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說了, 隻要購買滿80%, 就可以享受客棧VVIP服務呢~
牛精百口莫辯,滿臉都是羞愧,“俺當年昏了頭了,因為娶了娘子, 被人追捧了幾句就以為會走大大一樣的路線, 成不了大聖也能夠當個大仙。得知牛魔王大大納了一房小妾,是個狐狸精,和朋友吃酒的時候胡侃幾句, 他們一起哄,我就, 我就……”
“出軌!”出軌男絕對要鄙視。
牛大左手握拳“砰”地一聲用力砸在桌麵上, 鼻翼擴大,噴著白煙,“俺沒有,俺有那個賊心卻沒有那個賊膽,朋友慫恿幾句就去了狐狸洞, 到了洞口我就酒醒了, 朋友們還在起哄我就硬著頭皮鑽了進去, 等他們散光了就走了出來, 沒有碰半根狐狸毛。”
“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對!”牛大用力點頭, “真不是個好東西, 一喝就上頭, 我徹底戒了, 滴酒不沾。”
牛大嚎啕大哭,“但是我的名聲毀了。”
牛大去了狐狸洞,那些瞎起哄的狐朋狗友被冷風吹得頭疼很快就散了,他們人走了也將牛大夜宿狐狸洞的事兒帶走了,牛大就在洞口徘徊了一下下,連狐狸洞裡的看門狐狸都沒有見著。
但,男人嘛,雄性生物遇到這事兒要麵子的心理作祟,在聽到謠傳之後他也就硬著頭皮沒有解釋,嗬嗬,這下可了不得了,回家跪斷了十塊搓衣板、見識了榴蓮的可怕、曉得了方便麵不僅可以吃和鍵盤敲擊的聲音多麼清脆之後,依然沒有得到夫人的原諒。
“虛榮。”
牛大抹了一把淚,“當年腦子裡麵的進的水,這幾年都流出來了。”
“……”
秦深拍拍他的肩膀,為他掬一把同情的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
“那是未到傷心處。”
“這幾年膝蓋還好嗎?”
“娘子是醫家聖手。”
秦深默,“……節哀。”
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終究要歸為柴米油鹽,一家子過怎麼會沒有磕磕碰碰,但男人要麵子,女人的難道不值錢?!羅氏女知道自家老牛的性子,家裡麵搓衣板跪穿了也知道老牛沒有碰狐狸,但到哪裡都被人打趣、挖苦,她也很不爽啊。
回老家一趟,牛大又陷入了狐狸家的家長裡短,惹了一身騷,羅氏女被老家親戚說了幾句臉上掛不住提前穿過無儘海回了九重天。
牛大搓著大手,一臉與秦深是好兄弟的樣兒和他商量,“老弟啊,哥哥所有的工資都上交給了你嫂子,這個住店,可否寬容一下。”下巴往黃皮狐狸那邊抬抬,“皮子剝了也值幾個錢,三條尾巴也算是有些功力,冬天的時候當圍脖使挺好的,保證暖和。”
黃三尾嚇得在牆角哆嗦,差點兒尿了。
秦深堅持原則,“不行,不進行人口買賣。”
牛大急了,“那是狐口,不是人口。老子因為他才會讓娘子誤會,隻想殺了他解恨。”
“還是不行。”這個口子不能夠開。
牛大這下急得鼻子裡麵直冒煙,“那怎麼辦那怎麼辦,不進客棧我就到不了三途河邊,怎麼上無儘海。”
“等會兒牛哥,我想起來了,姐早上走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封信,讓我等你來了交給你,我去拿。”
牛大瞪大了牛眼,不敢置信地說:“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早說,快去快去。”
這不是太忙了嘛,牛大來了還要擔任一回知心哥哥,他一下子就忘了這事兒。跑到吧台那兒拿了羅氏女給牛大留的信,羅氏女直接扯了一張紙巾在上麵落了幾筆,直言短時間不想見到牛大,讓他好好思過。
牛大恁大的漢子拿著紙巾哭唧唧,哭訴:“娘子不想見我。”
秦深好尷尬,美女哭那是美感,糙漢子這麼哭,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哥啊,你大可以趁著這段時間想法子弄來錢,早點兒湊夠錢,不就是可以早點兒回家去和姐道歉了嘛。”
“對,你說的有道理。”牛大重拾信心,盯著秦深腦海中轉著心思。
這麼專注的眼神看自己,怪奇怪的,秦深往後退了一步。
牛大決定了,“我給你打工。”
“我這邊員工暫時夠了。”
“我不會端盤子送水,我給你種田。”
“哈?”
“對。”牛大用力點頭,“我的專業,給你種地,客棧米麵菜油要消耗的對不對,我給你種,你算算,開多少地可以攢夠房錢。”
牛大是個小牛精的時候就在翠雲山下種地,成年娶媳婦了,通過關係考了天庭的公務員,成了太上老君藥園裡麵的小乾事,彆的他不在行,種地絕對沒問題。
“那個,我沒有地啊。”秦深家是有地,全家幾口家在一塊兒有五畝地,每年父母種稻種油菜,家裡麵的米和油是不需要買的。現在那上麵都種著莊稼呢,不需要牛大費工夫。
“旁邊。”牛大大手一揮,勢有將客棧附近所有荒地荒山都開墾掉的壕氣。
“那是公家的。”
牛大拳頭砸著桌子,“你們人類毛病真多,三途河邊那兒不是有大片的荒地,我給你開那個。”
強買強賣,一錘定音,不容反駁,秦深被迫接受牛大的建議,按照天網APP上的計算,需要牛大給秦深開坑三百畝的土地才能夠抵上房錢。
客棧“上一層”那大片的草原便是虛度原,穿過萬萬裡荒無人煙的虛度原才能夠到達妖界魔地,虛度原土壤肥沃幾乎是種啥啥活。但虛度原上危險重重,荒獸無數,一株看起來普通的雜草碰一碰說不定就有大野獸冒出來,張著滿是牙齒的嘴巴流著腥臭的涎水看著你……
看起來平靜的虛度原殺機處處。
但這不包望鄉客棧附近。
望鄉客棧威名赫赫,乃是天帝昊天親手所造,內裡留有天帝法印,等閒之人無法撼動它在三街交彙處的地位。敢撼動的都上了客棧的黑名單,隻能夠龜縮在自家地界不出來,望著其他兩界的種種資源流口水。
有靈智的說不定還會有“沒腦子”的時候衝動一把,但靈識未開全憑野獸本能的荒獸早早就遠離客棧,一是怕天帝法印的威力,二是怕客棧裡麵的客人抬抬手滅了它們打牙祭之類的。
這個安全的範圍有多廣,秦深不知道,牛大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三百畝地他就按照就近原則來,一天八、九十畝的往前推進,他在前麵犁田開地,那隻差點兒變成圍脖的黃皮狐狸就在後麵播種。
被迫乾活的那種。
牛大暫時安定了下來,高強度的體力勞動之後滿身是汗,脫了衣衫,露出健碩的肌肉,紋理清晰、塊大飽滿,都是富有彈性的牛肉啊。
體力消耗上來了,吃的也多,他也不講究,不在客棧裡麵好好吃,直接端了大海碗蹲在客棧外頭的柵欄旁邊吃,他說這麼吃像是在家。
看來在家的地位很是一言難儘……
又是一天日落,獅頭峰這兒鳥雀歸巢,掠起又落下的身影在高樹荒草處處可見,河邊蘆葦蕩裡野鴨一頭紮進了水裡,再出來扁平的嘴上夾著小魚兒或者小蝦,這邊是晚餐了。
青河的源頭生機盎然,純淨恬然。
一個三十幾許的道士在和平路的儘頭來來回回走了一遍又一遍,嘴巴裡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自言自語什麼,他不時抬頭看天看水看樹看草……眼神迷茫糾結。
兜裡麵的手機響了,接通之後道士不斷的“嗯”了幾聲,掛了電話,不甘心地又瞪大眼睛環視四周,啥都沒有。
頹然地低下頭,滿臉的苦悶,實在是沒有半點兒收獲,在夕陽餘暉之下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了。
幾十公裡以外,白水觀也在餘暉之下,餘暉灑在青河平靜的水麵上,似有金銀在水麵下熠熠生輝。
白水觀後殿議事堂內,觀主及一眾長老在,總攬對外事務的主任瘦道士唐季德打完電話推門走了進來,一下子就麵對了七八雙詢問的眼睛,壓力山大。
“怎麼樣?”觀主撫著長須慢悠悠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