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妙手懸空門的嫡傳弟子,來楚州的目的是為了貫徹師門的理念劫富濟貧。
妙手懸空門的劫富濟貧,不是江湖武林中那種假仁假義的劫富濟貧,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劫富濟貧。所以,纖雲從小到大對師門的理念懷著無比的崇敬。他一直堅信,他將來做的,是一件偉大的事業。
來到楚州沒過多久,他便盯上了安慶府首富百裡家。百裡家坐有五百店鋪,良田千畝工坊數十個,彆說整個安慶府,就是整個楚州,他家的財富也是首屈一指。
雖然現在楚州首富已經易主,但在當時,百裡家的財富絕對能讓所與人都嫉妒眼紅。
那一夜,他踏月而來,誤入百裡娟兒的閨房。第一眼,纖雲就被這個擁有純淨眼眸的女孩吸引了,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百裡娟兒也沒有如其他女子一般大呼小叫,聰明的選擇裝作盲人來麻痹纖雲。但是,一雙如此純粹靈動的眼睛,怎麼可能是盲人所有?
纖雲走了,但沒過幾天他又偷偷的來了。第二次來,纖雲沒有進百裡娟兒的閨房,而是靜靜的坐在屋頂,或者待在窗外。
他們第一次打招呼,第一次開始交談。然後,他們第一次正式認識,第一次對彼此放下戒心。
那段時間,纖雲感覺自己入了魔障,腦海中無時無刻浮現的,都是百裡娟兒的容貌。
他們相識,相愛,但卻不能在一起。
因為纖雲是一個飛賊,而百裡娟兒是不可能嫁給一個飛賊。正在這時,玄天府第二期招生。纖雲參加了報名,成功了進入了玄天學府,也如其他的同學一樣,在玄天學府完成了人生信念的蛻變。
一年之後,纖雲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出現在百裡娟兒的麵前,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她,我喜歡你!
玄天府在百姓的心中是光明的,正義的。而楚州百姓,也為家中能有一個玄天衛而光榮自豪。招玄天衛做女婿,是那段時間的社會風氣。
纖雲長相俊美,在玄天衛之中也有一官半職。百裡家自然也樂意接受這個姑爺,可以說纖雲和百裡娟兒之間的好事,幾乎沒有遇到過坎坷。
再過半年,就是百裡娟兒的十八歲生日,纖雲答應她,在她生日那天,纖雲會抬著八抬大轎娶她過門。
幸福的日期,如此的臨近如此的令纖雲迫不及待。
如果不是今天下午,意外的看到皓月,纖雲差點就忘了,他出自妙手懸空門,他曾經,是一個飛賊。
而如果一旦讓玄天府知道他的曾經身份,纖雲不敢去想自己會麵臨什麼樣的處罰?開除玄天府?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他回不去了,感受過陽光的溫暖,再讓他回到黑夜中做一個飛賊?他已經做不到了。
但是,為什麼會這樣,在即將迎來幸福的時候,師兄卻找來了。
順著標記,纖雲縱身一躍略過安慶府的城牆,腳尖輕輕一點,身形如鴻羽一般飄入漆黑的夜幕之中。
安慶府郊外城南,有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座土地廟,土地廟的香火在每年五月和十月的時候最為旺盛。當地的百姓在收成之前,都會來土地廟進貢,感謝土地賜予他們糧食的豐收。
八月初,祭奠還沒有開始。
土地廟中,卻燃著一團篝火。
篝火旁,安靜的坐著一個青衣男子還有四個瘦骨嶙嶙衣不遮體的孩子。
孩子們貪婪的盯著火堆上烤著的三隻野兔,金黃色肥美的野兔,不斷的滴下暗紅色的油脂。濃鬱的肉香,不斷的牽動著孩子們對食物的渴望。
正在他們數著時間,焦急的期盼著食物快點烤熟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土地廟之中。
“師兄!”纖雲低沉的聲音響起。
青衣男子緩緩的站起身,取下篝火上的兔子,不顧兔子的滾燙,將兔肉小心的撕開,分成五份擺好在寬大的樹葉之中。
而後露出笑容,輕輕的撫摸著五個孩子的腦袋,“吃吧,小心燙。”
“師兄……”
“我們出去說。”青衣男子淡淡的說道,身形一閃,人已消失在土地廟之中。
天空的星辰閃爍,夜幕下的原野發出一陣陣嘩嘩的輕響。纖雲再次出現在青衣男子的身後,“師兄……”
“啪——”
一聲脆響突然響起。
纖雲捂著臉頰,眼眸中卻沒有憤怒,麵對師兄噴火的雙眸,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你笑什麼?你在做什麼?你忘了你是誰了?我現在該叫你什麼?師弟?還是玄天府飛狐特彆行動隊隊長纖雲?”
“我是你師弟,永遠是你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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