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月的想法實在太過大膽。
但是隻要一想到六郎曾經遭遇過的痛苦,庫洛裡多瞬間就理解了睦月的心情。
他輕輕的撫摸了幾下她的頭發,笑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滅世的心。”
睦月的臉立刻皺了起來。
她之前蓄起來的戾氣被他這麼一打岔全沒了。
她狠狠的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這麼晚了你還有事麼?”
庫洛裡多:“……”
“沒事的話,你先回房間吧。”
說完順勢往下一躺,將六郎小小的身子攬進懷裡:“我好幾天都沒睡了,想睡覺了。”
庫洛裡多似笑非笑的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卻被被子裡伸出來的手給撥到旁邊去了。
真是小沒良心的。
他急急忙忙從現世趕過來到底是為了誰啊,這嫌棄的勁兒也是沒誰了。
相處的越多,睦月在庫洛裡多麵前流露的真性情就越多,很少再見到剛見麵時那明明底氣不足,卻依舊仰著下巴故作鎮定的模樣。
起身離開了房間,還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一轉身,臉上的笑容就沒了。
另一邊吃飽喝足的萬事屋三人組帶著他們的狗子,和桂小太郎一起離開了吉原,往萬事屋的方向走。
阪田銀時之所以被找過來就是因為六郎這一起嚴重的外交事件。
彆看現在六郎回來了,可夜兔的怒火還沒熄滅呢,無數的夜兔正從宇宙的四麵八方一起往地球趕來,弄不好很可能發生第二次侵略戰爭。
而這一次因為戰鬥力的上漲,很可能規模更大,殺傷力更強。
那群天人在地球吃了虧可以離開地球回去自己的星球,可地球人就真的隻能等死,無處可逃了。
“銀時,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桂小太郎戴著草帽,亦步亦趨的跟在阪田銀時的身後。
阪田銀時曾經是攘夷誌士中的白夜叉,桂小太郎一直不放棄拉他入夥的想法。
然而阪田銀時自稱已經被安逸的生活腐蝕了心靈,隻想做個混吃等死的懶漢。
所以他摳了摳鼻子,漫不經心的回道:“怎麼看?用眼睛看。”他打了個嗬欠,一臉困倦的樣子:“反正六郎已經回來了,我們的委托也完成了,該回去睡覺了。”
說完搖了搖手。
桂小太郎覺得阪田銀時有些奇怪,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轉身走了。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萬事屋所在的小二樓也一片漆黑,毫無亮色,明明樓下的登勢酒屋裡麵還有昏黃的燈光撒出來,貓耳娘凱瑟琳正和小玉打掃居酒屋內那些客人留下的垃圾,這會兒拎著分類好的垃圾袋丟到固定的地方。
一個穿著白衣的身影從二樓跳了下來。
原本睡意朦朧的凱瑟琳瞬間驚醒。
“啊唔……”
剛準備開口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她驚恐的睜大眼睛。
臥槽,居然有人敢在姑奶奶頭上動刀?
凱瑟琳要發火了。
然而凱瑟琳連襲擊她的人的影子都沒看見,就感覺身後一陣風刮過,她回頭,已經看不見任何蹤影。
凱瑟琳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臥槽!不會是鬼吧!
“登勢婆婆,登勢婆婆,快來呀,有鬼呀。”怪異的腔調立刻在狹窄的垃圾巷內響了起來,驚動了前來覓食的野貓,他們紛紛發出淒厲的叫聲:“喵嗚——”
原本已經靜下來的登勢酒屋頓時又變得喧鬨了起來。
隻是這一切和那個遠去的背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阪田銀時壓低了草帽,腳步匆匆的從小巷子裡一閃而過。
曾經的肅殺再一次出現在這張已經習慣了懶散表情的臉上,神威的話無法讓他不在意,哪怕他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就這樣碌碌無為卻又平平靜靜的過下去了,可吉田鬆陽依舊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親手斬下老師頭顱的他,一方麵無法相信老師尚在人世,一方麵又無比希望神威的話是真的。
天道眾在內城。
這裡和歌舞伎町的熱鬨完全不同,顯得格外的幽靜,給人無聲的壓迫感。
阪田銀時雙手抱著刀,目光幽幽的看著那扇門。
“銀時。”突然,身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阪田銀時沒有動,對這突然出現的聲音也仿佛早有預料:“喲,假發。”
“不是假發,是桂。”桂小太郎小聲的跳腳。
哪怕明知道這會兒跳腳容易被發現,但是名字是原則問題,他是絕對不會因為危險就不顧原則的。
“好吧,假發。”阪田銀時表示承認錯誤,堅決不改。
桂小太郎暴躁的恨不得暴打他的狗頭。
“你怎麼會在這裡?”阪田銀時一句話就轉移了桂小太郎的注意力。
“啊啊……我,散步。”桂小太郎相當不真誠的找了個破借口。
換做平時阪田銀時一定摳著鼻子各種鄙視的吐槽他。
但是他現在是真的沒這個心情。
因為……
按照神威的說法的話,吉田鬆陽就在這個房子裡麵。
如果吉田老師真的還再世的話,他為什麼不回來找他們呢?而且還作為幕府的高級官員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