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謝寧川會哭,是因為她無意中打翻了他親手做的糕點?她那時還以為是他自己打翻了……
酸了一晚上的答案,結果卻是她自己酸自己?
薑止重重歎了口氣。
看了眼和阿蕪在貼花的某人,怎麼看都覺得現在的謝寧川和當初哭唧唧的模樣不搭。
“阿姐阿姐!”
阿蕪歡快地蹦到她這邊,指著她手裡的對聯,興奮地手足舞蹈:“這還是我第一次貼花呢!原來貼花這麼好玩,阿姐你也來試試。”
貼花不過是最尋常的事,阿蕪覺得好玩,不過是所處的人和景不一樣罷了。
薑止沒去掃興,笑著和她一起貼花。
謝寧川負責給刷漿糊。
三人有說有笑,從門口到前院,再到各自的屋子,逐一貼上喜慶的窗花。
最後一張窗花貼上,阿蕪抱著她原地打轉,高興的像個孩子。
沒貼儘興的她抱來窗紙,揚言要自己動手剪,還不忘拉上薑止和謝寧川一起。
他們二人都不會剪,阿蕪以前跟同窗學過,興致昂昂給他們傳教,頗有書院先生的風範。
薑止學的快,不一會兒就剪出一副,模樣算不上好看。
阿蕪捂嘴偷笑,又突然向謝寧川襲擊,打得他措手不及,手上的半幅窗紙被她扯走。
“大人,你這剪的是什麼啊?”
謝寧川看她古靈精怪的模樣,順著她的意說:“兔子。一隻像阿蕪的兔子。”
阿蕪嫌棄的“咦”了一聲,把半幅窗紙塞回他手裡,擺擺手道:“我才不是兔子,剪得一點都不像!”
薑止在一旁看得發笑。
有那四不像的兔子做樣,阿蕪都不想再教下去,伸長脖子湊到薑止這兒,低頭和她討論剪什麼樣的窗花。
謝寧川也不惱,揉掉那半幅窗紙,氣定神閒摸過一張窗紙,剪子在窗紙上筆畫什麼,偶爾抬頭看看她們那邊,又低下頭繼續剪。
阿蕪偷瞄到一眼,眼睛一眯,當即嗬斥:“大人,你在剪什麼!”
這次謝寧川吃了教訓,在她撲過來前先一步藏進衣襟裡。
阿蕪登時不敢伸手了。
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和薑止說起他的壞話。
薑止瞧他們二人幼稚的行為,心裡發笑,麵上卻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隻有薑止在的時候,謝寧川才會自然而然流露出稚氣的一麵。
*
約定的三日期限將至。
烏眸中的笑意一點一點黯淡。
謝寧川深深地看了眼薑止,看著她笑語嫣然的側臉,心頭的想法越發堅定。
阿蕪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送薑止離開時,淚眼汪汪的,抱著她不撒手。
小姑娘獨居這麼久,難得交了朋友,謝寧川怎會忍心罵她。
天色將暗,再不出發,路就不好走了。
謝寧川揉了揉眉骨,喟歎道:“阿蕪。”
小姑娘抽抽嗒嗒地望著他。
“歲除後,來盛京吧。”
“真的?!”
今年是阿蕪過得最開心的一年。
她不是第一次向謝寧川提出去盛京的想法,都被他否決了。
都做好孤零零過歲除的準備,結果他帶著人回來,這是這座大宅子頭回迎接這麼多人。歲除前能和他相處三日,阿蕪已十分知足,沒想到後麵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她。
小姑娘立馬鬆開手,豎起四根手指做誓:“阿蕪一定好好學習,不讓大人丟臉!”
謝寧川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