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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煙離開酒吧之後,在門口看到了倚在那輛騷包的明黃色法拉利車身上的男人,她腳步一頓。
大概是聽到了明煙的腳步聲,本來低垂著眼眸的賀承修緩緩抬頭,對她笑的清俊好看:“煙寶寶。”
“你怎麼在這裡?”因為背著光的緣故,明煙沒有看到他眼底彌漫的漆黑幽暗,腳步輕移,向他走過去。
“我在等你。”賀承修轉身,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拉開了車門:“明煙小姐可否給小的一個機會,送您回去?”
姿態優雅紳士,嗓音磁性好聽。
讓人完全生不出拒絕的意思。
再說。
明煙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酒吧門口,甚至路邊還有醉漢時不時地傻笑著,抿了抿嬌豔的紅唇,沒有拒絕他的邀請,再說,大家都這麼熟了,送她回學校,也不需要跟賀承修客氣。
“你也回學校嗎?”明煙拉過了身前的安全帶,輕聲問道。
發動車子後,賀承修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站在酒吧門口的那個高大身影,隨後,毫不猶豫的加速。
一邊回答明煙的問題:“不回。”
“今天要回家一趟。”
“那豈不是很麻煩你。”明煙難得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她能找到溫衡,完成溫阿姨的任務,還要感謝賀承修的友情幫忙。
賀承修突然道:“要是覺得過意不去,那就回答我一個問題。”
明煙看著他認真開車的側臉,神情一頓:“什麼問題?”
“你跟溫衡的婚事,是你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你喜歡溫衡嗎?”
賀承修聲線在密封的車廂內,顯得低沉又縹緲。
明煙不知道賀承修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目光微微閃了閃,垂眸看著自己細白的手指:“今天溫阿姨跟我說了一句話。”
“我們身處這個位置,就要做這個位置該做的事情。”
“嫁給溫衡就是我目前該做的。”
賀承修心口驀地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了幾分。
一路無言。
他的薄唇抿的緊緊地,宛如他此時的神情一般。
明煙不知道賀承修在想什麼,可是……
就在車子停在校門口之後,明煙想要打開車門時,發現車門被鎖了。
她下意識的轉身。
紅唇微動,話還沒有說出口。
唇邊就被一隻修長的食指抵住,男人嗓音低沉,眸光漆黑:“明煙,我們在一起吧。”
“你……瞎說什麼。”明煙說話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唇瓣隨著男人的手指碰撞著。
她都要訂婚了,賀承修說這話有意思嗎。
想到這裡,明煙清亮的眸子滑過一抹不悅。
“彆急著生氣。”賀承修移開了他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安全帶也解開了,就這麼轉身看著她,“煙寶寶,溫衡有過那麼多女人,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你為他守身如玉,他卻到處浪,是不是很不公平。”
“我都替你不公平。”
“你這麼美,這麼優秀,這麼讓人著迷,怎麼可以婚前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交過呢。”
“煙寶寶,我願意成為你第一任男朋友。”
“氣死溫衡那個小賤男好不好?”
小賤男這個稱呼,是平時明煙喚溫衡的。
明煙聽著賀承修宛如蠱惑般的話語,本來清明的眼神,漸漸有些迷離。
竟然覺得賀承修的話很有道理。
對啊,憑什麼隻允許溫衡到處交女朋友,她卻要為他守身如玉。
不公平。
明煙向來要求公平,她認同了賀承修的話。
但是……
明煙突然抬眸看著賀承修,朝他笑的風情萬種:“想追我呀?”
“我長得有那麼好騙嗎?”
賀承修啞然,搖搖頭:“不好騙。”
要是好騙的話,他怎麼會暗戀她這麼多年,現在她快要結婚了,才敢說出自己的心思。
在他擺手的手,明煙才看到,他左手指骨都爛了。
難怪剛才她聞到了血腥氣。
明煙本來尚帶著微笑的麵龐上微微一沉:“你的手怎麼回事。”
剛才來的時候,她可沒有看到這麼大的傷口。
一看就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皮開肉綻不說,四周還有淤青,看著極為驚怖。
大概是車內光線昏沉,明煙才沒有第一時間發覺。
賀承修怕傷到她的眼睛,隨便用車上的紗布包了一下,沒想到開車的時候散開了。
此時紗布淩亂的散在他的腿上。
他重新將紗布裹住:“彆看。”
“賀承修,你有病啊,都這麼嚴重了,還隨便一包,不怕發炎,你的手不想要了?”
明煙強勢的抓住他的手腕。
往自己眼下一看。
因為有點輕微近視,光線一暗,離得遠了,她看不太清楚。
眼看著自己與心愛的女人離得這麼近,賀承修有些克製不住自己的手,想要去擁抱她。
隻是沒等他付諸於行動。
就被明煙按著傷口教訓了一通。
後來,明煙親自給他包紮好了傷口……
至於賀承修的告白,也就不了了之了。
明煙回去的時候,見賀承修沒有再提起來,心裡鬆懈了許多。
賀承修回宿舍時,清俊的臉上難得帶著久久未散去的的笑,一直看著手背上紮成蝴蝶結的紗布溫柔的笑。
笑的其他舍友頭皮發麻。
直到溫衡回來。
他跟賀承修上下床,看著下床的他對著手背上的紗布溫柔的笑,溫衡略挑眉:“賀承修,你傻了?”
“不是傷了手嗎,怎麼跟傷了腦子似的。”
賀承修現在看溫衡都順眼了許多。聲線溫和:“溫衡,祝你與明煙早日解除婚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