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梅拾說,刹停車輛,轉身朝後看去。
薑宜抬起頭,眼底映著碎玻璃一樣的光澤。
“還行吧?”梅拾笑著問,“嚇到你了?”
薑宜翻下車,整理了被風吹亂的頭發,雙眼清明道,“很刺激。”
“看出來了,”梅拾撐在車頭,伸指在薑宜臉蛋上一刮,“紅撲撲的。”
薑宜頓住。
梅拾的笑容也僵住,目光也忍不住閃避起來,“不、不好……”
“你也是。”薑宜說,並飛快伸手,學著梅拾的動作在她臉上同樣蹭了一下,“比我的還紅。”
梅拾:“……”
薑宜奔向江邊,河灘邊是一片鵝卵石,有些硌腳,她踩的歪歪扭扭。
梅拾揉著脖頸跟在後麵:“哎,彆往裡走了,一會漲水。”
“會漲水?”薑宜問。
梅拾嗯了聲,“會,回來一點。”
薑宜退後幾步,兩人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並排坐下。
薑宜和梅拾聊天兩手撐在身後,兩腿擺來擺去時不時的會用膝蓋撞下梅拾的。
——她很開心。
梅拾低頭一笑,忽地,她後頸一陣發癢,抬手一拍。
啪一聲,薑宜看過來。
梅拾吹掉手上的蚊子,洗了手回來重新坐好,說:“江邊蚊子多。”
梅拾拿出準備好的風油精,先遞給薑宜,“抹點在身上,免得一會被咬了。”
薑宜接過擰開,像塗香水一樣,點在手腕上,再腕部磨蹭塗抹開。
梅拾抓撓了下兩後頸,她容易招惹蚊蟲,皮膚又敏感,蚊子一口一個包,經常幾天都消不下去。
薑宜:“你脖子被咬了?”
梅拾:“嗯。”
“我幫你塗。”薑宜說,半跪起身,“背過去我看看,抓出血沒有?”
“應該沒有……”梅拾背過身去,話尾突然斷在嗓子裡,她能感覺到,後頸的衣領被下壓,一根手指摩挲上那片肌膚。
“看不清,在哪裡?”薑宜問,不由湊近。
脖頸一陣陣的發癢,梅拾攥緊拳頭,忍不住的夾緊脖頸,“彆、彆湊太近了,很癢……”
“你夾著我手指了。”薑宜說。
梅拾微張嘴唇,一時話噎又滿臉通紅。
薑宜小聲說:“放鬆一點。”
梅拾:“……”
“我說脖子。”她又多此一舉的補充,又多此一舉的說,“彆誤會了。”
梅拾從懷疑到確認被戲弄,牙關緊咬唇瓣,她背對著薑宜,慶幸有夜色遮羞:“薑宜,雖然我沒分化,但是……”
後頸,對於擁有第二性彆的人類來說,是另一個隱私器官。
梅拾儘量控製語氣,她思忖著用詞,避開戀人這個曖昧的詞彙,說:“後頸不是隨便可以碰的,隻有特彆的人才可以。”
——特彆的。
——可是已經碰了。
薑宜感覺自己喜歡這個特彆的詞彙,因為這或許意味著獨特,獨特就可以挾弄,被縱容被寵溺。
她覺得被電到,麻意順著敏感指尖一路流躥,到四肢百骸、到小腹、到隱秘的一點,形成發酸發漲的生理反應。
“我不碰,那可以親嗎?”薑宜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