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辦法嗎?”秦深的一顆心慢慢落進了穀底,痛苦的皺眉,難道真的隻能夠親眼見著章俟海一點一點死掉嗎?
“人類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輪回的事兒應該要問幽冥鬼界的官員們,他們說不定有辦法。”申寶合疑惑地問,“那個人對老板你很重要嗎?”
“嗯。”秦深記下了,“謝謝。”
等以後有機會,說不定就有來自於幽冥鬼界的官員來住客棧呢。
下次渡船來了,他也可以打聽打聽。
憑什麼章俟海說不行就不行。
偏不!
他的感情是彆人可以左右控製的嗎。
秦深鬥誌昂揚了起來,好不容易相中一個,他想談戀愛。
還有……
那誰誰誰,其實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吧。
…………
人參寶寶們等來了爺爺,牛大也把三百畝的地開墾出來了,種上了百畝的水田麥地、百畝的油菜甜菜、百畝的五穀雜糧等等。交彙處的氣候和人間的不一樣,這兒隻有兩個季節,漫長的春暖花開和短暫的隆冬大雪,土地肥沃的虛度原可以輪耕,成熟一茬收一茬、收一茬之後種一茬,隻要秦深有這個精力和人手。
送走了壯勞力牛大,秦深望著大片隻是嫩苗的土地欲哭無淚,以後熟了他怎麼收啊。
“老板,我自薦。”牛大離開,得到自由的黃三尾卻沒有走,他想留在客棧工作。“您看,這三百畝地要有人伺候,我在鄉下也是種慣地的,是個熟手。而且我還能夠收拾一塊地方出來養些雞鴨,每天下的雞蛋足夠客棧一日三餐的消耗,雞鴨長成了也可以吃肉。”
黃三尾急迫地和秦深推薦自己,他被老娘從家裡麵趕出來了,淨身出戶,除了身上一身衣裳什麼都沒有帶出來,從客棧出去了也沒有地方可去。
秦深有些意動,黃三尾是個好青年,踏實肯乾、吃苦耐勞,話還不多,就是身世上有些複雜。利弊權衡了一番,秦深心中的天平漸漸傾斜,他決定了,以後黃三尾就是店裡麵的員工了。
黃三尾感激涕零,巴掌大的俊俏小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以後有地方棲身了,他哭得不能自己。
秦深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也挺不容易,希望以後他那個彪悍的老娘不要找上門來就好。
秦深還年輕,不知道什麼叫做“好的不靈壞的靈”,也還沒有體會到“希望來的不來,希望不來的來了”的無奈,他覺得睡一覺起來之後每天的陽光都是燦爛的,又是新的開始。
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真的嗎?
秦深看著越變越大的酒壇子就覺得有些棘手,小涼臨走前將她心愛的壇子給了他。
肚大口小的壇子並不是骨灰壇,而是小涼公子用來喝酒的酒壇,小涼說用它來釀酒最好不過。
自釀酒水還沒有提上日程,秦深就將酒壇放在了廚房,然後它就失控了。
仇寶成咋舌不已,“繼續長大,廚房就放不下了。”
“寶成哥,我們一起先把它弄到中庭裡頭去。”
“行。”
離開了小涼,本來很平靜地待在櫥櫃裡麵的酒壇子開始慢慢長大,廚房裡麵人進進出出的,起先誰都沒有發現。還是它越來越大,櫥櫃裡麵已經容不下它,“哐當”一聲從櫃子裡麵掉了出來砸在了地上,一聲悶響。
沒有碎。
做著飯的仇寶成也沒有在意,就隨手放到了角落,隨之酒壇越長越大、越長越大,已經到了不會讓人忽視的地步。
秦深和仇寶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酒壇子挪到了中庭,在此期間,它又長大了三倍,從女子巴掌大變成了一個超級大家夥,比秦深高,肚圍三四個成人都合抱不了。
一落地,酒壇底下就跟長了無數觸手一樣,“唰唰唰”與挖掘土壤的聲音同時出現的是不斷堆高的土堆,一呼一吸間,酒壇子自己把自己蠻進了土地裡,變得安安分分。
要不是那些堆放在外麵的新鮮土壤,秦深真以為壇子本來就是埋在地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