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沒有作聲, 隻是身體逐漸離她越來越近。
近到傅音笙甚至能清晰的聽到他的細微的呼吸聲。
穆淮垂著眼簾,適應了光線後, 能清晰的看著她抬起頭,脖頸修長, 黑暗中, 她白生生的肌膚,像是泛著光。
呼吸陡然一熱。
傅音笙感受到, 男人熾熱的氣息,在黑暗裡,特彆的清晰, 灑在她布滿敏/感血管的脖頸上,腦海中驀地浮現出昨晚的夢境。
他也是這樣滾燙的氣息, 燙著她的寸寸白皙的肌理。
讓她無所適從,隻能憑借本能的摟著他。
就在傅音笙無意識抬起纖細的手臂時……
突然,一道光線, 讓她驟然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傅音笙漂亮的眸子眨巴著, 迷迷茫茫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目光落在他肌骨均勻的手背,他的長指還按著金色的開關,隻要一低頭, 就能跟她對視。
這才發現, 穆淮湊近她, 居然是為了打開她身後的燈。
開燈後, 男人挺直了後背, 姿態閒適的斂著眼簾, 凝視著她。
傅音笙的耳朵騰地紅了。
穆淮,穆淮他……
死死的咬著下唇,傅音笙白皙的臉蛋上,在燈光下,透著明顯的薄紅。
原來他隻是想要開燈,而不是想要親她!
那他那一副想要親她的架勢是怎麼回事兒?
玩兒她呢!
傅音笙用濕潤的眸子盯著穆淮,在她發脾氣之前。
穆淮及時鬆開纏著她腰肢的手臂,慢條斯理的牽著她,往總統套房裡間那個小客廳走去。
男人嗓音低沉:“跟我過來。”
傅音笙聽著他的嗓音,被迫跟著他往裡麵走。
下意識仰頭看他。
在房間內唯一開著的一盞燈光的照耀下,側臉英俊,眉眼工整昳麗。
“你要乾嘛?”傅音笙從穆霸霸突然的美色中清醒過來,轉頭想要看剛才被緊閉的房門,考慮著,到底怎樣才能逃出去。
總覺得自己凶多吉少。
穆霸霸這個人……
她果真不該對他抱有幻想,還以為他真的大度,不計較差點被當著麵戴綠帽子的事情,誰知道,現在才等著她。
傅音笙將絕望的小眼神從門板上收回來,認命的緊盯著穆淮。
穆淮卻對她笑的優雅又矜貴,長臂伸展,聲線溫沉低柔,完全沒有秋後算賬的那種氣勢洶洶:“坐下說。”
“你要跟我說什麼?”傅音笙不敢坐,就那麼立在沙發邊上,線條圓潤的肩頭,在光線下,白生生的,漂亮精致。
隻是……略略繃緊,可見她的緊張。
她越緊張,穆淮薄唇的弧度越清晰。
傅音笙越來越覺得身上冷颼颼的。
掌心摩擦著纖細手臂上驟然凍出來的小疙瘩。
看著她瑟縮小心的模樣,穆淮眸光微頓,不緊不慢的拿起遙控器,調整了溫度。
甚至,還很細心的問:“還冷嗎?”
穆淮這樣,讓傅音笙想到了白天他又幫自己布菜,又大方的給她買衣服買包,寵的她差點都因為穆霸霸愛上她了。
現在好了……
夢醒了。
霸霸還是霸霸。
強行把她拐到這空無一人的地方,是想乾嘛?
除了對她算賬,傅音笙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尤其是……隔著寬闊的茶幾,傅音笙看著穆淮敞著大長腿,神色鎮定,眸帶淡色的看著她。
心裡更不好了。
冷什麼冷,她明明就是被嚇得。
“不冷……”傅音笙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心裡虛啊,她根本不敢再次激怒穆霸霸。
敵強我弱,得見機行事。
穆淮對上她的眼神,修長的手指交叉放在膝蓋上,略略頓住。
她的眼神,太過清澈,清澈的穆淮一下子就能看透她的心思。
倒是跟她學生時代,越來越像了。
穆淮隻是心思難得飛了一會兒,很快想起正事,當著傅音笙的麵,慢條斯理的解著西裝上的扣子。
一顆。
剛解開,傅音笙便覺得穆淮這動作,太像是做壞事的前奏了。
連忙伸出兩隻柔軟的小手,將自己擋在沙發後麵,警惕的露出兩隻好看的眸子:“穆淮,我警告你哦,你不能做壞事!”
穆淮覆在袖扣上的手指略略一頓。
眼神沉靜有力的看著她:“做壞事?”
“做壞事的是你。”
“我什麼時候做壞事了!”傅音笙以為他倒打一耙,好理所當然的對她做壞事,纖細的手指掐著真皮沙發的椅背,氣得半張臉都露出來,紅潤的小嘴反駁。
哼,肯定是穆淮這個狗男人,小氣病犯了,要跟她算賬,才找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白天那事兒揭過了,你怎麼又……”
看著她憋屈的小臉,穆淮不緊不慢的從解開的西裝內袋,拿出一個錢包,骨節修長的手指從裡麵捏出一張薄薄的照片,食指與中指夾著照片,在傅音笙麵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