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現行(1 / 2)

華音的膚質本就柔嫩,掐一下都能有些淤青,更彆昨夜被裴季掐了後頸項。

早間碧玉綠蘿給華音更衣梳妝時看到了那被掐出來的淤青,都暗暗地倒抽了一口氣。

碧玉綠蘿兩人相視了一眼,都不禁滿臉愁容。

雖說她們二人跟了九姨娘不到半年的時間,還兼顧著監視著九姨娘,主仆情誼也沒多深,可她們也是盼著九姨娘好的。

唯有九姨娘好了,她們在這府裡也能過好。

可九姨娘這每侍寢一回,就受折騰一回,上回這後背就像是被打過一般,如今這脖子更是有一個掐出的淤青,一看就是大人給掐的。

這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定是大人在榻上對九姨娘施暴了。

一回比一回嚴重,也不知下一回還能不能平安的從寒院出來。

如此想想,她們倒是不希望九姨娘再被喚去寒院了。

華音從鏡中看到了兩個婢女的愁容,暗歎道何止她們愁,她也愁呀。

那裴季還道有下一回,叫她自己琢磨著如何讓他憐惜。

她就算以前學了一身魅人的本事,可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哪裡能知道什麼憐惜不憐惜的。

若是貿然向隔壁院子的樂雲打聽男女那檔子事,恐怕會讓人起疑。

傳到生性多疑的裴季耳中,恐怕又免不了一頓磋磨。

不知為何,她心裡總覺著不能讓裴季多懷疑她,就好似懷疑多了,她不會有好下場似的。

華音在心底暗暗歎了一口氣,隨而吩咐身後梳頭的碧玉:“今日定會有不少人過來,想個法子把脖子後邊淤青給遮了。”

畢竟是自家主子,碧玉與綠蘿都不想讓其他姨娘知曉自家主子被大人欺負了的事,不然一個兩個都能騎到姨娘的頭上來。

碧玉取來脂粉在主子的頸項塗抹,塗了一層還是沒能蓋住這淤青,便沒忍住念叨:“姨娘皮子嫩,大人就不能憐惜一下姨娘嗎?”

聽到婢女提起裴季,華音心裡就有氣。

那裴季最好一直都能像現在這般囂張,不然等那日遭刺殺了,她定要在他身上補上個幾刀。

正要上第二遍脂粉的時候,有小婢女來傳,道是童管事過來了。

華音聽到童管事來了,思索了一下,把正要上脂粉的碧玉喊住了。

“彆上了,把脖子上邊的都擦了,再把頭發都給盤起來。”

碧玉愣了一下,有些茫然望了一眼綠蘿。

綠蘿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驀地一撫掌:“對呀,就該讓童管事看看,好讓他勸一勸大人,畢竟童管事是能在大人跟前說上話的人”

碧玉聞言,也反應了過來,忙尋來濕帕把華音的脖子上的脂粉給擦了,又手忙腳亂地把長發都盤了起來。

都不用從後邊瞧,就是正麵看,都隱約可看到脖子兩邊有手指壓出的淤青。

華音從鏡中瞧了眼,滿意的出了屋子。

童之覺著昨夜九姨娘定是遭了罪的,不然小叔也不會在早間梳洗的時候吩咐他到庫房中挑幾樣物件送過來。

童之心底也有愧疚,若不是昨晚他提了一下九姨娘讓碧玉去了醫館,恐怕小叔也不會如此警惕,所以挑的賞賜遠比先前的要貴重。

等了一刻,才見九姨娘從房中出來。

待九姨娘走到跟前,向來不用與後宅姬妾行禮的童之還是微微作揖,喚了聲:“九姨娘。”

華音也微微頷首。

童之抬頭望向九姨娘,道:“大人早間上朝時,吩咐我送了賞賜過來。”

童之望向身後側的小侍從。

這回是三個侍從捧著東西,都用盒子裝著。

華音也望了過去。她從樂雲口中探知裴季這些年來,但凡送禮來的都來者不拒,能送給他的東西肯定都是值錢的,那麼從他那庫房拿出來的東西自是不凡。

華音不會為了一口氣而和好東西過不去。

畢竟總不能白白受氣,東西會受,心底對裴季的厭惡也不會因此減少半分。

賞賜也送來了,童之便把早間小叔交代的話說了出來:“大人上朝前,還讓我與九姨娘轉述一句話。”

華音疑惑地望向他。

“大人讓我問九姨娘,可想好了昨日交代的事情。”童之也不知小叔昨夜與九姨娘說了什麼話,但還是一字不差的說了。

話語才落,童之便見九姨娘的臉色一僵,這時他才注意到九姨娘的脖子兩側有明顯的淤青,不禁一怔。

華音麵色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就收斂了神色,淺淺一笑:“勞煩童管事告訴大人,妾身已經在想了。”

想個鬼!

華音欲罵人的衝動強壓了下去。

童之麵色溫和:“九姨娘不必客氣。”

說完後,看向身後的幾個小侍從。

小侍從會意,把手上大小不一的錦盒都遞給了蘭茵院的下人。

童之略一作揖:“那我便退下了。”

華音頷首,目送望著童管事離去,但也留了心眼,在童管事未出院門的時候,也轉身回去。

童之如華音所料,在出院子之際,稍一停步子,側身朝著院中望去,在望見九姨娘脖子上邊觸目驚心的淤青之際,眉頭緊緊皺在了一塊。

小叔該不是差些把九姨娘給殺了吧?!

童之心底有些許的驚駭。

難不成他錯了?

若是一直勸著小叔給裴家留後,導致這無辜之人喪了命,恐怕又會給小叔添上一筆孽債。

童之滿是心事回了寒院,聽聞小叔已經回來了,此時正在書房,便入了小後院去尋。

在書房外敲了門,得到應允才入了屋中。

裴季閉目養神,知道童之進了書房,也沒有睜開雙目,隻平靜無瀾地問:“給蘭茵院送了賞?”

童之應:“剛去送過。”

“九姨娘怎麼說?”

童之:“九姨娘說尚未想好。”

裴季“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童之望著小叔頗為疲勞之態,躊躇著那些話該不該說。

裴季似乎有所察覺,緩緩睜開了雙眸,眼神淡漠的望向童之:“有事說事。”

童之深呼吸了一口氣,開了口:“小叔,關於裴家留後的事,不如便罷了,從外邊領幾個男童回來認做兒子,改姓裴便罷。”

裴季還當是何事,嗤笑一聲:“我可沒閒心替彆人養兒子。”

童之繼續勸:“選年歲小的,還未記事的,以後也是認小叔為生父的。”

裴季黑眸微眯,問:“你先前還極力勸說我留後,如今卻改了注意,是那九姨娘與你說了什麼?”

童之搖頭:“九姨娘未曾說什麼,隻是我見到了九姨娘脖子上的淤青。”話語一頓,望向裴季,語聲確定:“小叔當時想真的想殺了九姨娘吧。”

裴季不甚在意地往後倚靠,輕撚著扳指思索了幾息。

似是明白了什麼,忽然勾唇一笑,道:“這九姨娘倒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抖機靈,看著膽小如鼠,實則是主意大的。”

童之皺眉,不是很明白小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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