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糧食,是白鶴門,白鶴門交給我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大人……我就是個混混啊……我就是小人物……真的……”
“白鶴門?”陸笙疑惑的看向馮建,“白鶴門是什麼門派?”
“這是臨港府的一個二流門派,位於林明縣地界,蒼天白鶴一躍起,淩霄鶴鳴動九天!白鶴門在當地還算不錯的門派,但其實力恐怕比南明劍派還不如。”馮建一板一眼的淡淡將白鶴門的資料說出。
陸笙好奇的再次看著盧曉晨,“那麼……白鶴門為什麼會選中你?你既然是個混混,為何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你?”
“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因為我是白鶴門的掌門弟子吧……”
“咳咳咳……”這個彎拐的太急,陸笙竟然被嗆了一口,“你是掌門弟子?你的武功就是逞凶鬥毆的水平。還有,既然你是白鶴門弟子,為何林穆卻一無所知?”
“這事很正常,我沒告訴他。大概在十年前,我那時候在鼓搗走私鹽,有一次行至江中救下來一個江湖人士。他說他是白鶴門的掌門張秋雨。
我當時也是隨手好心,但江湖人脾氣確實古怪,他非要說報答我。但是,當時他什麼都沒有,而且白鶴門也被滅門了他就是個喪家之犬。
所以我就隨口說了句要不你傳我武功吧?沒想到張秋雨還真的答應了,但卻說什麼本門武功不外傳,非得要我拜他為師。
他懂武功,硬是逼得我磕了頭,而後真傳了一套內功心法和一套掌法給我。之後上了岸,他就飄然而去沒有了音訊。我這個人沒啥耐心,武功練了兩天沒有進展就不練了。
張秋雨離開之後過了大概半年又出現了,這次出現不僅僅師門光複,而且還有了錢。再次找到我看到我武功沒有長進還發了一通脾氣。
他說我是白鶴門掌門大弟子,但武功竟然連江湖賣藝的都不如,非得要我勤加練功。但是那時候,我生意正在緊要關頭哪裡有時間。
這麼三兩個月他來找我一次,看著我沒有長進就再也沒聯係我。突然在兩個月前,他卻又來找我和我說白鶴門沒錢了,急需銀子周轉。
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向我要錢來著,誰知道他要我幫他賣糧。那時候我也正是一貧如洗的時候,正是瞌睡就送來枕頭也就沒有遲疑答應了。”
“你是怎麼拿下張漢的?每次接貨,他都準時幫你把門?你們配合的可真夠默契的?”
“張漢雖然是城防軍副統領,但他不過是受了祖上餘蔭根本就沒有勢力人脈.而且張漢本身就是個爛人,再加上他手裡還有不少罪證在我手上。每次提貨,我都給他辛苦錢,張漢這個爛賭鬼還得巴結著我這個財神爺。”
“你不知道白鶴門的糧食從哪裡來?”
“不知道,每次都是讓我開空船過去,等到收獲的時候用空船去接,然後這樣對換。”盧曉晨眼神閃躲的緩慢說道。
看著這個眼神,陸笙眼中殺氣騰騰。
“你真不知道?”陸眼睛死死的盯著盧曉晨,包含著道境高手劍意的眼神,哪裡是盧曉晨這個廢物所能承受的。一瞬間,盧曉晨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思維能力也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有幾次……我看到……看到他們的船上有蘆葦刮痕……可能……可能從蘆葦叢中出來……”
陸笙收起視線,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將他押下去!”
馮建一揮手,兩名玄天衛將盧曉晨押了下去。
“大人,地圖!”
馮建能瞬間猜透陸笙的心思,在陸笙還沒說話的時候就知道陸笙想要什麼立刻遞來地圖。對於這樣的手下,陸笙用的非常順心。
有時候想象,手底下可以沒有盧劍沒有蓋英,但還真的不能沒有馮建。
順著地圖上江道的線路,陸笙的目光最後定格在臨澤湖之中,八百裡臨澤湖,古往今來一直相傳有水寇盜賊出入。
而且臨澤湖上,綿延萬裡的蘆葦叢給水寇們天然的保護。雖然說可以放一把火掃了蘆葦叢,但是蘆葦的根芽埋在水底淤泥之中,就算冬天燒的乾乾淨淨等到第二年又會重新長出來根本就無法治理。
“馮建,命纖雲帶隊查清楚,林穆那邊暫時不要動。”
“是!”
十二月的風吹過麥浪,一根根麥穗在風中搖擺。這陣風很暖和,絲毫無法和現在臘月的天聯係到一起。
“又一家糧行倒閉了……”賀行之輕聲一歎,將手中的資料遞給陸笙,“這是這個月的第七家,再這麼下去,楚州糧商能活下來的沒幾家了。”
“倒閉的原因是什麼?”
“外債過多,資金無法收攏。這些倒閉的糧商現在隔三差五的拖著一家老小來太守府門口乞討。”
“真的是乞討?”
“真的乞討!他們曾經都是風頭無兩的人物,很多百姓都認識他們。但是……他們見人就哭,說是太守府關心百姓死活沒錯,可卻不把他們商賈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