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立刻提審這個人。”
“是!”
陸笙三人轉身,走向另一間審訊室。很快,一個滿臉淤青,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犯人被玄天衛押著進入到了審訊室之中。
那人的雙眼不斷的閃躲,眼神很慌張。陸笙就看這個眼神就知道此人絕對不是什麼慣犯。真正的慣犯早就對玄天府免疫了,要沒有確鑿證據很難老實交代。而眼前這個人估計稍微一嚇就能什麼都招了。
“你叫高程?”
“是……是……”高程低著頭,嗡嗡的聲音從一頭散亂的頭發中傳出來。
“你昨晚去穀府做什麼?”
“我……我就是想偷點錢……”
“嗬?我還以為你會說隻是走錯了門呢?”陸笙輕笑一聲,“你要說走錯門而不是行竊說不定會關押幾天就被釋放了,可你竟然直接承認行竊,行竊可至少得一年哦?”
“啊?”高程茫然的抬起頭看著陸笙,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大人……您怎麼能這樣,你這不是教他脫罪麼?”成方圓滿臉無語的看著陸笙,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陸大人竟然還有這一麵。
“他不是已經承認入室盜竊了麼?我這個說法他已經用不著了。不過說起來,你要說喜歡穀家的夫人,翻牆進入想對其表露心跡,那我們還隻能定你一個私闖民宅的罪名,頂多罰點錢。而且這個理由連翻牆的動機都能解釋,唉——”
此刻的高程眼神已經徹底呆滯,此刻他的心底應該是無數我操翻湧。原來還可以這麼解釋的啊?
“既然你想入室盜竊,你為什麼選擇在酉時這個時間?你是怎麼想的?高程,回神了!”
“我……我沒怎麼想。我就是想偷點錢……”
“正常人都能想到,就算偷錢也得等主人家裡睡熟了吧?而且,你行動之前不踩點的麼?連穀家有沒有狗都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我以前沒乾過……”高程茫然了,這一刻他也突然察覺到自己好傻逼。很多事好傻逼……
“不,隻要不是傻子都該想得到,行竊至少要等人家睡著了。除非,你去穀家不是為了盜竊!”
陸笙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道精神力瞬間通過高程的眼睛刺入他的腦海之中。瞬間,高程打了一個冷顫。
“你剛剛被扭送到玄天府,穀家就出事了,說,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沒有,我就是想偷點錢給我婆娘治病,我婆娘已經病了很久了,穀家人死了和我沒關係。再說了,穀家出事的時候我已經被抓到這來了,怎麼可能和我有關係?”
“看來真的和你有關。”陸笙緩緩的站起身,威儀的氣勢狠狠的向高程壓去,“我剛才隻是說穀家出事了,可你卻知道穀家死人了。說明你很清楚穀家出了什麼事!你還不交代?”
“我……”高程眼中露出了絕望,眼淚止不住的迸出眼眶,“啊……我不想的……可是……我沒辦法啊……我欠了穀衛衣好多錢……好多錢……我一輩子都還不清的錢……
他不死,我就會死啊……他說……他說半個月再不還錢,就砍掉我一隻手,再不還錢,就砍掉我一條腿……他乾的出來,他真的乾的出來的……”
“說,你是怎麼做的?”
“老神仙……我遇到了神仙……我求神仙救救我……神仙給我了一顆種子,隻要把種子扔到穀衛衣家的後院內宅,穀衛衣就會遭到報應。
可是穀家太大了,我沒辦法把種子扔到內院。所以隻好翻牆進去。沒想到他家養了那麼多狗,我被狗追了好久才把種子扔到他家後院。”
“神仙?什麼神仙?他在哪?”
“不知道,神仙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我婆娘病了,病的很重,我把能典當的東西都典當了,可還是治不好她。
我婆娘跟我吃過苦,一起受過累,我不能看著她死,哪怕我死也不能看著她死……
半年前我瞞著我媳婦向穀衛衣借了錢,當時借了十兩銀子,可誰知道半年後就滾到了五十兩。五十兩……我全部家當加起來都沒有五十文錢,五十兩根本還不起。
那天,我買了砒霜,寫了休書。如果實在過不了這道坎,我就把婆娘休了然後死了算了。後來老神仙來了,他說他能治好我婆娘。他在我院子裡種了一顆種子,很快長出了一顆樹。
幾乎眨眼間,樹上長出了一顆果子,老神仙說隻要我婆娘吃了果子之後病就可以好了。
一轉眼,那個老神仙就不見了。而那棵樹,也突然間枯萎了然後也不見了。我拿著果子給我婆娘吃,婆娘的病果然好了。
可是……第二天……第二天……”
高程的眼中突然露出了濃濃的恐懼,陪同審訊的玄天衛心也頓時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