨時改口,但好歹沒讓秦氏的情況繼續惡化下去。
陳助理又看向沈之彌,向他道了歉:“不好意思沈先生,是我沒看好小恒。”
“沒事。”沈之彌笑笑。
接下來一路無話,陳助理開車往秦家走。
沈之彌留意著車窗外的景色,記下了幾處標誌性的路標。不經意間,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食指。
白皙的指腹上有著一道淺淺的傷口,是他領獎前在劇組受的傷。
看來不僅臉是他自己的臉,連身體也是。
秦恒也在觀察沈之彌。
他稚嫩的眉頭始終皺著,眼睛裡也有些不解。
沈之彌在記者麵前看起來很累,也很傷心,說話的聲音都是啞的。
可現在隻過去了沒幾秒,這個人便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不僅聲音恢複了正常,臉上的傷心也無影無蹤。
秦恒有些搞不懂了。
他原以為沈之彌其實像他一樣擔心父親,隻是在電梯裡時沒有表現出來。
現在看又不像。
車子很快來到一處彆墅區。
還沒進入小區,沈之彌就看到了等在外麵的記者。
他回應記者的話還在熱搜上掛著,不用想就知道這些媒體都是衝他來的。
即使小區的安保十分強硬,但進入小區大門是還是磨了很長時間。
進入小區後又開了一段路,車子在彆墅區最內環的一個院子前停下。
秦恒打開車門自己跳了下去。
沈之彌抬頭看了一眼院子,這棟彆墅看起來有些年份了。
陳助理本要把車開進車庫,但他臨時接了個電話,掛斷電話後便撤下車窗朝沈之彌道:“沈先生,晚上我有些事,小恒有問題的話可以電話聯係我。”
沈之彌還沒回應,陳助理自己說完倒是頓了頓。
這些話他本不應該對沈之彌說的。
雖然今天沈之彌很好地回應了記者,但是並不能指望他對秦恒負責。
於是陳助理又下了車,對等在院門處的傭人說了一句,然後驅車離開。
看起來應該是有什麼急事。
秦恒拿著書包走進院子,朝傭人打了聲招呼:“張媽。”
張媽“哎”了一聲,立刻接過秦恒的書包。
沈之彌朝張媽看了一眼。
她應該是秦家的老傭人了,看著秦恒時有一種看自己孫子般的憐愛,人也很慈祥,就是對著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看來書裡的沈之彌是真的不招人喜歡。
“你的行李我收拾好了。”沒等沈之彌開口,張媽撂下這樣一句話。
沈之彌這才看到門邊還擺了一個行李箱。
秦恒也看到了。
他轉身看向沈之彌:“今天早上,你對張媽說要離開。”
沈之彌:“……”
這不僅是不招人喜歡,還沒怎麼有腦子。
要離開也不是現在離開。
他還不熟悉目前的情況,現在出去還要麵臨圍堵的記者。
沈之彌朝張媽笑笑:“多謝您幫我收拾。”
說著拎起行李箱若無其事地繼續往裡走,仿佛被趕走的人不是自己。
張媽眼睛都要豎起來了。
但沈之彌的身份畢竟擺在那裡,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沈之彌拎著箱子直接進了彆墅。
彆墅內部的規格很典型,沈之彌沒費功夫就找到了主臥。
他拎著箱子大搖大擺走進去,沒注意到後麵張媽欲言又止的神色。
一進門,沈之彌不由眯了下眼睛。
房間乾淨得像酒店套房,就是裝修口味太過冷淡,整個臥室都是統一的黑灰配色,一股撲麵而來的性冷淡風。
沈之彌不太能欣賞這種風格。
他總覺得這灰色的牆麵,一眼看過去跟水泥毛坯房差不了多少。
但也沒什麼好挑的。
沈之彌關了門,走到裡間,直接往床上一摔。
剛睜眼就換了個世界換了個身份,緊接著大腦就要處理秦氏目前的暗流洶湧,又要出麵應付來勢洶洶的記者。
這簡直像一場讓人心塞的噩夢。
沈之彌抬手捂住臉,很希望再次睜眼自己正坐在劇組定好的酒店裡。實在不行是金像獎的頒獎典禮也成……
啊不,還是算了。
臉朝地摔了一跤,沈之彌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第二天的熱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