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營業的吠舞羅沒有晚上的紙迷金醉。
但是原木的櫃台,精致的玻璃酒杯架子,以及草薙出雲身後的洋酒櫃,都昭示著這個酒吧其實檔次還挺高的,估摸著一般的小職員是很難拿到入場票的。
怪不得一個酒吧就能養活整個赤組呢。
人家走的是高端路線。
“嘛,這位小姐,不知你找尊有什麼事呢?”草薙出雲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維護自家王的生命安全。
睦月沉默了片刻,然後回頭交代兩把刀:“你們去門外等我。”
“姬君!”
“出去。”睦月的聲音嚴厲了些。
兩把刀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走出了酒吧。
睦月這才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吧台的桌麵:“你隻要告訴周防尊,我叫睦月就行了,小野睦月。”
草薙出雲的手指顫了顫:“小野睦月?”
“嗯哼。”
睦月點點頭。
當初被周防家領養後,還未來的及入籍改名字就發生了意外,所以睦月到現在都隻能叫小野睦月。
“好吧,你先坐下來稍等一下吧。”草薙出雲指了指旁邊的吧台凳:“請坐下來喝杯茶吧。”
睦月沉默了一下,然後安然的坐下,還有閒情逸致的彎腰拎住犬夜叉的領子,將他放在旁邊的吧台凳上麵。
而草薙出雲則是一邊為睦月倒了兩杯牛奶一邊暗暗的觀察著睦月。
和周防尊相識八年。
他自然知道周防尊的心結在一個叫‘睦月’的女人身上。
眼前的女人,恰好自稱睦月。
這是巧合麼?還是說這個女人,真的是周防尊放在心底的那個人?
“牛奶。”草薙出雲將盛著牛奶的馬克杯推到睦月的麵前,然後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我去找尊。”
睦月點點頭,捧起牛奶杯乖巧的喝了一口,而旁邊的犬夜叉早就快速的喝完一杯牛奶,還在唇邊留下一圈奶漬,配上一雙純良無辜的大眼睛,看起來乖巧極了。
睦月習慣性的掏出手帕為犬夜叉擦嘴巴。
這是照顧幾個孩子的後遺症,倒是看得草薙出雲一愣一愣的,帶著夢幻的表情上了樓。
難道說,這個女人……這些年一直躲在托兒所?
周防尊夜裡做了噩夢沒睡好,十束多多良坐在旁邊為他揉腦袋,揉舒服了這會兒有點昏昏欲睡。
卻不想,剛有了點睡意就聽見了敲門聲。
周防尊不耐煩的掀開眼皮,眉心緊蹙的看向房門:“誰?”
草薙出雲推開門,靠著門框抽煙:“尊,樓下來了個女人,找你的。”
“欸?”十束多多良眼睛一亮:“來找尊的?該不會是尊以前的女人來找他了吧。”
草薙出雲對著十束多多良勾唇笑了笑。
勿怪他們第一反應是這個,實在是周防尊以前交了不少大姐姐形的女朋友。
他搖搖頭:“不是喲,是個可愛的小妹妹,她說她叫小野睦月。”
“砰!”
周防尊一腳踹到了茶幾上,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他臉色未變,可十束多多良卻為他感覺到疼,腳大拇指裝了茶幾角,這得多疼啊。
“你說她叫什麼名字?”周防尊難得失態的伸手抓住草薙出雲的肩膀。
“小,小野睦月。”
周防尊立刻換了個方向往樓下快步走去。
“等等,尊,你好歹換件衣服。”
穿著睡袍下去會被喊變·態的啊。
周防尊已經走到樓中拐角處,聽著草薙出雲的喊叫,黑這張臉又回來了,用最歡的速度換了T恤和牛仔褲,然後踩著拖鞋下了樓。
樓下的吧台處,睦月還在捧著牛奶杯小口小口的啜飲著牛奶。
周防尊站在樓梯口,目光貪婪的看著那個纖細的身影。
是她。
那個無數次出現在夢境中的身影。
那個時候的她比現在更小一點,稚嫩的臉蛋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寫滿了不服輸的倔強。
父母曾經因為他的沉默寡言而決定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妹妹來陪伴他的童年,卻沒想到,這個妹妹剛來了沒有兩個月,就發生了巨大的災難。
其實那時候他是有意識的。
就好似夢遊似的,靈魂飄出體外,他無法指揮自己的身體,隻能看著她身上突然冒出火焰,將他包裹在中間,等那巨大的爆炸聲消失後,那火焰才消失。
然後……
然後她就被人帶走了,而他從巨坑中醒來,找到了父母的屍體,唯獨沒有找到這個妹妹的屍骸。
周防尊的煙癮犯了。
他這會兒瘋了似的想要抽煙,用那苦澀的煙味,壓製心底的蠢蠢欲動。
可他一動,櫃台後的人目光已經看向這裡。
睦月跳下吧台座椅,走到周防尊的麵前,伸出手。
周防尊的手指僵硬著,身體僵硬著,渾身上下都僵硬極了。
最終,兩隻手還是交握在一起。
睦月對著他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