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道嘹亮的鐘聲響徹天地,氣浪翻滾,如驚雷一般自天空傾下而下。
音波席卷之處,煙塵漫天塵土飛揚,在場的賓客一瞬間被震的人仰馬翻捂著耳朵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轟——”
所有人都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事,一聲巨響突然炸開。一口巨鐘仿佛隕石一般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宴會的中央。
“霸天門雷霸天,恭賀司馬龍城前輩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聲音如天雷滾滾,掃過在場賓客的心頭。
司馬龍城嗖的一聲站起身,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鐵青,“送鐘,老夫倒看看是誰給誰送終!”
有了陸笙和步非煙坐鎮,司馬龍城現在有的是底氣。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一眾武林群雄向門外走去。
司馬家族宅院之外,司馬家族的弟子惶恐的一步步倒退著。而在不遠處的青石道路上,三道身影緩緩的走來。
後麵兩人衣著一黑一白,白的體胖如山,兩個大大的耳垂幾乎垂到了肩膀之上,滿臉慈祥的微笑,活似一尊彌勒佛。
身著黑衣的人看似四十上下,齊肩的黑發肆意披散,額頭上紮著一條黑帶,懷中抱劍,劍鞘亦是漆黑如墨渾然一體。
而走在最前麵的一人滿頭火紅色的頭發,赤裸的上身如一團鮮紅的烙鐵。肌肉分明,線條清晰,渾身紅色的氣血如雲霧一般蕩漾。
尤其是此人兩隻巨大的拳頭,更是比尋常人大一倍不止。
三人緩緩的走來,雖然沒有散發出可怕的氣勢但如山一般的壓迫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窒息。
三人停下腳步,為首一人露出戲謔的笑容,“在下霸天門雷霸天,敢問司馬家族的司馬龍城何在?”
“老夫便是!”司馬龍城踏出一步冷冷喝道。
“禮物,你收到了,是選擇生還是選擇死?”
“狂妄——”
“司馬老爺子,大不了拚了……”
司馬龍城展開雙臂,身後的嚷嚷頓時安靜了下來。
“司馬家族立足楚州已經三百年了,列祖列宗皆是英雄好漢,司馬龍城一把老骨頭,不敢辱沒先人。既然雷盟主親自上門討命,老夫樂意奉陪!”
雷霸天眼中殺意迸現,“既然如此……”
“早聞霸天門張揚跋扈,霸道無理,本來我還不信……好歹也是武道宗師,該有的修養還是要的……今日一見果真如傳聞一般……”
雷霸天的話還未落定,司馬家族內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聲音如清風細雨,吹麵不寒,但話語中帶著道道精神意念卻讓雷霸天臉色一變。
詫異的深深看了眼司馬龍城,眼中露出意外的神光。
“哈哈哈……司馬老爺子,本座不過開個玩笑竟然嚇得你臉都白了……本座特來賀壽,怎麼會來送終呢?怎麼?司馬老爺子若是不歡迎本座轉身就走。”
“哪裡哪裡!年輕人無狀,老夫一把年紀了還能計較不成?既然雷盟主是來賀壽的,老夫也不能將客人拒之門外。雷盟主裡邊請!”
“哈哈哈……好說!”
人群讓開,雷霸天大步踏進司馬家族。剛剛進入內院,兩道視線便在空中對接。
陸笙輕輕的抬了抬手中的酒杯,悠然的一杯飲儘。
雷霸天大步來到陸笙的桌前,拉開椅子直接坐下。豪邁的性格,如他的相貌身形一般狂野。
“原來是陸大人和青鸞劍仙當麵,久仰久仰!方才在下無狀,開了個玩笑,驚擾兩位深表歉意。”
說著,拿起腳邊的酒壇拍開封泥,“在下敬陸大人一杯賠罪。”
話音落地,仰頭痛飲。雷霸天的肚子,仿佛是個無底洞一般,一壇子酒儘數灌入,肚子竟然依舊如此平川。就仿佛這一壇子酒倒在了另一個虛空一般。
雷霸天的周身血氣更加的濃鬱了起來,看似一個巨大的蒸籠。
陸笙輕輕一笑,緩緩的放下酒杯,對著雷霸天露出一張溫和的笑臉,“雷盟主,腰間雄劍長三尺,君家嚴慈知不知?”
“呃?”雷霸天臉色一愣,一臉愕然的看著陸笙,“請恕在下才疏學淺,陸大人此言……何意?”
“你這麼吊,你家裡人知道麼?”
“噗嗤——”一旁的步非煙方才也是一臉懵逼的不理解陸笙突然冒出一句話的意思。但這通俗易懂的話出來,瞬間繃不住了。
捂著櫻唇,風情的白了陸笙一眼。
雷霸天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了,強忍著怒氣抱了抱拳,“陸大人,雷某就是一介武夫沒陸大人這麼才高八鬥,所以打嘴仗,十個雷某都不是陸大人的對手。”
“雷盟主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陸笙淡淡的夾起一筷子送到口中,“說的好像你不打嘴仗,會是我們夫婦的對手一般。”
“你……”雷霸天頓時暴喝一聲,當看到陸笙身邊的步非煙時,剛剛爆發的怒火卻不得不再次壓下。
眼前的,可是實打實的兩個道境宗師,要換了旁人,雷霸天還能提出個單挑啥的。但人家是夫妻,夫妻同體雙劍合璧完全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