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開始誅殺血樓中人,便不停有探子想入府中探消息,也誅殺了幾個血樓的探子,小叔離開後,倒也有過兩回,但都未能踏進內院一步。”
裴季接過衣服站起身穿上,嘲諷嗤笑了一聲:“估計他們也猜華音在我府中了,不過也沒關係,血樓如今元氣大傷,對我也有所忌憚了,那陸殷不會再把注意力放在華音身上,隻會傾注全力來暗殺我。”
說到這,裴季麵色陰冷帶笑:“如此,華音也不需要再躲。若是八堂為陸殷的手指,那麼他派人來犯一回,我便板斷他一指,當他握不動刀之際,還算什麼樓主?”
穿著衣衫轉過了身,看向童之:“向外公布我已經給了九姨娘放妾書,再過不久,便風光迎娶華音。”
裴季不注重規矩,作為位極人臣的攝政大臣,他卻不做標杆,也不守規矩,但卻要底下的朝臣守規矩。
若是換了彆人或許看不起他,從而陽奉陰違,但以裴季血腥的手段,與說一不二的性子足以震懾朝臣。
雖然百姓會對此議論紛紛,但裴季不在乎,不過抓幾個人做做樣子就可以讓所有人隻敢暗地裡議論。
他為這大啟江山付出了這麼多,為何還要在意流言蜚語?
對喜愛的女子,自然是怎麼高興怎麼來。
童之幾乎看穿了小叔的想法,也沒有勸說,而是順著這話道:“孩子出生也得有嫡出的身份,在出生前把禮給成了也好,大辦的話,也能收到不少的禮。”
裴季輕笑了一聲,揶揄道:“先前對華音意見那麼大,如今有了堂弟妹,轉變得如此大,還真讓我刮目相看。”
童之並不惱,如實他:“所以,侄兒是看在將要出生的弟弟妹妹身上,而不是華音。”
裴季笑了笑,穿上衣服,取來了大氅披上。
見小叔要出去,童之問:“要去看華音?”
裴季點了點頭,直言道:“半個月沒見她,怪想念的。”
說罷,轉身朝門外走去。
走出了屋內,才發現天上已經開始飄下雪花。
若是他回來前下雪了,那自然會拖慢行程。可前腳才回來就剛好下雪了,看來老天都在希望他早點見到華音。
臉上浮現了愉悅之色,下一瞬,飛衛取來了撐開的傘。
裴季:“傘給我,不必跟著了。”
從飛衛手中接過傘,然後步下階梯,往小後院緩步而去。
這邊睡夢中的華音似乎聽到了下雪時帶來的風聲,便也就醒了過來。
屋內不僅有地龍,也留了昏黃小燈,暖和而溫暖。
她從榻上起來,踩上了便鞋,披上了披帛走到了打開了房門。
看到外邊緩緩飄落的雪花,她微微皺眉。
都說瑞雪兆豐年,但對正在回來的裴季來說,必然會拖慢腳步。
正憂愁之際,似乎看見院門的方向有燈籠的光亮朝著書房而來。
這個時候了,童之應該不會過來才是,那會是誰?
巡邏的人嗎?
隻是思索了一瞬,華音忽然反應了過來,這來人還有可能是自己想的人。
雙眸陡然一亮,心跳慢慢的加快跳動,翹首以望。
未見時,她倒不知道自己竟如此地期盼他早些回來,也沒有那麼的迫切。
可當可能他快要到自己麵前的時候,華音卻是殷切了。
當那個人影出現在視野之中時,不用看清臉,華音也知道是誰來了。
——是他回來了。
裴季也在遠處看到了華音,走近之後,收了傘放到了一旁,不悅道:“天這麼冷,你出來做什麼?”
華音白了他一眼,但還是露出了淺淺笑意:“自然是來迎你。”
裴季輕哂:“哄騙人的話真是隨口就來,我回來才多久?都沒幾個人知道你就先知道了。”
華音聳了聳肩:“或許是你我心有靈犀,所以我就是知道了。”
裴季心情極好,一笑:“你倒比我還說甜言蜜語。”
華音掩唇一笑。
二人相伴入了屋中,裴季把房門關上,隔開了外邊的寒冷。
屋中原本有地龍,卻從未燒過,但華音住在這處,童之便通了地龍,倒也體貼。
入了屋中,華音倒了兩杯茶水,自己端起了一杯,背對桌麵看向裴季,抿了一口茶水,似下令的女主人一般開了口:“脫衣服。”
裴季:……
沉默了一瞬,他道:“雖然你我體魄都比普通人要好,而且我也想要,但霍府醫說過了,前三月得禁/欲。”
方才還是個可人嬌妻的華音,現在卻露出了嫌棄之色:“想什麼呢,我要你脫衣服,我要檢查你身上的傷。”
聞言,裴季露出了遺憾之色,還準備與她說他這書房中可有不少那方麵的書籍,教人不用真真切切行/房,卻也能讓彼此身心愉悅的書籍。
華音自然沒錯過他臉上的遺憾之色,方才的滿腔思念頓時沒了一半。
她想他這個人,他竟想著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