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是誰?”羅堂主與梁永仁等隨後趕到。羅堂主看著傷亡慘重的丐幫弟子,頓時眼眶欲裂。
“堂主……有刺客混跡到我們中間,突然間就對田腳七痛下殺手。我們聯手對敵,卻不想對方武功太高,就輕輕一劍,我們就損失了幾十名弟兄。
要不是這位公子一劍攔住了他,弟兄們怕是都要沒命了……”
“是誰?到底是誰?方才那道劍氣貫徹天地,江湖中能有此等修為的也是不多……”羅堂主眼中精芒閃動的喝道。
“羅堂主,看來那個田腳七真的很有問題。對方竟然這麼急著就對他滅口!如此說來,金陵城的那兩件案子和丐幫,不,或者說丐幫的田腳七脫不了乾係。”陸笙不甘的收劍。
的確是不甘!這倒不是說陸笙有實力贏了那個神秘高手,而是陸笙劍道大成以來,還沒遇到可堪一戰的人。想不到第一次遇到,竟然僅僅是匆匆交了一劍便收手了。
“陸大人,田腳七所為老夫一概不知,更與我丐幫無關。”羅堂主陰沉的說道,轉過臉看向一眾哀嚎的丐幫弟子,“你們有誰知道田腳七在三天前進城做了什麼?他哪來的白玉麒麟?”
“堂主,我知道……我知道……”突然人群中一個年輕的小乞丐舉起了手,“堂主,弟子是丐幫一袋弟子,跟的就是田腳七大哥。
大約在四天前,我們去收集食物,無意間到了一處亂葬崗。原本打算回去的,但田師傅說義莊裡有人供奉,說不準能找來點吃的。
我們去了義莊,我無意間撞到了一個棺材,在棺材邊上看到了白玉麒麟。田師傅也看到了,從弟子手中收走。說換了錢,給我們大夥分了……”
“義莊?哪邊的義莊?”
“就是西門外的義莊……”
陸笙腦海中瞬間回憶起之前去過的義莊,上次總感覺那個鐘老頭有些問題,但始終沒有想明白什麼問題。但現在,他突然意識到了,鐘老頭對他少了一分敬畏。
這個時代,當官的對普通百姓的優越是天然的。抄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這是幾千年幾萬年來埋藏在骨子裡的等級敬畏。
陸笙生活在前世,所以習慣了人人平等的社會狀態,這也是陸笙沒有一開始察覺到那種不同的原因。
一個看守義莊的老頭,憑什麼能夠在自己麵前裝腔作勢?唯一的解釋是,那個老頭有問題。
想通這一點,陸笙大手一揮,“走!我們去義莊。”
“陸大人,老朽可否一起去?”羅堂主連忙問道。
“你?”
“老朽雖然年邁,但自認還是有那麼些莊稼把式的。這麼多徒子徒孫的仇,老朽不可不報!”
“好,但僅限於你,萬一人多給了嫌犯可乘之機那就不好了。”
羅堂主回頭,“你們留在這裡,照料受傷的弟兄,爺爺我去給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一行人急速向義莊飛奔而去,穿過亂葬崗,遠處的義莊門口點著兩盞白色的燈籠。在漆黑的夜色中,燈籠微微搖曳。
陰森的義莊大門洞開,仿佛鬼門關打開的門一般。玄天府的弟兄們不經意的有些深深的咽了口口水。
“大家彆擔心,世上並無怪力亂神……”陸笙輕聲安慰了身邊的弟兄一句,但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信。魔都出來了,還特麼什麼科學?
陸笙一人當先,緩緩的逼近義莊,從遠遠望去,義莊之中仿佛人影閃動。
陸笙心底一橫,管他什麼先一掌踹了再說。念頭升起,勁力狂湧,手掌偏偏起舞,周身狂風如龍。
“唵——”一聲龍吟響起,陸笙一掌向麵前的義莊轟去。
“轟——”
義莊的屋頂被陸笙一掌轟上了天空,四麵牆壁也如被推倒的紙牌一般轟然倒塌。在丐幫高手麵前施展他們的丐幫絕學,陸笙心底莫名的暗爽。
但這個時代的丐幫和金庸時空的丐幫完全兩碼事。他們既沒有降龍十八掌也沒有打狗棒法,丐幫武學的傳承雜亂不堪,就和一個大哥帶一波小弟一樣。
義莊倒塌,唯有十幾口棺材依舊穩定在原地。一陣橫風吹起,漫天紙錢飛舞。
陸笙突然抬起手,身邊一眾人猛的頓住腳步。陸笙犀利的眼神盯著義莊中的十幾口棺材,莫名的,陸笙感覺到了危險。
突然,對麵的十幾口棺材立了起來,就仿佛恐怖片之中的僵屍出籠一般。
“嘣——”一聲巨響,十幾個棺材板如被打出的炮彈一般向陸笙一眾人襲來。
“哐——”
寒鐵劍出鞘,一劍將棺材板斬斷。十幾道黑衣身影從棺材板身後閃現而出。
嗤嗤嗤——
突然間寒光閃動劍氣縱橫。
黑衣人一身緊身黑衣,臉上帶著臉譜一般的麵具。在漆黑之中,黯淡無光。唯一要算的上顯眼的,應該就是他們每一個人腰間的金色腰帶。
“終於找到你們了……”陸笙冷笑一聲,手掌一揮,摔先殺入人群之中。
初一交手,陸笙就感覺到這批死士和上次遇到的何等不同。這群死士的武功竟然每一個都在先天境界,而且他們的配合竟然也已經到了如火純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