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焦急又慌亂地叫——“禾禾”!
蘇禾感覺自己回到了22歲在奶奶家那年,靠海,空氣裡漂浮的都是海水的味道,複古舊色調的彆墅,她從門外走進去,腳踩在地板上,輕飄飄的像是碰不到地。
書房裡青澀秀氣的男生乖乖巧巧的坐在書桌前,兩邊麵頰因為發燒而燙得通紅,微微幾聲咳的狀態下,手裡還是握著筆,在看著那些厚厚重重又枯澀難懂的阿拉伯語書。
十六七歲的少年,白襯衫黑褲子,映在光暈裡,乾淨得像是誤落人間的天使,帥得讓人一生都印象深刻。
蘇禾看到自己走後,他一個人窩書房裡,將她給他煮的粥一口一口慢條斯理的吃光殆儘。
他跟她說謝謝。
他的聲音很好聽,少年獨有的甘冽磁性。
畫麵一轉,酒店的房間裡,淩亂中,她屏著呼吸掀開被子想要悄悄走掉,下一秒,卻腿軟噗通一聲栽倒
在地板上。
聲音太大,將剛剛還深陷在被子裡的男人驚醒,他猛地半坐起,被子滑落他的腰間,露出男人精壯又結實的上半身。
一夜荒唐。
畫麵又一轉,蘇家老宅,她撞見前來拜訪有意聯姻的盛家,一行人裡,她跟他的視線穿過眾人對上……
畫麵一幕幕,一幀幀,像是慢放的電影,又像是快進的影片,最後的畫麵一片漆黑,可她聽到了盛非凡的聲音。
那段錄音。
“你跟她那天晚上在酒店……做沒做?”
有稍長停頓的空白,男人的聲音猛然闖入,聲線無比熟悉,語氣卻是蘇禾不曾接觸過的淡漠清冷。
熟悉的那把男聲,用最淡的語氣嗤聲然,“沒興趣。”
錄音很長,長到將蘇禾那五年的記憶全都填補完。
原來酒店那晚是假的,他根本沒有碰她,那天晚上,兩人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他要設局啊,這種事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難,他有著高超的醫術,至高無上的權利跟地位,他想要給她弄一個假象,方法太多太多了。
多到他甚至不用親自獻身。
兩人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是她跳鋼管舞被他扯走的那一次,那天晚上,在他之前的常住公寓裡,他沒用手段沒用方法,他親自獻了身,翻雲覆雨的一夜。
蘇禾隻當那是兩人的第二次,疼得她滿頭大汗,疼得她繃緊了全身的柔軟。
那個時候他的情不自禁,是不是因為,將她看成了另一個人?
他不愛蘇禾,從頭至尾都不愛。
因為不愛,所以連兩人的孩子都被他屏蔽在計劃之外,如果她一輩子記不起這些,如果她一輩子都不知道這些,或許,她就會一直一直的相信下去,相信他愛她,相信自己再不能生育的天大謊言。
天大的謊言就是盛非凡自己。
他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謊言,他在蘇禾麵前顯示的完美形象,才是從頭至尾的謊言。
護士在俯身給她做檢查的時候,蘇禾醒了。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味道,蘇禾像是沉睡了很久,又像是小息片刻。
她像是從五年前走來,也記得在醫院門口撕心裂肺的疼痛。
所處房間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兩人結婚的時候,她嫌盛非凡置辦
的婚房彆墅太空曠,他就將人帶到了這,被她一眼相中。
她按著自己喜好,前後陸陸續續的將這公寓裡的東西換了個七七八八。
兩邊的太陽穴忽然突突突的劇烈跳動起來,揪著她的腦神經一陣陣的疼。
小護士被嚇到,連忙跑出去叫醫生。
急匆匆的噔噔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主臥門被著急推開,腳步朝床邊奔跑而來。
蘇禾蜷縮著身子,雙腿縮起,頭往下用力埋在雙膝之間,雙手死死的抱住發疼的腦袋。
“禾禾?”
嘶啞不堪的聲音很急,男人雙手按在她肩上的時候,蘇禾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抱著腦袋的雙手將人用力撥開。
她抬起頭,一張小小尖尖的巴掌臉在長發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蒼白。
隻是這樣一張蒼白無力的臉上,那雙因為哭而紅腫未褪的眼,清冷一片。
隻一眼,盛非凡的手就僵住,他怔怔的看著她,不確定似的,“禾禾?”
“盛非凡,我什麼都記起來了。”
“……”
他雙手撐在床沿,直直看了她片刻之後,盛非凡俯身要去親她,蘇禾推開,他又欺身而下,蘇禾又推他又親。
最後在他將蘇禾抵在床上,雙手箍著舉過頭頂的時候,蘇禾紅著眼圈,狠狠的瞪他。
她原本就沒有了力氣,她知道自己掙不過他,於是乾脆就破罐子破摔,動也不動。
隻是在男人埋首進她脖子的時候,她顫著使勁偏開頭,啞聲輕哂。
“怎麼,想要婚內Q/J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