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蜂鳴炸開,仿佛天地的鳴唱一般。
一絲絲蕩漾的漣漓從陸笙的身上飄散,如清風細雨,又如雲卷雲舒。
刹那間,清河和一眾長陵衛都感覺到了凜冽的寒意。
幾乎下意識的,長陵衛瞬間收手。在槍尖幾乎要頂上陸笙咽喉的時候,電視花火之間錯開。
因為那一瞬間,她們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收手,下一秒她們都得死。
這是常年與死亡擦肩而過後換來的直覺。
陸笙的身後,清河靜靜的站著。
而此刻的清河,想笑,但卻發現怎麼也笑不起來。
豆大的冷汗不斷的滴落,哪怕陸笙背對著自己,但她卻感覺陸笙仿佛拿著一把劍架在她的咽喉上一般。
她想動,但卻不敢動。
“唉——”陸笙低聲歎了一口氣。
好可惜!
本來打算著借此機會一劍宰了這幾個為虎作倀的混蛋。卻想不到一不小心竟然把她們嚇退了……
陸笙的歎息聽在長陵衛的耳中,雖然他表達的意思如此的隱晦,但長陵衛每一個人都聽明白語氣中的可惜是什麼。
下意識的,一個個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哧——”劍氣劃過繩索,郭鬆齡的屍體墜落。
陸笙手中一晃,腳下的繩索化作靈蛇將郭鬆齡纏繞,而後被陸笙輕輕的提在手中。
來時如風,去時如煙。
郭鬆齡的屍體被陸笙帶走,很快,官道兩邊的密林之中衝出無儘飛鳥。
人頭攢動,滬上府街道兩旁的房頂之上,時不時的有武林人士飛速的在房頂上閃轉騰挪。陸笙明白他們都是衝著手中的郭鬆齡而來,但他們卻異常默契的遠遠跟著,並沒有半點靠近的意思。
陸笙踩著淩波微步,身形如煙的回到天水客棧。
推開房間,將郭鬆齡隨手放在地上,“不辱使命,趕緊領走!”
“不急,等長陵公主過來,到時候我來應付。殺了幾個?”
“一個沒殺!”陸笙冷冷的回到。
“不可能啊,你要不殺人,她們會乖乖的讓你收屍?”
“你是不是早就算準了?你讓我去收屍就是想讓我殺幾個?”
“八年前,三千長陵衛就剩下一千,他們替長陵公主雙手染血這一生也洗不乾淨了。這一次,正好借機把長陵衛給撤了。”
“不是沒殺人,而是沒殺成!我剛剛要拔劍,他們就識相了……”
“他們識相了?”沈淩詫異的站起身,直勾勾的盯著陸笙,“你的竟然僅憑劍意就讓他們不敢動?”
沈淩雖然已經知道陸笙身懷武功,也知道武功不俗。但卻沒有想到,陸笙的武功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沈淩可不是像彆人那幫不知道陸笙根底。他也絕對不是像陸狸這麼好騙。
當年在京城,陸笙確實不懂武功。否則,陸笙也不可能被人五花大綁榜下捉婿。
沒有人會這麼突然之間的得到武功,也沒有會以陸笙這種近乎奇跡的方式飛速變強。
沈淩來滬上接近陸笙,看清陸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也許是我的意圖表露的太明顯了,要是下次再有機會,我保證在砍下他們腦袋的時候還麵帶微笑……”
寧國侯府,長陵公主的後院之中。
清河與一眾長陵衛顫顫巍巍的跪倒在長陵公主的麵前。
“屍體被陸笙給帶走了?”
“是!屬下無能,請公主恕罪——”
“本宮說過,要將他暴曬十日而後挫骨揚灰,長陵衛的規矩你們是知道的……還等什麼?”
“公主——”清河猛的抬起頭,眼神絕望的看著長陵公主。而在長陵公主的眼眸中,她卻隻能看到無情的冰冷。
這一刻,清河突然想笑,所以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甜美的笑容。
二十年了,她清河跟著長陵公主二十年了。二十年來,就算自己是一條狗,也該有點感情。可是,在公主的眼中,也許自己連一條狗都不是。
“娘,清河姐姐跟了您這麼多年,就出過這一次疏漏……”
“閉嘴!”長陵公主厲聲喝道,靈珠郡主身形一顫的退到一邊。
“公主,屬下不能再為公主儘忠了!”清河默默的道了一聲,閃電般的抽出匕首,狠狠的刺進胸口。
朱紅散落,美人絕命。噴湧的鮮血,如散落的玫瑰花瓣一般。
身後跪倒的長陵衛,也整齊劃一的抽出匕首。幾乎同時,十幾把匕首刺進了她們各自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