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殷做了雙重的謀劃,一則在南詔埋伏殺手殺我,若是沒有成功,還有你這個後招,你不會武,是個孩子,且還是先皇血脈,我對你的戒備心自然沒有那麼強烈,隻需在皇宮蟄伏些時日,在我戒備放鬆之時便行刺我。”
小公主雖然被掐住了脖子,呼吸難受,但也沒有求饒,而是怒瞪著裴季。
裴季輕聲一哂,又道:“可惜陸殷改變了策略,不想要我的命了,轉而想要我枕邊人的命。在他臨死前告訴我還有第九堂的人,還道若要殺華音很容易,一是試圖讓我寢食難安,二則是企圖混淆視聽,在我滿天下尋這第九堂堂主的時候,又豈會想到第九堂堂主是個不過十歲的孩子,還是大啟的長公主?”
話到最後,雖然在笑,可眼神卻有隱隱陰冷之意透出:“或許什麼第九堂也不存在,不過就是子虛烏有來混淆視聽的存在罷了。”
“你、你這狗賊,害死我義父一家,又、又幫著那狗皇帝殺了我親生母親,你不配有心愛之人,更不配有後人!”
裴季挑眉,略一琢磨小公主的話,心裡大概明白了她為什麼要幫陸殷。
“陸殷是你養父?所以十年從南詔郡主那裡帶走你的,就是他呀,難怪南詔郡主會逝世。”
華音聞言,略一琢磨,心裡有了數,看向裴季:“是陸殷殺了南詔郡主?”
小公主瞪向了華音,呼吸困難的怒罵:“你休要含血噴人抹黑我義父!分明是我養父把我從錦衣衛手中就出去的!那狗皇帝怕我母親拖累他,才會派人去暗殺母親和還未出生的我!”
小公主是會說大啟話的,她的話語之中沒有半點南詔的口音,可見先前也是做戲。
小小年紀演技便如此好,若是長大了何其了得。
裴季手臂驀然一甩,把她摔到了地上。
小公主癱坐在地上捂住喉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裴季站在她麵前,如瞧螻蟻一般睨著她:“要殺你們,何須等你有出世的機會,不如回去之前一刀了結了。總歸陸殷把你養大,他說什麼你信什麼,根深蒂固,難以改變,還留你做什麼?”
小公主怒瞪著他,然後目光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小皇帝。
抿唇不語。
昨日姐弟二人相見,小皇帝安排得十分妥當,美麗的宮殿,漂亮的衣衫首飾,美味的珍饈百味。
小皇帝沉默半晌後,移開了目光,看向了裴季:“老師,能不能饒了皇姐的性命。”
裴季冷眼掃過小公主,隨而一笑:“長公主是金枝玉葉,臣豈能殺之?”
小公主卻是不接受這個好意:“要殺要剮隨你們,莫要假好心!”
華音看向她,眉頭緊皺。
陸殷從小把她撫養長大,哪怕她知道陸殷不是她生父,但卻也已經把其擺在了生父的位置之上,如此扭曲的認賊作父。
便是陸殷殺南詔郡主的證據擺在麵前,小公主也不可能輕易相信。
或許陸殷收養公主的目的之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