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徐徐散財(2 / 2)

秦深的客棧 祈幽 11481 字 8個月前

挖了個坑自己跳下去的秦深極力給自己挽尊,“小王,看什麼呢,老板我的腎非常好,寶成哥,你那個杜仲豬腰湯不用做了,我非!常!好!”

王樂彬端端正正做好,絕對不把視線在章俟海和秦深之間來回晃悠,老板都要不好意思了。

仇寶成坐到桌旁,“沒事兒,好人也是要補補的,豬腰湯夏天吃太臊了,我給你做一品山藥,山藥溫補,吃了好。”

秦深轉身,這個話題就此結束,結束吧。

三缺一,還差一個。

秦靜正要讓秦深上桌,章俟海合上書說道:“我來陪阿姨打牌,手藝不精,阿姨不要嫌棄。”

“你這個年紀喊我姐都行,不用那麼客氣自降輩分。”

章俟海拔掉膝蓋上的“箭”從容坐到秦靜的對麵,“應該的。”

他們玩的是四人鬥地主,玩兩副牌,出牌規則類似於“爭上遊”,炸、彈翻倍、大小王再翻。

秦深從廚房拿了一杯豆子準備讓他們當籌碼,卻聽到媽媽說,“玩錢好了,不大,兩塊錢一副牌怎麼樣。”

“可以啊,不玩錢還玩什麼牌。”王樂彬興致勃勃地附和,從兜裡拿出錢包拍在桌子上,對勝家誌在必得。

仇寶成無可無不可,所以也答應了。

被秦靜盯著的章俟海態度誠懇沉穩,是秦靜說什麼,他就應什麼,絕對不會反對。

秦深站在一邊捧著豆子,看著鬥誌昂揚的媽媽,隻覺得另外三個後麵布景板都是黑的。

果不其然,開局媽媽當地主,沒有幾圈,勝。

繼續,還勝。

再來,又是勝。

仇寶成已經頂不住了,樂嗬嗬的表情要垮,他的錢都是攢好了要給女兒的,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再說了有輸有贏才玩的愉快,被單方麵壓製,實在是坐不住了。

仇寶成給秦深使眼色,讓他來,秦深知道他的難處,準備救場。

“竟然在打牌,這個好,我喜歡。”從門外走進來個看起來年過二十,中等身材,相貌不錯的年輕男子。上身棉質白T,下半身水洗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球鞋,打扮得青春洋溢,唯一不怎麼協調的就是他腰間掛著一把不及巴掌大的算盤,金色,看材質應該是黃金所製。不是簡單的配飾,裡麵的珠子隨著走路會動,發出“劈啪”的清脆響聲,要是願意,這把算盤它可以用。

仇寶成看到了希望,站起來就往旁邊挪,“正好我不玩了,我記起來要把葡萄清洗出來,全都弄好了就做酒,現在溫度高,二十天不到就能夠發酵好。”

“那敢情好,我替你。”客人補上了仇寶成的缺,充滿興致地打量著桌子上的牌,“這是什麼,怎麼玩,給我講講規則,要不我們搓麻吧,麻將打起來聲音帶響,玩起來爽。”

“沒有麻將。”

“那就可惜了。”可惜也就是一瞬,客人馬上恢複了活力,讓同桌的牌友給他介紹了每張牌叫什麼,還有玩法。

客人的學習領悟能力很強,簡單說了幾句就會了。

停了一會兒的牌桌再次啟動。

開局好一會兒,戰局難舍難分,客人一度對媽媽造成了壓製,後來媽媽反超,最後媽媽勝。

繼續,勝。

再來,還是勝。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會輸。”客人揪著自己小算盤上的紅色流蘇,碎碎念。

秦靜點都不點台子上的錢,非常平淡地說:“我被範財神爺摸過頂。”

“不可能!”客人斷然。

秦靜看了他一眼,“我說的事實,你不信就算了。”

這麼一說,客人就開始自我懷疑了,嘴巴裡麵繼續碎碎念,“那個老頭兒平時最摳門了,讓我們加班加班加班,還不給我們發加班工資,多少年了,工資都沒有漲過。寧願給凡人廣開聚寶盆,也不看看身邊的員工快要窮死了,九重天上的房價一年高過一年,我攢了一百二十五年了也沒有買得起。”

說完看了一眼秦靜,默默碎碎念,“要是我被老頭兒摸過頂,肯定大殺四方,買彩票中大獎,成為億萬富翁,娶王母座前小仙女,生個女兒養成小公主。”

“還來不來。”輸了依然傻樂的王樂彬問。

散財咬咬牙,“來!”

氣運是可以奪走的,隻要他贏了客棧老板他娘就可以奪走她的氣運,聚財的氣運那就是他的了。前提是不能夠用歪心思、旁門左道等等,要正大光明的贏過。

從日頭偏斜到金烏垂落,到丟丟和帶著木桶來的爸爸回客棧,牌桌沒有散,直到散財兜裡麵一個子兒都拿不出來,直到將小仙女給他的一袋種子也輸了,直到還倒著欠了幾百華夏幣,這才算是完。

最大的贏家,秦靜。

其他三個都是輸家。

秦靜收了桌子上的金銀鈔票和種子站了起來,“行了,散了吧,該吃晚飯了。”轉身走開,深藏功與名。

王樂彬把空癟癟的錢包放回兜裡,“哈哈,我腦子好像不在這裡,怎麼老是出錯牌,大概是肚子餓了,不知道寶成哥做了什麼,我去看看。”

後半程替了章俟海打牌的秦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章俟海說:“以後彆和我媽打牌,你也看到了她每把都贏,壓倒性的勝利。”

“陪著打牌玩玩罷了,你媽媽高興就好。”

“嘿嘿,拍馬屁。”秦深胳臂肘碰碰章俟海,擠著眼戲謔地笑。

章俟海伸出手摸的卻不是秦深的腦袋,他在丟丟的小腦袋上揉了揉,“手上還疼嗎?”

丟丟手指上的傷口已經重新處理過了,被龍龍包成蘿卜一樣的手指上紗布拆了,貼了個叮當貓的小創口貼,“不疼,孟叔叔說一兩天就好了。”

“那這兩天彆用手指沾水了。”秦深彎腰把兒子抱了起來,“走,我們也去看看廚房裡有啥好吃的,打牌比跑步還累,一個下午弄下來肚子都餓了。”

打算走的秦深聽到身後一個弱弱的聲音,“老板,我要住店。”

秦深看散財,“還有錢嗎?”

散財要哭不哭,“我是來人間辦事的,要住個兩三天。房費都輸了T^T……”

“那怎麼辦,你回去拿了錢再回來?”

“不行啊,我修為不夠,要休整個兩三日才能夠再度穿越無儘海回去。”散財弱弱地請求,“我能夠借錢……不不不,身為財神座下童子,怎麼可以問彆人借錢,傳出去人家的大牙都要笑掉了。”

秦深把丟丟放下,讓他跟著章俟海去廚房,他坐下和散財詳聊,“你是善財童子?”

“你有沒有常識啊。”散財給了秦深一個鄙視的小眼神,“善財童子是求道菩薩,曾經南行參訪五十三位善知識,遇普賢菩薩後成就佛道,是佛道大修。小子是中州土生土長人士,華夏正統血脈,是範財神爺座下八位小童之一,姓徐,名散財。”

徐徐散光錢財……秦深選擇將吐槽吞了回去,沒有說。

“那,老板我給你打工怎麼樣,做你的賬房,財神爺座下童子算個賬什麼的,綽綽有餘。”

“客棧店小,我身兼財務,不需要再額外增加人手了。”

“那我給你洗碗刷盤子,這個我也會。”散財退一步。

被徐散財軟磨硬泡,秦深不得不同意了這個要求,按照客棧的規矩,無論是長工還是短工都要簽訂合同,長工是長期合同,短工就簽臨時合同,像黑熊精郭躍簽的就是後麵一種。

“老板,你這筆有問題啊。”徐散財拿著簽字筆用力摜了好幾下,落筆到紙上還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我剛才試過,可以的啊。”

“噥,你自己看。”

秦深接過筆,在紙上劃了幾下,出墨流暢,雖然是一塊錢兩支的簽字筆,書寫起來並不凝滯,字跡清晰黑亮。“你看。”

散財奇了怪了,“我再試試。”在合同上簽字,依然什麼印記都沒有。他跟簽合同較上勁兒了,一副不給秦深打回工就不上天的架勢,又讓秦深拿了其它筆來試,依然不行。

“我想起來了,你與客棧無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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