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原汁原味(2 / 2)

秦深的客棧 祈幽 10883 字 8個月前

看到陳凱盛嚇得要死,呼吸都急促起來,秦深掀掀嘴角笑了,“多少年了都改不掉背後搞事的臭毛病,真不好。以後彆再見麵了,咱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手鬆開,陳凱盛像爛泥一樣軟在地上。

張芳子呆立當場,未婚夫也不去扶,唯一動的眼珠子一路追隨秦深,確切地說是秦深握著吊墜的手,有價無市的翡翠啊,她渴望擺脫貧困原生家庭的金錢權勢其實都唾手可及,但是她不知道!

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

乾了特彆想乾的事兒,握著掛墜的秦深沒有了為“五鬥米折腰”的沉重,心情輕快地他經過張芳子的時候還笑著說了一聲,“以後不見了哈。”

見你妹!

張芳子的內心是奔潰的。

彆人的內心秦深可不想去琢磨,從餐廳裡頭走出來的秦深特彆高興,有價無市的大翡翠啊,賣了就有錢幫助戰友,也有錢改善生活,簡直就是瞌睡就送上枕頭,太爽了。

突然覺得握在手上的掛墜動了一下,隨後在他錯愕的目光中懸空飛起,在空中化出無數青煙,幽幽散開。

有無聲漣漪以掛墜為中心一圈又一圈蕩漾開,遇到的一切物體都化為虛無,頃刻間天地間空茫一片,無上下之分、無方向之彆。

而他麵前,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長相與自己有六七分相似,手上拿著個煙杆兒,煙杆兒上懸吊著一個石青色的荷囊,鼓鼓囊囊地似塞著很多煙絲。

那人神情平淡,眼眸深邃,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秦深忍不住呆了一呆。

七歲之前的記憶不知道是因為年幼的關係還是其它,他是缺失的,隻有零星的片段。在那些片段中有個對自己非常好的人那就是他的爺爺,記憶中的爺爺慈眉善目,喜歡用自己做的一杆煙杆,煙杆下懸吊著一個陳舊卻保存仔細的荷囊,那是奶奶親手做的物件兒。

爺爺應該是慈祥和藹、臉帶皺紋的老人兒,但眼前這個,縹緲如雲、清淡如月,關鍵是還非常年輕。

令人懷疑。

“深深。”

隻是一聲,就打消了秦深所有的疑惑。

“我的傻孫子,有多少疑問都憋著彆說話。”

“……”

“我隻是存放在玉墜中的一縷神魂,堅持的時間短暫,趁我沒有消失之前,給你解決一些事情。”爺爺語氣平淡如水,明明非常著急的事兒卻沒有一絲變化,不緊不慢,還非常平靜地加了一句,“幫你解決生死的事兒。”

臨窗的位置好,麵朝青山綠水,現在又添了荷花……比秦深走的時候麵積擴大了三四倍,水裡麵就跟灑了激素一樣,才幾個小時就從五枚小小的乾癟蓮子長成了三四畝荷田。

荷花迎風而立,亭亭淨植,是花瓣尖帶著一點點粉的白荷,花蕊嫩黃,有蜻蜓靜立,有魚兒嬉戲,生機盎然。

“我眼花了還是之前沒有注意啊,啥時候有這麼大片荷花了?”

秦深經過王樂彬的時候,聽到對方這麼嘀咕,他腳步沒有停若無其事地過去了。

等秦深的客人看著約莫四十歲,下頜骨棱角分明,雙頰有肉,是典型的國字臉,一張挺剛硬的臉,卻不是男人。

單從打扮上來看,不是男人。

客人留著齊肩的長發,染成了暗紫色,臉上塗脂抹粉,腮紅很亮、眼影很深,厚唇上塗著暗紅色的口紅。

一雙大手翹著小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裡麵的咖啡,在杯沿處留下一個明顯的唇印,喝完了咖啡,塗著大紅指甲油的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

秦深走過去,那人撐著下巴收回了看窗外風景的視線,“秦老板?”

聲音粗啞中卻又帶著尖細,像是兩個重疊的聲音節奏一致地在說話。

秦深點頭,“我就是。”拉了對麵的椅子坐下,問道:“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手底下的員工違約逃走了,還夥同他人到我私宅搶劫。聽說他們住進了客棧,我就來老板你這兒討個說法。”

秦深挑眉,“我就是個經營客棧的,向我討說法有些過了吧。呃,女士應該找當事人才是,對了,不能夠在客棧內進行鬥毆,砸壞了客棧內的桌椅板凳、杯杯碗碗的,要按照原價賠償。”

這人應就是和尚緣法口中的老鴇子,原先限製小涼自由的老妖精,她稱呼為媽媽的那位。

“你看你看,我還沒有去找他們呢,老板你就維護上了。”

“……”秦深扶額,這邏輯太硬了,“你們之間的糾紛我管不上,也不偏向誰,我隻是告知一下客棧的規矩而已。”

老妖精冷笑,“秦老板這是鐵了心的要包庇那兩個混賬了嘍。”觸不及防之下,藤妖抓住秦深搭在桌子上的手。

那手臂跟橡皮筋一樣可以伸縮長短,秦深的手隻是隨意地搭在桌子的邊緣,藤妖根本沒有伸直胳臂就抓到了他的手,四根手指搭在手背、拇指扣著手心,手掌很大,鉗製著秦深的動作。

藤妖朝著秦深拋媚眼,扣著掌心的大拇指輕輕刮撓了一下,“老板長相英俊,氣質出眾,守著一個客棧太屈才了些,要不要跟著我混。”

“你太客氣了,客棧是爺爺留下的祖產,作為孫輩要好好經營才是。”秦深反手掙脫牢牢的桎梏,藤妖緊追不放,一句話的功夫好幾個回合,不分勝負。

藤妖“嫣然”一笑,“謙虛,老板謙虛了,我就喜歡謙虛的男人,像你爺爺。想當年妖姬我頭一次來到客棧就見到了你爺爺,斯斯文文的顧家型男人,我就好這一口,可惜你爺爺守著個靈位就是看不見我的媚眼。”

秦深擋回一掌,不料妖姬肢體柔軟,手化樹藤,彈性十足,借力彈了回來,五指成爪衝著秦深的麵門而去。秦深後仰躲過,抬臂格擋,“我們秦家的男人都顧家,妖姬還是另外尋覓心上人吧。”

抬臂的同時另外一隻手握緊成拳,勾臂狠狠擊打在妖姬的手肘關節處,妖姬悶哼一聲,柔軟如藤的小臂收回。

妖姬噘嘴,委屈巴巴地朝著秦深眨眼,“壞銀,打人家,一點兒都不懂憐香惜玉,哭唧唧。”

“……”好惡寒。

“快給灑家拿把掃把來。”

沒有客人招待,沉迷於遊戲的王樂彬睜著迷茫的雙眼,“啊?”

“雞皮疙瘩掉一地了,灑家要掃一掃。”不知何時出來的緣法和尚指著妖姬,嫌惡地撇嘴,“彆做怪象,惡心巴拉的,灑家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麼不要臉的玩意兒。”

“切。”妖姬翹著腿,看著自己精心打理的指甲,用著眼角的餘光蔑視地看著緣法,“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苦行僧啊。老板你可要小心了,小心他把你這兒的樹都給拔嘍。”

“……”秦深要胃疼了,“他們不是一個人。”

妖姬擺手,“差不多,差不多。”

緣法和妖姬一去一來互相diss,在秦深的盯視下劍拔弩張卻沒有動手,老板都宣布了客棧內不準鬥毆的規矩了,無論是誰,進了客棧都會受到規矩的束縛。

妖姬能夠和秦深交手那還是因為她沒有帶著惡意,確切地說,她是帶著調、戲意味和秦深動的手……

兩人罵得吐沫橫飛,妖姬端起桌麵上的咖啡猛地朝嗓子眼兒裡灌,“勞資呸,緣法這種糙漢就是送給我我也不要,根本就捧不紅。”朝秦深擠擠眼,不放棄地遊說,“我開了一家娛樂公司,捧了好多小鮮肉,老板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娛樂圈很多帥哥靚女喲。”

“媽媽原來拿了錢去開了娛樂公司,難怪寶庫裡沒有多少金銀。”小涼也出來了,她逃離妖姬的掌控已經有二十餘年,還真不知道妖姬的動向。

見到小涼,妖姬慈愛地笑著,“乖女兒喲,要不要跟著媽媽回去,媽媽讓團隊好好包裝你,讓你當大明星,青春玉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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