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全家齊上陣做豆腐,磨豆子、煮豆漿,秦深昨天泡的十斤黃豆沒需要多少時間就能夠全部做完。
秦深燒火,爸爸煮豆漿,丟丟像是忙碌的小蜜蜂,從櫥櫃裡麵拿出五隻大碗又從抽屜裡麵拿出五把勺子,放好了碗再去廚台上拿白糖罐子。罐子很大,是秦媽媽用黃桃罐子廢物利用起來的,裡頭能夠裝2.5L的黃桃罐頭,現在裝的白糖有六分滿,對於小人兒丟丟來說還挺重挺大。
丟丟兩隻手捧著到桌邊,把罐子用左邊胳臂和身子夾著,擰開了蓋子之後往外麵挖白糖。
先是奶奶的,爺爺的,小叔叔的,丟丟自己的,最後是爸爸的,當然這可不是家人在他心中分量的排行榜,而是他不知道爸爸喜歡吃多少糖的。他覺得,爸爸最起碼應該排在小叔叔前頭,小叔叔最討厭了,經常欺負他。
丟丟遇到了一些小麻煩。
不知道爸爸口味好像也沒有啥,兩百字的作文寫“我的爸爸”,還有同學寫“爸爸是個大胖胖,好像有二百多噸”的人呢,明明數學課有教過計量單位的。
扯遠了,現在不是想計量單位的時候。
丟丟偷偷往爸爸那兒看,收回視線低著頭,腳在地上來回劃拉,糾結地不知道要不要問爸爸,還是自己隨便加點兒?
“放半勺糖就好,爸爸不是很喜歡吃甜食。”看丟丟糾結了半天了,秦深決定不再為難孩子。
丟丟抿唇不好意思笑了笑,心裡麵記住了爸爸不喜歡吃甜食的事兒,手上挖出來半勺的白糖。
丟丟忙碌的時候爺爺煮的豆漿也好了,給每碗都倒上了八成滿的鮮豆漿,白糖在熱力的作用下很快融化在漿水中,熱氣騰騰,豆香十足。
丟丟把碗拉出來點兒放在桌子邊緣,這張桌子高、丟丟又矮,他站著還要踮起一點點腳尖才可以夠到碗的邊沿,嘴巴撅著吹氣,吹上兩下湊到碗邊嗖兩口,燙得伸出舌頭直哈氣。
晚飯前的時光就在豆漿的香甜中度過,等所有的豆漿都都成了豆腐壓在豆腐框裡,他們的晚飯也開始了,比平時晚了半個多小時,吃飯的時候天已經黑沉,院子裡麵等亮起,燈泡剛換了新的,光線明亮。
因為累了一下午,晚飯吃的也就簡單,秦深沒有讓爸媽動手,拉著弟弟讓他淘洗大米煮飯,自己切了點兒臘肉乾遍了花菜,又用已經壓製得差不多的老豆腐和肉末一起紅燒,抓了點兒白玉菇和嫩豆腐煮湯,出鍋的時候撒上一把蔥花,味道彆提多香了。
一家五口這麼點兒菜肯定是不夠的,秦深又從冰箱裡麵找出了香腸蒸了,還順帶拿出五個雞蛋準備做糖醋荷包蛋,一個人一個雞蛋剛剛好。
“哥,我覺得你做飯比咱媽好吃多了。”打不了啥下手的林曉寧把飯交給電飯鍋,他就給自己做了一碗豆腐腦在旁邊吃著,也沒有光顧著自個兒,他也給爹媽、丟丟和大哥做了,鮮嫩的豆腐腦盛到碗裡麵放上榨菜粒、小蝦乾、紫菜碎和稍微碾碎的花生米,最後澆上特地從街口那家鹵水店買來的肉鹵汁澆上,愛吃蔥、香菜的自己加點兒。
普通到都不需要考慮比例的問題,廚房小白林曉寧完全能夠掌握。
“小心彆讓老媽聽到,以後不給你做飯了。”
“吸溜。”吃著豆腐腦的林曉寧無奈地撇嘴,“媽是不是要更年期了啊,真嘮叨。”
秦深敲敲鍋,扭身看著林曉寧,“你就該被嘮叨,長長記性,什麼人能夠信、什麼人不能夠信,自己心裡麵要有一杆秤,二十二三了老大不小,也要為未來考慮。”
“知道了哥。”林曉寧戳著碗裡麵的豆腐腦,恨聲說道:“這回是我識人不清,瞎了眼認識那種東西,彆再讓勞資看見,看見了打斷他的腿。你放心好了哥,販海鮮的事兒我有路子,肯定能夠做好,這回是被人給坑了,重頭再來肯定不會。”
“還有錢嗎?”秦深直戳軟肋。
提到錢,林曉寧喪氣了,心口疼。“爸媽給我的十萬全被人卷跑了,就剩你給我湊的一萬,哥你彆往身上攬,不用給我錢,你也不容易。放心好了,我能夠想辦法湊到,相信你弟弟啦。”
“好!”弟弟有自信,他乾嘛不信,“明天彆在家裡麵頹著了,陪我去買些東西。”
“隨時待命,老大。”
客棧裡麵基本的東西都有,倒是不需要他額外買什麼,錢包緊張,先湊合著用用,等手頭上寬鬆了再給客棧添磚加瓦。
經營客棧,秦深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就想著先試營業一段時間看看效果。試營業嘛,總要讓人吃喝住都體驗到的,被子有了,飯菜也要有,這不,明天就準備拉著弟弟去買些米麵糧油。
“買的東西有可能比較多,你找輛車。”
“嗯嗯,我這就找人。隔壁的大柏買了輛二手皮卡,我發信息問他明天用不用,不用就借過來。”
“行,這些你看著辦。”
晚飯吃好了秦深就讓丟丟去樓上做作業,做完了也好洗澡睡覺,明天還要上學,離放暑假還有一個多星期,二年級的小朋友考試也簡單,沒有任何臨到期末的緊張和壓力,作業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