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董名煌長的高大威猛,身高八尺遠遠看去就仿佛是一頭凶獸。但此人的笑容卻極其和善,所以並沒有給人多大的威壓反而覺得此人很和藹可親。
蝗災一事之後,陸笙對楚州三鎮軍的感官不錯,他們反應快速而且任勞任怨。尤其是提出用軍陣耕地的設想之後,他們也沒有半點什麼軍陣是用來上陣殺敵的怎麼能耕地這種閒言碎語。
“董帥客氣了,若不是最近一年楚州破事太多,小弟早就想來拜會了。”
“陸大人裡麵請!”
在董名煌的邀請下,陸笙進入大帥府而後進入董名煌的書房。
“陸大人日理萬機,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軍人,向來喜歡直來直去,正事說完,我再請陸大人喝酒。”
“喝酒怕是沒空了,不瞞董帥,楚州最近出了一件案子,小弟當著楚州百姓的麵立下軍令狀,一個月之內必定破案。等案子破獲之後,小弟再專程向董帥賠罪。”
“好說好說,什麼案子需要董某幫忙,陸大人儘管開口。”
“這個東西請董帥看一下。”陸笙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到董名煌麵前。
董名煌接過一看頓時臉色一凝,“這是罪犯充軍身上必有的刺身?”
“不錯,楚州最近發生一起惡劣案件,一個月之內已有七名新娘子被神秘人擄走。而這群人的胸膛皆有此刺青。”
“所以陸大人懷疑是鎮軍罪犯充軍所為?”
“請董帥見諒。”
“陸大人無需如此,換了本帥也會如此懷疑。但陸大人可知為何他們胸膛會被刺下此刺青?”
“辨彆身份?”
“不錯,還有一點就是防止他們逃離軍營無從查找,刺了刺青,無論走到哪裡隻要一經發現必會舉報,而一旦在被抓住皆會被軍法處以極刑。”
說著,董名煌站起身叫來之前接陸笙的小張,“你向陸大人介紹一下我們第一鎮軍之中的陷陣營。”
“是!陸大人,我第一鎮軍陷陣營,共計一萬六千名,陷陣營除了軍官之外其餘的戰士皆是刑部發配而來的充軍罪犯。
在陷陣營年齡最長的十七年,最短的不到半年。每年十月,都會有一批罪犯發配而來,第一,第二,第三鎮軍皆是如此。
陷陣營每年的死亡人數在一百到五百不等,無論是生是死,皆會有登記在冊而且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近七年時間,共發生過五次逃兵事件,都是剛入伍之後沒多久無法忍受軍營的生活而冒死做逃兵,但是沒有一次成功過。
每次抓回來的逃兵,都會當著陷陣營斬首示眾以儆效尤。這似乎已經成了慣例。”
“這麼說來,這些充軍兵不是來自三大鎮軍了?”
“絕對不是,我們這裡是如此管理,第二第三鎮軍也是如此管理從未出現充軍兵成功逃走的先例。”
“那麼除了三大鎮軍,還有什麼地方會有這些充軍兵?”
“應該不會有!”小張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發配從軍,必然是發配到各州鎮軍之中,否則也不會叫做充軍了。”
“那就見了鬼了,那群人的胸口皆有此刺青,難道還能從彆的鎮軍那邊翻山越嶺的過來?”
“陸大人,其實並不一定是非得鎮軍之中的充軍兵,每年朝廷發配充軍的罪犯何其多,但真正送到各鎮軍的不到其中的三成。”
“哦?其他的七成去了哪裡?”
“死了!”
“死了?”
“至少對外說的是死了,或是染病,或是水土不服,或是不堪長途跋涉又或是意外。但其實,死亡率並沒有這麼高。
對於這些被判發配從軍的人,大禹門閥貴勳其實都挺喜歡的。門閥貴勳用人喜歡用兩種,一種是世代家仆,這種人忠心耿耿用著放心。
第二種就是這種已經死了的人,他們既然已經是死人,那麼他們的命就早已不屬於自己。許多充軍犯人都會被門閥貴勳弄去培養成死士。”
“原來是這樣……”這下子,陸笙算是想通了。之前已經知道他們是死士,但陸笙卻並不知道死士會是充軍犯。
隻怪陸笙雖然已經躋身門閥貴族,但對門閥貴族之間的齷齪知道的太少。充軍犯就應該在軍營,這想法確實有點天真。
“這麼說來,用充軍犯培養成死士的,必定是門閥貴勳?”
“基本如此,但楚州的門閥貴勳多不勝數,小的如縣爵,尉爵,大的如國侯爵,異性郡王爵多不勝數。但不管怎麼樣,陸大人需多加小心,對付那些門閥貴勳和對付江湖人士不同。”
董名煌緩緩的站起身,來到窗戶口望著窗外,“南方亂像已生,楚州之穩,就看陸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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