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薑沅離不禁感歎,她竟有如此好的騎術。
望著逐漸模糊的兩抹身影,他重重一歎,關府回屋。
薑止選擇離開盛京的時間,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但今日的盛京格外熱鬨。
街市人流川流不息,商販激情高昂,嘈雜的聲音爭先恐後撲過來,她竟一時辨不出在說什麼。
寒枝控製著馬繩,看著略顯擁擠的人群,馬頭往她那靠近。
“姑娘,人太多了,還是牽馬出城吧?”
“好。”
薑止剛下了馬背,人群猝然喧鬨起來,前方大批禁羽衛軍列隊而上,將百姓驅至兩側。
她也被迫牽著馬站到後方。
正疑惑出了何事,眼前驀然閃過一輛馬車,速度快如殘影,她隻瞥見駕馬的人。
是高櫟。
薑止心頭籠上一層疑惑,不待她思考,周圍的百姓七嘴八舌告訴了她答案。
“誒,聽說那是攝政王府的馬車,車上是攝政王吧?”
“是攝政王!我那在禁羽衛當差的表兄說,攝政王借染病之名外出,結果被人害了,好像傷得很重!”
“真的?攝政王那麼厲害,也敢有人對他下手?”
三三兩兩的竊語聲如潮水般湧來,她仿佛被海水淹溺,口鼻耳僅是滯澀的不暢感。
謝寧川受傷了?
以他的武藝,何人能傷到他?
不,就算傷到了,有蘇遠禮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薑止不斷說服自己,穩了穩心神,便要去牽馬繩。
“啊!那是胡太醫吧?”
“對對對!是胡太醫沒錯!我以前遠遠見過!”
薑止呼吸一滯。
胡太醫???
胡太醫醫術高超是眾所周知的,且他無聖上旨意不得出宮診治他人,能讓他出宮,必然是很嚴重的問題。
薑止的思緒已經亂如毛線,理也理不清。
倏地,一隻大手抓住她肩頭,稍稍用力,將她帶出人群。
她心頭一驚,扭頭就要去戳他雙目——
“宣承?!”
宣承輕輕鬆鬆截住她兩指,往一邊按下,挑了挑眉頭,笑道:“是我。這一上來就給我一擊,阿止,你可真讓人傷心。”
“對不住啊。”
他擺擺手,懶散地靠著小攤,眸光掃過兵荒馬亂的禁羽衛,嘖笑一聲,視線轉回她身上,意味深長道:“你是不是在想謝寧川受傷之事?”
薑止將將邁出的腿默默收回,目光上移,緊緊盯住他,語氣微沉:“你知道什麼?”
宣承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搖了搖:“不是我知道什麼,是我看到什麼。”
在她逼視的目光下,他故意慢悠悠的開口。
“謝寧川這次受傷不假,危在旦夕也不假。你可知他去了何處?”
“嘉陵山。”
“一個不知道消息確切與否就貿然前往,就為了抓鬆泊。明知是圈套還往前衝,落入蛇女的陷阱,被她的白唇竹葉青咬了一口。”
“白唇竹葉青你應該不陌生吧?那一口能直接要了一條命,毒素擴散速度何其之快,想必你深有體會。”
“若不是我及時出現,他現在已是一具屍體,而不是被送回盛京。”
後麵宣承說了什麼,薑止已聽不清了。
耳蝸嗡鳴不止,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謝寧川被白唇竹葉青咬了!
薑止狠狠咬住下唇,扭頭拽過馬繩,眨眼間駕馬衝出人群。
禁羽衛看見有人闖出來,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