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應該是丹陽地界,如此算的話中午時分應該能到金陵。”
“原本以為蘇州離金陵很近的,看來是我相差了,也是有五百裡路呢。我們得加快點步伐了,跑了一夜的路,竟然才走了不到兩百裡。”
“是!”
“駕——駕——駕——”
正在這時,突然間遠處傳來了呼喝聲。盧劍抬頭望去,官道的儘頭,突然揚起了一陣濃煙。
盧劍勒住馬車,微微眯起眼睛,緊了緊手中的劍。
“盧劍,聽說過金陵道上有馬賊出沒麼?”
“沒有,不過官道上除了八百裡加急的驛馬,其他人不得策馬狂奔。”
“駕——駕——”
煙塵越來越近,也終於讓盧劍看清了來人。
並非驛站的驛馬,也非軍隊的傳令兵,對麵衝來十幾匹快馬,竟然都是普通的護院裝束。
一群護院,如何敢在官道上策馬狂奔?就算是大清早此刻無人,也不能如此目無法紀。
但對方就是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官道上橫衝直撞,在他們的身後,還拉著一輛馬車。劇烈的顛簸之中,馬車幾乎都有了散架的架勢。
對方很快就來到了陸笙的麵前,但卻並沒有停下的架勢。
陸笙微微掀開簾子,眼神掃了一眼。僅僅一眼,陸笙捂著鼻子再次縮回到馬車之中。
“盧劍,往中間走!”
“律——”
對方看到陸笙的馬車非但沒有向路邊避讓,竟然還直接占在了路中間。一個個連忙拉緊馬韁,快馬們一個個都停了下來。
“媽的,找死啊,這麼大的路,你特麼不知道讓邊上麼?”
為首的一人停下馬,馬還沒站穩,立馬破口罵道。
“大禹明文規定,官道之上不可策馬狂奔。你們這麼橫衝直撞是故意違反朝廷禁令麼?”陸笙的聲音從馬車之中響起。
“乾!你特麼是個什麼東西,老子怎麼走路要你管?還不給老子讓開!”
“老五,彆生事!”突然,一個中年大漢喝止了那人說話,“這位公子,還請讓各路,我們有要事,請行個方便。再者說,路上也沒人,快點也沒什麼關係吧?”
“路上沒人?那我怎麼攔住你們了?看你們的裝扮,你們是哪個大戶人家的護院吧?馬車裡的是你們主人麼?怎麼他不說話?”
“這位公子還真會多管閒事!我們是誰與你何乾?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們可是齊州道台大人家的下人。馬車裡的,是我們大人的老父親。快快讓開,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盧劍,全部拿下!”
陸笙的聲音響起,對麵的幾個彪形大漢紛紛臉上一愣。他們臉上一愣,但盧劍卻沒有。
身形一閃,人影化作殘影從人群中掠過。
一掌一個,對方的人群頓時人仰馬翻。幾個身手不錯的還想著還手,但他們的武功也就是莊稼把式。在盧劍麵前,連一招都遞不出去。
三下五除二,十幾人全部被盧劍打下馬直哼哼。
“你——你好大的膽子,知道我們是道台大人的下人你還敢動手?你……你等著倒黴吧!”為首的大漢雖然麵露恐懼,但還是壯著膽喝道。
“盧劍,掀開馬車看看!”
盧劍身形一閃,人已來到馬車前,掀開車簾,身形一閃再次來到陸笙的馬車邊,“回稟大人,馬車裡沒有人,隻有幾口大箱子。”
車簾掀開,陸笙緩緩的鑽出馬車。
“大人?你……你是官?”為首的聽到盧劍的稱呼,頓時臉色變得蒼白驚恐的問道。
“本官自然是官,知道本官為何要攔住你們麼?”
“我……是我們在官道上策馬了?可是大人,雖然朝廷有規定但在官道上策馬的人多了……”
“你也知道?不錯!在官道上策馬的人多了,本官才懶得去管你。”陸笙緩緩的來到為首的人麵前,“你的胸口有血跡你不知道麼?”
“啊?”
“你們每個人身上都有血跡,而且每個人腳下鞋子上都沾染血跡。大清早,形色匆匆。誰會大清早的穿上帶血跡的衣服出門?
如此快馬揚鞭,馬車都快震散架了,裡麵要真的有個人的話,就算不死也得被震掉半條命。所以,馬車之中根本就不是人。
這馬車為紅頂黑身,刻飛鳥圖騰,是官家車架,而且還是文官。你們這麼拉車,不是很可疑麼?既然車中是幾口大箱,那想來,這輛車的主人應該已經死了吧?幾位根本不是什麼官家下人,而是劫匪吧。盧劍,綁起來,帶回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