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音笙踉蹌了兩步,終於站穩,下意識仰頭,對上了穆淮的眼眸。
他看著自己的時候,平靜中隱隱翻湧著如墨般濃鬱的**。
視線糾纏數秒,傅音笙驚恐的猜測:
媽的,穆淮這眼神,不會是想上本小仙女吧?
即便彆墅內是恒溫的,傅音笙還是沒忍住,身子瑟縮了一下。
回過神來,傅音笙躲開他逼迫的視線,目光停在他線條優美的下頜,頓了頓,才不自然的推開他的仿佛烙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
迅速換了拖鞋,就要往客廳跑:“我給你倒水!”
看著她消失在廚房苗條纖細的身影,穆淮眼底劃過一抹訝異,他老婆可從來沒有這麼主動熱情的伺候過他。
突然這麼狗腿,肯定是心虛了。
穆淮驟然表情淡漠下來,視線落在他隨手放到櫃子上的那疊雜誌上。
傅音笙明明不記得這個地方,卻能熟門熟路的去燒水,並能準確的找到穆淮喝水用的杯子。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水來了。”傅音笙雙手端著水,走向坐在沙發上的穆淮。
穆淮修長的身形慵散的倚在沙發靠枕,原本脖頸扣到最後一顆的扣子,此時解開兩粒,隱約露出白皙的鎖骨。
傅音笙忍不住腹誹,他一個男人,鎖骨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是想乾嘛。
頂著她的眼神,穆淮鎮定自若的接過水,然後深深的看著她,嗓音低沉矜雅:“謝謝。”
傅音笙突然受寵若驚。
天哪,校霸大大跟她說謝謝,太有禮貌了吧。
心中警惕,不對,校霸這麼有禮貌,肯定有問題!
傅音笙連連擺手,聲音虛浮飄忽:“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
應該的?
穆淮眼眸輕抬,心中念頭流轉,隨即頜首:“確實應該的。”
結婚這麼多年,他老婆還是第一次履行妻子照顧丈夫的責任。
心虛成這樣,難不成那新聞……
穆淮薄唇陡然抿起,氣壓瞬間沉下,將她遞過來的水杯送到唇邊。
傅音笙見他氣壓突然冷沉,表情緊張的看著穆淮揚起清雋好看的下頜,喉結一下一下的滾動著,麵不改色的將杯子裡的水喝光。
他喝的不慢,但是卻沒有一滴水珠滾出來。
這男人就連喝水的動作都這麼優雅紳士,還是那個暴戾凶殘的校霸嗎?
傅音笙開始產生懷疑。
隻是下一刻,她立馬不懷疑了。
因為,穆淮將水杯遞給她,聲線透著淡漠清冷:“我先去書房處理工作,你先回去睡吧。”
傅音笙一把接過杯子。
指腹貼著杯壁,差點沒把杯子丟出去。
臥槽,好燙!
感受到杯壁的滾燙熱度,立馬能想到這水有多燙。
錯愕的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果然,校霸還是校霸。
這麵無表情把這麼滾燙熱水喝下去的氣勢,令人窒息。
她甚至能腦補出來,如果自己敢跟他提離婚的話,隻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被穆淮打死。
傅音笙將水杯放下,掐了掐她纖細白嫩的手臂,白的發光的肌膚上,迅速浮現出一道清晰的紅痕。
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不行不行!
像她這麼嫩的女人,承受不住,承受不住。
必須從長計議。
*
傅音笙進了主臥,準備拿睡衣洗澡的時候,手指倏地頓住,話說,她怎麼這麼自然的就進了臥室。
他們的婚房很大,兩層的複式,有好幾個房間,而她,卻在沒有任何提醒的情況下,居然能一下找到臥室。
她真的是失憶嗎?
失憶的人,會有這些下意識的行為嗎?
傅音笙恍惚著,推開了放睡衣的櫃子。
然後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目光梭巡,那一件件情/趣睡衣映入眼簾。
隨便拎起來一件,傅音笙覺得十分辣眼睛,零星一點的布料,還是透明的黑色薄紗小睡裙,對比著落地鏡在身上比劃了一下。
傅音笙小臉陡然漲紅,隨手將那件穿上跟沒穿一樣的小睡裙丟進衣櫃中,用其他衣服埋進去。
十年後的她,居然喜歡這種調調的睡衣。
這十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審美變得如此清奇。
難道!
是校霸威脅她了?
按照她的本性,再怎麼變化,也不會變成這種審美啊,這些分明都是男人最喜歡的調調。
*
等穆淮辦公完,回到臥室時,發現他老婆眼神奇怪的看著他。
穆淮準備脫襯衣的手微微一頓,俊眉不動聲色的挑起:“等不及了?”
嗓音低沉,隱約透著性感的沙啞。
傅音笙臉紅了,白了,然後黑了,小脾氣上來了,扭頭麵向牆壁,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