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伶弋便是算準了這點,以此要挾。
高櫟氣得牙癢癢,偏生他無計可施。
眨眼的功夫,便見他雲淡風輕的麵龐喜悅起來,身影如箭,嗖的沒影,再看去時,人已黏在薑柚歲身邊。
高櫟氣得吐血:“王爺,這人……”
謝寧川擺手,目光在薑止二人身上巡視。
薑柚歲……也是薑家的人麼?
薑止察覺到他的目光,身形微頓,看了眼糾纏的兩人,抿唇走過來,衝謝寧川福了福身:“王爺。”
“嗯,”謝寧川收回視線,烏眸微閃,突然問了一句,“你與她相熟?”
薑止愣了一下,旋即意識到他在說誰,麵色鎮靜:“不算熟,在繡樓和她相處過一段時間,算是一見如故。”
謝寧川眼中神色晦暗不明,耳邊不時飄來薑柚歲冰冷厭惡的話語。
“許伶弋,我是刺客!你爹許遲安胸口那一刀,你彆忘了是誰捅的!”
薑止耳朵動了動,臉色發怔。
許遲安被薑柚歲捅了一刀?
她心底怨恨許遲安是沒錯,乍一聞他出事,她竟不覺心底痛快,反而五味雜陳。
那邊的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許伶弋臉色不太好看,餘光覷見探過來的視線,不由煩躁起來,語氣低沉:“這件事你隨我回去再說。”
“回去?”薑柚歲冷嘲,“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那番說辭?他許遲安做了什麼心裡不清楚——”
“薑柚歲!”
許伶弋陰沉著臉打斷她。
海麵上忽然響起刺耳的口哨聲。
眾人神色微凜。
大團大團水霧聚攏而來,原本清晰的視野變得朦朧,逐漸看不清對方。
水霧中隱隱傳來拐杖的噠噠聲,伴隨清脆的搖鈴聲,仿若無孔不入的空氣,讓人防不勝防,鑽入耳中。
薑止下意識看向謝寧川:“王爺……”
“薑止。”
蒼老的聲音驟然出現,似伏在她耳邊。
薑止瞳孔驟縮,腦海裡閃過什麼,一陣鈍痛襲上。
周身如進入陰冷的蛇窟,嘶嘶聲不絕於耳,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往身上爬。
身體如驚弓之鳥,本能的想跑。
“怎麼,幾年不見,不認得我了?”
肩頭攀上一隻枯瘦的手。
薑止猛地扭頭,冷不丁撞進一雙陰翳的眸子。
那人麵容枯槁,眼眶凹陷,眼睛被襯得凸起,臉頰也深深陷進去,唇瓣紫黑,正咧嘴笑著,模樣好生恐怖。
“……蛇女?”
消失的記憶在慢慢蘇醒。
薑止恍然記起眼前的人。
她和承一樣,效忠背後的那個主子。
蛇女興奮起來,蛇頭拐杖挑起她的下巴,眯眼打量:“認得我了?去了謝寧川身邊,倒是養肥了不少,我的寶貝應是會更喜歡你。”
她口中的寶貝們,是一條白唇竹葉青,毒性極強。
薑止想起被竹葉青纏裹的冰冷觸感,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