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章相似的眼睛(1 / 2)

在大巫醫給華音檢查是否失憶間, 而裴季則一直站在一旁,讓大巫醫倍感壓迫。

約莫小半個辰,大巫醫從華音口述與檢查後, 有七成把握確定華音是失憶了。

起初,裴季認為在確定華音確是失憶,有所驚訝, 但現在得到這南詔大巫醫確定, 心底倒是出乎意外平靜。

似在烏蒙已信了七八分。

是檢查間, 這大巫醫不瞧幾眼華音,讓裴季多了幾分猜疑。

就真有這麼像?

“如何,能不能治?”

大巫醫遲疑了許久, 才:“在頭上施針倒是可行,但需得持續多次,具體多少回,得細究, 但行針排出淤血也不一定能恢複記憶。”

華音聽大巫醫說她聽不懂話, 滿臉疑惑。

她能聽懂有施針與淤血這兩個詞語,彆就聽不懂了,她抬起疑惑目光與裴季相視,問:“大人, 這大巫醫怎麼說?”

裴季並未回她,而是收回目光,平靜地看大巫醫:“可有凶險?”

大巫醫看了眼茫然裴小夫人, 複而看回裴大人, 斟酌:“這失憶一事本就是不常見之事,下官也從未見過,在醫書上看過這種症狀與醫治法子, 若是用法不當,裴小夫人恐陷入昏迷,昏迷一日,或是一個月一年,年,或者是一輩子。”

言到此,大巫醫勸:“如此凶險,不如順其自然,說不定哪一日就能恢複記憶了,也不必冒險嘗試。”

裴季垂眸沉思片刻,望華音:“大巫醫說,行針排淤有凶險,且不一定能恢複記憶,凶險輕則昏迷一日,重則一輩子昏迷,你選擇是什麼?”

華音聞言,一愣。

在聽到裴季所言,華音其實覺得自己是一輩子不恢複記憶也沒關係,畢竟能忘記那不記憶,且沒有什麼危險。

可是,裴季留她性命,是與她約定了在恢複記憶後,把她記起來那事情全與他交代了,繼而保住她性命,再給她一個新身份。

若是記憶恢複不了,她不大確定裴季如何對付她。若是以裴季性子,他殺了她。

可在南詔再遇這天,他又給了一種不殺她錯覺。但是不殺她,也是絕對不允許她有自由。

或許真如他所言,把她關在那暗無天日密室之中一輩子。

想到這,華音忽然打了一個寒顫。

轉念想到她都走到與裴季合作這一步了,若是不冒險一試,又何來海闊天空?

沉思片刻後,華音眼神多了幾分決然,堅定地看裴季:“妾身願意冒險一試。”

華音看裴季,他神色始終一派平靜,是被他那雙幽森深沉黑眸盯,讓她有種莫名其妙心慌之感。

他像對她這個決定有一絲不悅?

裴季忽然譏誚一哂:“就這麼快做了決定?大啟皇宮醫術高明太醫難就沒有?”

華音細細斟酌了一番他話中意思,不確定問:“那大人意思可是回到大啟,看過宮中太醫再做決定?”

裴季眉眼一抬,斜睨了她一眼:“不然?或者你是想要冒險一試?”

華音搖頭:“那是回到大啟再說。”

裴季微微一嗤,轉而看大巫醫:“失憶一症你且再想想有無其他法子,除此之外,給我這小夫人看看體內蠱。”

大巫醫頷首,隨而詢問:“是如何發現裴小夫人這體內有蠱?”

“中毒之,猶犯心疾,且體內有活物亂竄,而在金都之,府醫

覺得極有可能是古書上記載一種尚不知名蠱,種此蠱後能百毒不侵,但定期得服用壓製蠱蟲藥物,若是逾期沒有服用,萬分痛苦,身體潰爛而亡。”

大巫醫聽到這症狀,瞳孔微微一縮,似有驚訝露出。

裴季掌管詔獄多年,犯人見過何其多,僅是從細微表情也能看出端倪。

大巫醫臉上所有表情細微變化都儘落他眼中。

落一琢磨,清楚這大巫醫究竟是因小小一個妾侍為何被人下了如此古怪蠱而驚訝。

是說在南詔王宮中,有誰找他詢問過這種蠱。或是有人也被種了此蠱,讓他找出解蠱之法。所以在聽到熟悉症狀,才這麼驚訝。

裴季推測傾於後者。

眸光微轉,平靜問:“大巫醫是否知這是什麼蠱?”

大巫醫斂去驚訝,解釋:“以大人所言,若是此蠱易受毒影響,那得用微量毒來刺激蠱蟲,借此觀察蠱蟲軌跡大小,如此才能確定是哪種蠱。”

目光落在華音身上,又:“可裴小夫人如今受了傷,恐怕得休養個幾日才能做試探。”

裴季沉思片刻,點了頭:“我這小夫人也疲憊了,待明日再帶她進宮來一看,你先退下,我與小夫人有話要說。”

大巫醫頷首,隨後退了出去。

約莫半晌之後,華音往門外看去,再看了眼裴季。

裴季側眸望了眼她所望方,眸光冷沉,撚了一顆放在擺設盆栽中小鵝卵石,長指翻轉,一彈一息間倏然穿過紗窗,隨後傳來一聲壓抑抽氣聲,若及若無血腥味從微敞窗戶飄入。

裴季薄唇微掀,冷冷一聲“滾”逸出。

外邊腳步聲急促慌亂。

華音也沒有在意這竊聽人,而是問:“大人可否告知方才那南詔大巫醫怎麼說?”

裴季拿起一旁未用濕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碰過鵝卵石長指:“南詔王宮,有人體內或許也有這種蠱,若是那大巫醫已經開始尋找這解蠱之法,與你而言,解蠱也算是事半功倍。”

“可,這蠱不是用來控製殺手?”華音疑惑:“而且身在南詔王宮,能指使得動這大巫醫人應該也沒幾個,這人與把大人南詔消息傳給殺手人應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