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皺眉,“能不提這個人嗎?”
郭青青自知說得有點多,忙得抿住唇,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他有找過你嗎?”
都關了燈了,郭青青還是沒能收住嘴。
黑暗中,蘇禾正躺著,聲音聽起來是那種困得快要入水的倦,“沒有。”
第二天郭青青要產檢,寧佳安一大早就來接人,蘇禾將人送走之後,回屋繼續倒頭大睡。
過去的半個月,她連跑了三個地方,中間除了換車轉車開車,有時候甚至是半夜的時候就開車出發,一天下來也睡不到三個小時。
這次回來,接下來兩天她都不打算出門。
可惜人不隨她願。
有人敲門的時候,她隻想當沒聽到,無奈對方鍥而不舍,第三遍的時候,蘇禾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發下床開門。
門一開,碩大的一束玫瑰湊近,幾乎抵到她的鼻尖,花的濃鬱香氣襲來,甚至連花瓣上的微微水潤都能感受得到。
忽如其來的花香,激得蘇禾偏頭,重重打了個噴嚏。
他撥開花束,陳墨那一張利落得分明的一張臉現在眼前,蘇禾皺眉,隻想拿那束花砸他頭上。
“為表昨天的歉意,今天來請你吃飯。”
蘇禾懷疑他是不是有間接性遺忘症,“我是不是說這兩天我都不出門?”
“青青說你昨晚十點多就睡了,現在是……”他挑眉,低頭看時間,“下午四點四十五,按照醫學健康的建議,睡眠已經足夠了。”
“……”
蘇禾丟下人,自己轉身回屋,陳墨將花塞進她懷裡,“花!”
“有錢買這個,不如給我換成水果更實際。”
陳墨換了鞋,掏出手機,“現在讓人給你送過來,想吃什麼?”
蘇禾擺手,抱著抱枕躺沙發上,“我真不想出門。”
“我提前約好的位置,那家餐廳味道很好,你當是陪我。”
“你讓彆人陪去。”
“我生日的時候你怎麼說來著?回來請我吃飯?果真是說過就忘。”
蘇禾坐起,“你好歹讓我緩兩天。”
“那家味道真的很不錯,很難定,回來你明天睡一天都行。”
“……”
陳墨推她,“快換衣服。”
“五點沒到。”
“開車過去也要時間。”
她習慣翻出一身黑,黑色針織V領短衫,黑色束腳寬鬆褲,上衣是緊身的版型,她這一年比之前瘦了不少,小腰極細,連同露出的一雙手臂,都是細得讓人心疼。
加上利索的短發,巴掌小臉,戴著頂漁夫帽,往房裡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纖瘦得像個小孩。
“太瘦了,平時吃沒吃飯。”
“天天餓得吃兩碗米飯,你說呢。”
“我讓家裡人明
天送點補品過來。”
蘇禾收拾好自己,去拿包的間隙,看了他一眼,“忌大補。”
今天雨停了,沒太陽,卻是難得涼涼爽爽的舒服天,可一上車,開車前,陳墨還是扯住昨晚她披過的毯子遞給她。
蘇禾隨手接過放膝上,“不好吃我可不買單。”
“今天不要你請,我買單。”
“還是我來吧,把你生日欠的那頓給一並消了。”
陳墨笑著不說話,“要是真困,再睡會,到了我叫你。”
起來之前是真困,可真折騰一回下來,睡意早沒了,蘇禾看了眼他手機上的導航,“這家我吃過。”
話是順口就說出來了,說完之後,蘇禾自己先沉默,陳墨正巧進來個電話,將她這句話給漏掉,蘇禾也不吱聲,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
餐廳開在老藝術區裡的幽靜處,停車的地方都極具氛圍,鬱鬱蔥蔥的一片藤蔓牆,古樸氣息撲麵而來。
說是餐廳,實則是名聲極佳的私廚菜。
座位不多,個個都是VIP,難約實屬正常。
在兩人車麵前,還有一輛車,一前一後進的,就連停車都挨著。
黑色的賓利,車身線條流利,車子也是一前一後停的,左右的關係,蘇禾沒動,想等對方下了車之後再下。
可對方偏偏遲遲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跟她是一樣想法。
陳墨先解了安全帶,“我們先下吧。”
他下車,然後小跑繞過來,替她拉開車門。
幾乎是同時,右側的車門開了,見到從副座下來的人時,陳墨身子僵住,臉驀的一沉。
蘇禾順著望去,之間後座的車門拉開,長相俊朗,輪廓線條硬朗清晰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頎長的身姿立在車旁,長腿而立。
數目相對,無人開口。
高程也料想不到,時隔這麼久,竟然突然在這碰麵,氣氛僵灼,他站在凜凜的男人身側,抿著唇也不說話。
幾人站離得很近,近到連假裝看不到都難。
但蘇禾也完全沒有要跟人打招呼的意思,神情淡淡,麵上眼裡都是一片的無波無瀾,安靜的關上車門往外,無視旁邊站著的男人。
“不走?”
陳墨沉著臉,沒法淡定,拉住蘇禾,“換個地方吧,晦氣。”
蘇禾挑眉,連語氣都很淡,“好不容易約上的,為什麼換?”
她跟陳墨一道往外走,從始至終,都沒往那人的方向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