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遊捧著一疊卷宗走進陸笙的辦公室,“追查半個月,不負所望!”
“挑簡要的說,什麼情況?”
“這個東升糧行的東家霍有德其實並無此人!東升糧行的大掌櫃叫盧曉晨,而盧曉晨其實就是東升糧行的東家。
之所以東升糧行突然間在楚州開業以前並無半點資料信息,是因為這個盧曉晨原本並不是做糧行生意的。他本來是做磚窯生意的。”
“磚窯生意?從磚窯生意一直做到糧行?這跨度有點大啊。你是怎麼發現盧曉晨的身份的?”
“這要從兩年前開始,還記得兩年前,第四期臨時安置房的擴建之中,有人給我們提供了劣質磚麼?就是那個黑窯廠。”
“記得,但是我記得窯場被你們一鍋端了,那個管事的和幕後的老板都被抓了不是麼?”陸笙疑惑的問道。
“不錯,從大人要我盯東升糧行的時候起,屬下就命人調查盧曉晨的一切訊息,發現這個人行為非常神秘,而且行蹤也飄忽不定並且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
屬下當時就認定此人絕非善類,而後發現,此人有很多女人但唯有兩個女人的關係最為緊密。但奇怪的是,這兩個女人都不是盧曉晨的妻子,而且盧曉晨至今沒有娶妻。
其中一個女人叫林小倩,我們發現她每個月都會來牢房探監,探監的對象就是曾經被我們抓的黑磚窯的幕後老板。
從這裡我們找到了突破口,據林穆交代,林小倩是他的妹妹和盧曉晨青梅竹馬,他們三人也原本是一個村子裡長大的。
盧曉晨從小就鬼點子多,但都沒用到正道上。不過這人很精明,很快賺到了錢,之後有鼓搗出了磚窯廠更是憑著一副好口才拿到了衙門的訂單。
要正常來說,能拿到衙門訂單還不好好做?報上大腿還愁以後沒有發財的機會。但這盧曉晨偷奸耍滑慣了,竟然作死的給官府提供劣質磚。
自然,被我們一網打儘斷送了一切。而盧曉晨比較機靈,在我們行動之前聞到風聲腳底抹油了,林穆卻沒來得及逃走被我們抓了。
林穆此人講義氣,把所有罪名自己扛了。正因為如此,盧曉晨並沒有留下案底。”
“義氣?有時候真不是好東西。既然林穆這麼講義氣,怎麼就這次又要背叛盧曉晨了呢?”
“當年林穆剛剛進來的時候,盧曉晨托林小倩帶話說會想辦法儘快把林穆撈出來。可是被我們定了罪的人哪有這麼好撈的。
一開始盧曉晨倒是使了把儘,但幾次下來也就放棄了。林穆被一關就是兩年,心底已經升了怨氣,再加上這些年在牢裡改造的還算可以。
最近幾天,林小倩向林穆透露過盧曉晨似乎有了新歡,還動手打了她,這麼積攢出來的怨念和是非觀觸動下很容易的就被我們說服了。
我們準許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如果事成,申請給他減刑。這樣我安排了兩個弟兄和林穆一起在十天前越獄了。
而後在林穆的安排下找到了盧曉晨並成功打進了他的內部。”
“既然盧曉晨是個警惕性很高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打進去了?”陸笙頓時來了興致,這劇情和無間道挺像的麼?
“這個林穆還真是個人物,見了麵就狠狠的揍了盧曉晨一頓,罵他不是東西辜負自己妹妹之類的。但這一頓揍,卻暗合盧曉晨的心理把他的疑慮都打消了。
之後林穆故意說要和盧曉晨分道揚鑣,但盧曉晨卻徹底接納了林穆。畢竟他們三個可都是逃犯的身份,再加上玄天府貼出的懸賞公文,很快他們三人就進入到了盧曉晨的核心之中從而為我們找到了足夠的證據。”
“盧曉晨的糧食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盧曉晨的糧食來的路不對。他們空船從北港出發,而後沿江岸抵達江陵府江段,之後換船,載著滿船的糧食回到北港,造成一副從外地運糧回來的假象。”
“就這樣?不可能吧?江上往來的商船這麼多,怎麼可能不被發覺?”
“這就是蹊蹺的地方,林穆跟著跑船了四次,而每一次在他們換船的時候江段上都沒有船隻身影,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給他們換船安排時間。長江水道關卡,是城防軍管理的,江陵和北嶽兩處關卡相距二十裡,如果兩邊卡一下,中間的江段就會空出。
而且,每次換船都是在深更半夜,船隻數量也是最少的時候。這半個月,就是以這種方式神不知鬼不覺。”
“這麼說來,我們隨時可以抓人了?”
“對,但必須要活捉盧曉晨,因為這些糧食從哪來的隻有盧曉晨一個人知道。他曾經無意中透露過,除了他世上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曉。”
“江岸設卡的城防軍呢?”
“江岸設卡的城防軍和盧曉晨有聯係,每次設卡盧曉晨都會給城防軍副統領張漢一千兩銀子。有兩次是林穆帶著兩弟兄去的,張漢還旁敲側擊的問盧曉晨是做什麼生意的,看來是不知道。
而且張漢此人貪花好色嗜賭如命,能成為城防軍還是靠祖上餘蔭。這樣的人……屬下覺得就是個酒囊飯袋絕對不清楚其中的實情。而且,聽盧曉晨的意思,那個張漢也有把柄落在他手中所以才這麼聽話。我們要不要先把那張漢拿下?”
“不,張漢最後抓。等兩天,等三大糧行頂不住壓力開倉了之後再動手。對了,把纖雲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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