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輕拍拍手,抖落掌心中殘餘的真囑咐。
華音瞧地上的珍珠粉。
似乎有所察覺,抬起視線,略有所思的望向裴季,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打量。
裴季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肅殺氣息,眼神依稀透露出狠戾。
華音垂眸推想片刻,心底約莫有答案,抬眸問:“可是殺過?”
裴季掌心已經還沾著少許的珍珠粉沫,隻能用水洗,他抬眼去華音視一眼,一:“倒是夠敏銳,若是北鎮撫司的,必會重用。”
華音聞言,嫌棄的皺眉:“可不喜打打殺殺,隻想每日華衣美服,簪花聽曲,難道不行?”
裴季略一點:“也不是不行,留在裴府,自然能日日華衣美服,做個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廢美。”
華音沉默幾息,轉開話題:“所以說是真的殺……”停頓一瞬,問:“遇上刺客?”
她最終還是想走,裴季華音的心思看得透徹。
輕嘲一,繼而道:“確實是遇上刺客。”
“是與先前同一夥嗎?”
裴季搖頭:“那倒不是,至於是誰派來的,還得審問。”沉吟一息,道:“已見那毒蠱王,也讓童之尋來幾個下蠱的,以此試探過他的本事。”
南詔練蠱盛行,最不缺的就是中蠱的,
華音頓時露出期待之色,問:“那結果如何?”
“不過是小半個時辰,便都解開這些毒蠱,此確實是有些本事的,他也答應來幫解蠱。”
華音心頭一跳,略為不安:“這麼順利?”
裴季明白她擔心的是什麼,道:“就算是彆有用心,至少還是有真本事的。”
看著華音,裴季慢聲道:“且不說這巫醫壓製蠱毒的法有沒有隱患,便說已臨近毒蠱發,若是下一回發,巫醫來得不及時,直接毀容呢?”
華音聞言,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臉頰,暗暗咽咽口水。
“便是殺手,那麼也不會浪費這麼一個……”裴季想想那老翁的樣貌,再道:“浪費這麼一個能來殺,頂多是奔著來的,”
華音看向裴季,沉默片刻,她道:“覺得,他們在南詔之前不會殺。”
裴季挑眉,似有不解。
華音便在烏蒙城刺殺時候,殺手留下的字條告訴裴季:“紙條上寫著,在南詔王城中殺,不然死的就是。那意思不就是怕若在南詔王城沒有對動手,那出王城便是的死期。”
裴季靜默下來,眼神冷寒。
華音似乎從他那眼中看出不高興。
思索一下,便知他為何不高興。她呐呐解釋:“的身份敏感,若是這字條的事情也與說,恐會對有誤解,所以才瞞著不說的。”
許久後,裴季才涼涼的問她:“那在敢說?”
華音想到裴季今日那般緊張自己,微微偏臉一:“時下,信也信。”
裴季皮肉不的扯扯嘴角,隨而問:“富貴險中求,可要一試。”
他決定權交華音。
華音暗中分析,既然有奔著借著她解蠱來刺殺裴季的可能,那總歸也不是來殺她的。
思索半晌,華音有決定:“那就試一試。”
見她答應,裴季站起來,道:“收拾收拾,隨出宮。”
華音一愣:“這麼晚,出宮?”
裴季轉頭,從微敞的窗戶縫隙望向對的房,冷聲道:“讓覬覦妾侍的男與妾侍同住一院,可沒有如此的度量。”
華音也不想住在這宮裡,住在客棧尚能有一覺好眠,在這宮中恐怕睡不安寢。
她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簡單的梳理一下長發,隨意束在腰後,便道可以走。
裴季看她一眼,隨後身上的披風解下,放到桌上,嗓音淡漠:“披上再離開。”
華音掃眼桌上的披風,心情微妙,但還是上前去取。
披上後,依舊留有餘溫與淡淡的冷香,沒有半點的血腥味,顯然,裴季進宮前沐浴過。
華音隨著裴季出屋。
至於南詔王所贈之物,華音什麼都沒帶走。
一出屋,便與對屋簷之下的南詔王對上視線。
華音隨著裴季走到南詔王跟前。他隻道一聲先行出宮,改日再進宮與王議事後就出星邏殿。
南詔王目送著他們離開,沐浴回來的雲側妃走到他的身旁,溫聲問:“裴怎深夜裴小夫接回去,這宮中戒備森然,裴可是有什麼不放心的?”
南詔王雙眼微眯,心下腹誹裴季不放心的,應該是他。
目光陰鷙,殺意越發的濃。
這次行刺不成功,那就再下回!
雲側妃感覺到自南詔王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眼底有意,便是嘴角也微微勾起。
*
翌日一早,童之入裴季的屋中,待看到華音也在屋中用早膳時,略微一愣。
裴季抬眼暼他一眼:“什麼事。”
童之並未避著華音,直接道:“昨日的刺客招供。”
說著,遞上供詞。
裴季放下粥碗,拿起供詞,看片刻,輕聲一,意帶著幾分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