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舟:?
這小姑娘怎麼回事,還挺有譜。自己看她,她可倒好,還把頭給低下去了。
她老早就看到餘點語過來了,自己在那調製顏料,動作很嫻熟,也沒有一點遲疑。答應了自己要拿起畫筆後,餘點語沒有像桑舟想的那樣還會猶豫,反而挺果斷。
全酒吧的男女都在喝酒,就她一個人穿著校服,在那安安靜靜地調顏料。
還好那邊光線昏暗,現在注意到餘點語的人還不多。
桑舟頭次感覺自己打碟這麼心不在焉,雖然彆人聽不出來,她自己是知道這顆心一點也不平靜。
餘點語的腳剛踩上□□,有人在身後驚訝地喊:“點點?!”
她一回頭看見了打扮的極其蹦迪風的辣妹唐芙。
“你怎麼在這?”唐芙看著她手上的顏料和□□猜中了點,驚喜道,“原來你真會畫畫!這是你的新兼職嗎?”
餘點語的眼神飛速在舞台上劃過一瞬,小聲說:“是桑舟……介紹我來的。”
“什麼?舟姐?”
唐芙咦了聲,眼睛都彎起來,笑得莫名,“她給你介紹兼職啊?”
“怎麼了?”餘點語沒聽出來唐芙語氣裡有彆的意思。
“沒有,好事。”唐芙笑意加深,“你等著啊,要站□□上是吧,我給你叫人來扶一下,胡嘉漢!過來!”
沒人理。
餘點語想說不用了,但唐芙直接去卡座把正在喝酒的胡嘉漢給拽了過來。
胡嘉漢一看餘點語在這,有和唐芙一樣的震驚臉。
唐芙:“識相點,給你嫂……哦不是,給我們點點寶貝扶穩了!掉了一根頭發我都拿你是問!”
“餘妹你怎麼在這兒啊?”胡嘉漢看她這穿著,怎麼看也不是個喜歡泡吧的小孩。
餘點語隻好把剛才回答唐芙的話重新回答了一遍。
胡嘉漢嘴唇變成一個o型:“什麼?是舟姐主動讓你來的?!”
餘點語疑惑地嗯了聲。
為什麼每個人聽到都這麼驚訝?
她沒去深究這些,拿著畫筆上了□□,畫下第一筆。
現在是畫來試筆的,餘點語選擇了較為保守的街頭塗鴉風格,放在酒吧裡也不會違和。
哪怕她不再拿起真正的畫筆畫畫,但繪畫早就融入她的生活與生命,腦海中的一次次描摹,畫畫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她。
此刻,她坐在□□的最上方,越過人海,可以清晰地看到舞台上的桑舟。這裡是她從未想過的嘈雜混亂的環境,但她的心卻出奇的踏實溫暖。
收回眼神,餘點語認真地開始在牆上畫下草稿。
一小時後的休息時間,桑舟走下舞台,直奔最外圍的卡座。
但是牆邊已經隻剩下□□和畫具,餘點語人不見了。
桑舟到卡座看到胡嘉漢和唐芙兩個還在劃拳喝酒,直接把胡嘉漢拎了起來:“人呢?”
“啊?”胡嘉漢本不知道桑舟說的是什麼,看桑舟那臉色在燈光明滅,一哆嗦終於知道了,“餘妹剛說她出去一下……”
桑舟將人放下來:“出去多久了。”
“不,不清楚。”
桑舟一個眼神飄過來,胡嘉漢趕緊改口,“大概半個小時。”
“半小時?”桑舟聲音淡淡的,“胡嘉漢,你長腦子了嗎。”
“?”胡嘉漢不知道自己惹到了桑舟哪裡,又不敢問,酒瓶子當時就放下了,“舟姐,半小時而已,我們喝多了在馬路上躺個半小時都沒什麼事,現在才十一點。”
桑舟冷道:“她和你一樣嗎?”
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出去了半小時還沒回來。
餘點語的還受了點傷,走不利索,這還是在酒吧外麵,醉漢隨處可見。桑舟越想越煩悶,甚至想到了上回挨過自己揍的油頭,她看現在在場所有人都像油頭。
胡嘉漢這麼一想也有點慌了:給桑舟遞杯子,“不是,舟姐你先彆急,喝口酒漱漱口……”
他有點喝多了,身體有點搖晃,手無意識地要去搭一下桑舟的肩膀。
“滾遠點。”桑舟側了側身,一腳踢在胡嘉漢的身上,足以讓他現場醒酒,“想死你直接說,老子不渴。”
咣當一聲,玻璃瓶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唐芙笑道:“彆急嘛,這不是回來了嗎。”
桑舟轉頭,就看到了手足無措地站在自己身後的餘點語。
氣喘籲籲的,身體還在微微起伏,臉上帶著點奔跑後的汗水。她的手裡還提著一杯鮮榨檸檬茶,看著麵前的玻璃碎片,晶亮的眼眸裡有清晰的驚慌。
“不,不渴嗎?”餘點語有些苦惱地低下頭,鼻尖帶著呼吸過猛後的微紅,“我出去買了這個,以為你……會渴。”
晚上吃飯的時候她看桑舟特意點了檸檬茶,還連喝好幾杯,所以是特地跑到燒烤城去買來打包的。
桑舟僵硬了幾秒鐘,麵無表情地伸出手:“拿過來。”
頓了頓,她又補充,“現在渴了。”
順便還又踹了胡嘉漢一腳:“愣著乾什麼?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了。”
胡嘉漢:“……?”
作者有話要說:小胡暴言:重色輕友還能更明顯點嗎?
桑:我渴了,我裝的
某位高中生後來在日記裡寫:今天桑舟在我麵前打碎了一個杯子,雖然知道她不是因為生我的氣,但我還是覺得她不勤儉節約,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