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臭不要臉~~(1 / 2)

秦深的客棧 祈幽 15987 字 8個月前

圍觀群眾默默吃瓜, 白虎神君的吃貨秘密簡直是大出人所料啊。

還以為他是貪吃陣獸美味,才一口把人家吃掉。

白虎憤怒地“嗷嗚嗷嗚”叫,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我可是四方神君,怎麼會做什麼都吃的事情, 那太沒品了,也不符合一個吃貨的至高要求。我對於美食的追求, 是爾等凡人無法理解的。美味是什麼?不是用的食材有多麼的高級、不是裝盛的器皿有有多華麗、也不是烹調的技藝有多酷炫,而是蘊含在美食裡麵的心和愛。”

吃瓜群眾:“……”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白虎神君憤憤,“你們真是太沒品位了,當我是什麼啊!”

圍觀眾人心聲,什麼都吃的貪吃家夥啊。

還好白虎隻是四方神君, 不是諦聽,聽不到他們的心聲,不然要氣得慪死了。

“美好的食物不需要太多附加的東西,因為味美就是對美食最佳的詮釋。”

“所以呢?”青龍神君不得不打斷白虎,讓他說重點。

“昂?”向彆人灌輸自己吃貨信條的白虎神君迷蒙著雙眼看青龍, 他還沉浸在自己對食物的至高追求中, 沒有出來呢。

他們已經換了地方長談, 從丟丟的臥室到了客廳。客廳的移門被推開,圓形折疊小桌拿了出來, 放在移門外, 桌子上放著做成荷塘形狀的茶盤, 邊緣點綴幾朵粉荷, 有含苞待放者、有怒放花瓣者,精致典雅、美麗大方兼顧。

茶盤上的茶具是荷葉拱托的形狀,與盤邊荷花相映成趣。

看到這茶盤就知道不是秦深的品味了,講究務實的秦深是拿著玻璃杯泡茶、能用碗喝水的人。

茶盤是章俟海添置的,他衝泡茶水、點茶分茶的動作行雲流水,優雅極了。

四個大人坐在小桌的周邊,被爸爸摧殘著寫作業很久的龍龍打了個哈欠靠在爸爸的身上耷拉著腦袋打瞌睡,抱著白虎神君的丟丟坐在爸爸的懷裡麵,目光炯炯地聽著白虎講自己的經曆。

此時此刻,孟彰神君的手指點了點桌麵,看著明明沒有使力卻發出了“噠噠”兩聲,喚回了白虎遊走的思緒,他說:“所以你為什麼要吃掉陣獸?”

白虎氣急敗壞地說:“剛才不是說了嗎,是要破陣!”

距今大概五百六十多年前,白虎神君一人在外遊曆,那時正是一個巨大王朝的土崩瓦解,全中原無論是誰都被攪入了巨大的曆史洪流之中,無法幸免。

大一統的社會分崩離析,各方勢力割據為王,群雄爭霸,戰事頻發,征用壯丁無數,到最後有些村子裡隻要是成年的男子都不見了蹤影,留下孤寡老弱。

好似整個中原大地的氣運隨著這個王朝的瓦解在潰散,貫流而過的母親河河水暴漲、泛濫成災,緊接著瘟疫橫行、死傷無數,洪水退去之後旱災來了,赤地千裡、顆粒無收。

民不聊生、餓殍遍地,四方神君不好乾涉民間生態的自然流轉,無法使用法力為中原度過災厄,便儘自己所能護佑一方。

這一場人間浩劫持續時間很長,足足有五十年,中原大地人口凋零,千裡荒無人煙。

白虎神君說到的這些,孟彰有印象,身為宅男的他就沒有怎麼離開過白蕩山附近,災厄發生,許多人逃進山林,是他為這些人提供了庇佑。

小奶貓在丟丟的懷裡麵翻了個身,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說:“我那段時間在大江一條支流附近的一個村鎮,那邊有一種名叫鬆花糕的食物,用鬆花粉和紅豆沙做的,味道特彆好。那條支流還有種魚,渾身雪白、翹嘴多刺,清蒸很好吃。”

“……”聽他講故事的眾人。

不愧是白虎神君,吃貨的代言,三句不離“老本行”,怎麼都圍繞一個“吃”字。

在他的腦海中,記的地圖不是路線,而是美食,凡是吃過的東西、隻要是好吃的,都會在白虎的記憶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舔著嘴唇,砸吧著嘴巴從回味美食中掙脫出來,白虎神君繼續說:“人間浩劫,我找一個做美食的廚子都難,可惜可惜了,過了百年之後再去那邊吃到的美味已經沒有了過去的製作方式。”接收到青龍含著警告的眼神,白虎縮縮脖子,不敢東拉西扯,終於來到了正題,“那個吧,人間動蕩就有魑魅魍魎橫行,我為什麼會去那個村鎮,就是跟著一隻吃人的山魈去的。”

《神異經》中有言,“西方山中有人焉,長尺餘,一足,性不畏人;犯之令人寒熱,名曰山魈。以竹著火中,嗶嗶有聲,而山魈驚憚。”

山魈還會把吃掉的人的人皮披在身上混跡人群,掩蓋自己身上的氣息,白虎追著這隻吃人的怪物一路南下至大江支流,追到了深山裡。

一隻山魈而已,要不是善於隱藏蹤跡,白虎一爪子可以拍死一百隻。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白虎的一時輕忽大意中了那隻山魈的圈套,被引入了一個陣法中,不過那隻山魈也得不了好,白虎身陷陣法前把那隻山魈的腦袋拍成了漿糊。

白虎不像青龍那樣精通陣法、術算,陷入陣法隻會暴力破解。他說起了自己進入陣法之後發生的事情。

“陣法裡麵禁錮了一條靈脈,確切地說是一條龍脈,中興之龍。”

青龍恍然,五十年的人間動亂,宅男·孟再怎麼消息閉塞也知道了動亂之始。分崩離析的王朝開宗立國隻開始了兩代,開國君主乃明君也,繼承其大統的兒子雖然不成氣候,卻也應該有位中興之主取而代之,但當時他夜觀天象,中興之主暗淡無光,已經是身隕魂消之象。

中興之主暗淡無光,紫微帝星也毫無光彩,若無人主現世,恐人間紛亂不止、戰亂不休,崩潰成了時間問題。

青龍記得,之後陵光還來找他,以二位神君合力推算人主方位,但人主方位被天機蒙蔽,推算不出。

白虎前麵兩條爪子搭在一起,繼續說:“一個不過出現不足百年的陣法竟然困住我,肯定不是等閒之物。我仔細一看,發現情況不對,中興之龍怎麼會禁錮於此。我就在陣法中仔細尋找,發現陣法是以帝星之魂為基、龍脈為礎,合二者之力源源不斷形成的陣法,那時陣法還未徹底形成,一旦成型就會將龍脈絞碎,人間自此成為鬼蜮。陣法中心,集天地靈氣化出一隻靈獸就成了它的陣獸,是破陣的關鍵。”

白虎一臉正經,他說:“要是你,亦或是陵光在,肯定能夠破解此陣。”正經臉上一對琥珀眼無辜地眨巴眨巴,“我不會,我就隻能夠吃了陣獸,將龍脈放了出來。陣獸反噬、對我施加詛咒,不蓄積靈氣我就會痛不欲生,但吃多了各種靈物每五十年體內就會有靈氣暴動。喵嗚,以前我都會找地方躲起來,疼著疼著就好了,出來後我就又是神勇無匹的白虎神君。”

在客棧日子過得太好,就容易把痛苦的過往淡忘,他都忘記了五十年的時限又到了。這回暴動出現的太突然,他還沒來得及找地方躲起來,隨後就被發現了。

白虎神君說了那麼多,有些太深奧了,丟丟不是很聽得懂,但白虎說他不吃靈物會疼、吃了還是會疼,他心疼地把白虎抱在懷裡麵,小臉蹭蹭白虎毛絨絨的腦袋。

“大白,以後我不禁止你吃東西了。”

小奶貓伸出稚嫩的爪子搭在丟丟白嫩的小臉上,“客棧裡麵長出來的食物帶著靈氣,並且更加精純,我現在隻要吃一日三餐就好了。不用擔心我呢。”

丟丟用地點點頭,“嗯。”

“那以後大白還會疼嗎?”秦深問起了關鍵,五十年一次的靈氣暴動,不解決的話,五十年後還是會疼。

小奶貓一僵,沮喪地說:“封印我的陣法得不到解決,就一直要這麼過了。不過沒事兒,以後肯定可以找到辦法的。”爪子按上額頭,皮毛覆蓋下有個鐘形的印記,這是他的機緣,隻要找到自己的機緣,一切應該可以迎刃而解。

孟彰神君思量了片刻問白虎,“困住你的陣法在哪裡?”

白虎渾不在意地說:“有鬆花糕和翹嘴白魚的地方。”

“這兩樣,全國很多地方都有。”秦深吐糟。

白虎爪子攤開,無奈地說:“我又不會記住地名,就算是記住了,估計和現在也不一樣了,沒有啥參考價值。”

“誰說的,縣誌裡麵肯定會有記載,彆看人類壽命短暫,但我們善於記錄曆史,現在人亦可以知道千百年前發生的事情。”

白虎撓撓頭,“那也沒有辦法,我不記的,就依稀記得陣法是在一個墓裡麵,那個墓叫海什麼的人的墓,一個當官的。”

章俟海關注新聞,聽到這個下意識想到最近挖掘發現的一個古墓,將新聞與大家一說,“這個墓便在大江支流附近,當地山上長滿鬆樹,鬆花粉是支柱產業,支流內的翹嘴白魚也是特色產品。我名下的食品保健公司就在那邊投入資金收集優質的鬆花粉。”

章俟海名下的產業挺多,秦深簽署過文件就看到過地產、食品、珠寶等等。他對產業不感興趣,卻非常想看看鬆花粉長什麼樣子,“能夠送來一些嗎?”

“肯定可以。”章俟海給Leo發一條信息,就能夠解決這事。

明天就會有飛機直送過來,還會空郵當地做的鬆花糕、翹嘴白魚等等。

青龍神君記下可能的地點,過後會去查看。

大白好了,又變得生龍活虎,一碗坨掉的麵條也不嫌棄,希哩呼啦地吃掉,一碗麵和他身子差不多大,他吃完之後小身子卻一點兒沒有鼓,胃袋裡麵跟裝了一個黑洞一樣= =。

院子裡,紅燒的羊肉並沒有因為白虎之事的突然到來被打斷,仇寶成、六娘五娘姐妹和王樂彬繼續看著。六娘坐在屋簷下繡著被套,兩個枕套她已經繡好了,現在著重繡的是被麵,務必精益求精。五娘跟著仇寶成學做菜,仇寶成不吝嗇於將自己做菜的一些小竅門教導給她,大炒勺在鍋裡麵翻動一下,空氣中彌漫著紅燒羊肉的香味更加濃鬱。

王樂彬在一旁劈柴,將劈好的柴板堆放到簡易的灶台旁邊。

秦深看著爸爸林高峰做羊肉長大的,深信用柴板慢慢煮出來的羊肉比煤氣煮出來的要好。

等晚上爸媽回來,羊肉也徹底煮好了,大家圍坐在一塊兒吃羊肉。

電磁爐放在桌子中央,上麵坐著個砂鍋,砂鍋揭開,內裡“咕咚咕咚”的紅燒羊肉鼓著大大的水泡,煙霧繚繞將香味送到每個人的鼻尖,太香了。

說是紅燒羊肉其實更像是燉的,像是一道湯菜,平時要吃汁水收乾一些也可以。羊肉連皮燉煮,富有膠原蛋白的肉皮細嫩軟彈,筷子輕輕一夾便斷了開來,秦深夾了一塊連皮帶骨的羊肉送到章俟海的碗裡麵,又給丟丟夾了一塊他最喜歡的帶著蹄筋的部位。

要說肉還是靠骨肉最好吃,貼著骨頭那塊有筋膜的最香,肉質緊實不柴、嫩而不散,好吃到心裡麵。

羊肉煲裡麵還放了本地特有的香沙芋,是靠近海邊的地方生長在沙質土壤中長大的,個頭也就鴨蛋大小、普遍不大,粉重,紅燒著吸飽了湯汁,送人口中是沙沙糯糯、綿綿軟軟的。

羊肉和芋頭吃的差不多了還可以往湯裡麵添一把粉條和一抓切成細絲的白菜梆子,將湯裡麵留下的精華一網打儘。

秋冬季節,最適合來上這麼一大鍋的紅燒羊肉,好吃美味又滋補身體。

伴隨著這鍋羊肉煲,天氣好似更加冷了。晴空萬裡的好天最低溫度都是零下,冷風刮麵,走在外麵感覺自己要麵癱;陰雨連綿的天氣溫度都是零上,但一點兒溫暖的感覺也沒有,濕冷濕冷感覺濕氣往骨頭縫裡麵鑽。

東洲市的天氣便是如此讓人琢磨不透,秦深在這邊生活了二十多年依然無法說自己真正的了解它。

這是個下降一度就有明顯變化的地方,晴天寒風陣陣、陰雨天濕冷跗骨,冬天用一個“冷”字就全然概括了所有。

秦深裹著衣服從車子上跳了下來鑽進了客棧裡頭,將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甩在身後。舒適的溫度讓他長籲了一口氣,慢慢將身上的羽絨服給脫了下來,露出裡麵的套頭衫,胸前黑色巨大的字母“GOOD MAN”招搖著自己的存在。

今天12月22日周五,又將迎來周末,最最關鍵的是今天是冬至日,要過小年的。

在東洲市小年是年末最重要的一個節日,要祭拜先祖、要家庭團聚,也預示著即將迎來農曆新年,可以為新年準備年貨了,今天爸媽木器店裡也沒有去。

秦深送完了丟丟回來,踏進了大堂,腦袋在大堂裡麵轉悠了一下,“我看到我弟的車了,他人呢?”

破曉出生的林曉寧比秦深小兩歲,是秦深看著長大的,林曉寧從小就跟在哥哥的屁股後頭轉,兩兄弟從小感情就非常好。看到林曉寧現在安定了下來,有了穩定的收入、有了想要結婚的女友,秦深是老父親一般的欣慰啊= =但和爸爸林高峰說起,真正的老父親好像沒有這麼多感觸。

在吧台後頭繡花的六娘告訴秦深,“跟著你爸媽在中庭,他們帶來了很多鰻魚,正收拾呢,弄出來風乾做鰻魚乾。”

六娘的被套真是一個大工程,按照她的速度本該是“刷刷刷”頃刻間完成的東西快一個星期了還沒有弄好,秦深讓她展開來看過,明明被麵上已經繡滿了顏色,他卻看不出任何圖案來,仿佛那些顏色隻是隨意添置上去的,也不知最後弄出什麼名堂來。

秦深從廚房進了中庭,在中庭水泥地這兒,媽媽從廚房拉出來一根水管子處理新鮮的鰻魚,海鰻魚從背部剖開,拉出內臟,洗淨、整理成片,用一根繩子穿過魚鰓後打成結,懸掛起來放在背陰處讓風吹乾。

吹得表麵像是結了一層皮就可以用竹棍或者木棍支開兩片魚身,風乾出來的鰻魚乾更加平整好看。

林曉寧和他女朋友帶來了三大箱的鰻魚,收拾起來需要一番功夫,媽媽秦靜和藍月兒一起在弄,藍月兒剛開始不會,跟著秦靜慢慢地學,這姑娘不矯情、肯吃苦,拉著魚腸子、弄了一手的魚腥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鮫人的心理素質也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吧。

爸爸林高峰和弟弟林曉寧就把鰻魚穿起來掛在不鏽鋼的晾衣架上,等掛滿了將晾衣架往陰涼通風的地方一放就好。

秦深看到了擼袖子要幫忙,秦靜舉著刀子坐了起來緩緩自己的腰說:“人手夠了,不要你幫忙。”

媽媽說一不二,她說的話是一定要聽的,秦深把袖子放了下來。“都做成鰻魚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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