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百姓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是腳下鬆軟的土地,手指輕輕一按就能插進三節手指的糧田告訴他們,這些土地已經被開墾過了。隻要撒上麥種,然後再澆上水就完成播種的糧田。
“這是神明點石成金麼?”
“我們不會再做夢吧——”
一聲聲驚呼此起彼伏的響起。
“大家彆嚷嚷了,你們看到的都是真的!也不是什麼神仙手段,更不是點石成金。前兩天大家不都看到了麼,天上落刀子,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
告訴你們,這是咱們楚州鎮軍用軍陣替大家開墾農田呢?這個法子是我們陸大人想出來的,聽說這軍陣一響黃金萬兩。為了能讓大夥新年吃上飯,朝廷這才花費大價錢用軍陣替大家開荒。
大家要謝,要感恩就感恩朝廷,感恩皇恩浩蕩,感恩陸大人。大夥現在都豎起耳朵聽著,麥種都分到大家手上了,今年過冬大家是吃白麵還是吃西北風就在大家手上。
還愣著乾嘛?播種啊!”
“嗷——”
如果能從天空鳥瞰就能看到壯觀的一幕,黑壓壓的百姓從楚州萬裡糧田的周圍瘋狂的湧入糧田之中。望不到邊際的潮水湧入楚州糧田。
撒種的速度,是耕種三步之中最快的,隻需要抓著麥種用力的撒出去。一般來說,春種時節,犁地需要兩個月澆水需要一個月但播種卻隻需四五天就乾完了。
全民播種的時代,仿佛陷入了瘋狂一般,所有人腦海中隻有一個詞,播種。不論能不能有收成,儘人事聽天命。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在全民沒日沒夜的勞作之下,終於趕在那一場仿佛是恩賜的細雨來臨之前灑下了麥種。
這場雨不大不小正好合適。即不會將灑下的麥種衝走,又將土地徹底濕潤將麥種掩埋在土中等候發芽。
這場雨,也終於將陸笙懸起的心壓了下來。八門封禁撤了下去,楚州與外界的往來又暢通了起來。為了度過這次危機,陸笙幾乎傾儘了所有。
現在留給楚州的,就是想儘辦法熬到剛剛種下的糧食再次成熟收成。
與糧商的戰爭還在繼續,似乎糧商們已經鐵了心,無論如何要和太守府硬磕到底。這些事,陸笙都已經甩手交給賀行之了。
耽擱了一個月,陸笙再一次將所有的精力放在追查官糧一案之上,還有就是這次蝗災的幕後黑手。
玄天府會議室,六大高層齊聚。
“看的出來,這一個月大家都非常辛苦,諸位也都消瘦了很多。但是,我們的任務還遠遠沒有完成。
皇上下了命令,這次蝗災的始作俑者務必要揪出來,盜賣官糧的那個混蛋也務必要揪出來。這件案子已經拖了一個月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盧劍等人也從陸笙的語氣中聽出了急切,一個個坐直了身體靜靜的看著陸笙。
“大人,糧道的官員都被人趁亂給毒殺了,雖然我們都知道此案急切,可是我們除了幽靈莊主這個毫無頭緒的名號之外所有的線索被掐斷了。”蜘蛛遲疑的開口說道,案子棘手而毫無頭緒,這是客觀的事實。
“糧道的官吏確實被毒殺了,但是這卻給了我們一個新的方向。”陸笙輕輕的合上眼前的卷宗撐起了下巴。
“第一就是城防軍副統領之一肖辭年,他試圖挑起百姓的禍亂,在臨終前和本官說代幽靈莊主向我問好。
肖辭年可不是什麼小人物,他是楚州城防軍三十六副統領,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個六品武將吧?
雖然看起來是因為陰謀敗露而選擇自儘,可事實上從他挑起事情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能讓一個六品武將舍生挑起事端,其背後的人物能小麼?再加上毒殺監牢裡的所有糧道官員,那個獄卒也不惜為其赴死。那個幽靈莊主恐怕並不是什麼簡單的江湖人士。”
“大人的意思是……官場中人?”盧劍等人詫異的問道。
“我想起來了……”突然馮建一拍額頭開口說道,“我在審問那些貪官的時候都得到了一條同樣的口供。他們之所以這麼配合幽靈莊主是因為幽靈莊主手中同時還掌握著他們貪贓枉法的證據。
如果不是官場中人,又怎麼能掌握這麼多人的證據?大人的推斷我看沒錯。”
“所以,現在分成兩條線同時跟進,第一,調查幽靈莊主的一切消息。隻要有關聯的,全都不要放過。第二,排查楚州官場,能掌握七個府糧道官員的貪贓枉法的證據,這個人的級彆絕對不低。
排查的方向首先是哪些官員和武林人士走的比較近,這些都要調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